“刘师傅，你真没有私藏吗？我在外面闻到的，不是这这道菜啊！”
某循着味道而来的学生直言不讳，而更多的人，则是竖着耳朵偷听。
刘师傅从后厨探出半个身子，看看今日食堂过分畅销的红烧灵骨鱼，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某灵鲫的鱼味绕梁呗，他自己也咂吧了两下嘴，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那惊鸿一瞥的鲜美。
他刚想开口解释，余光却瞥见一旁反射着冷光的空鱼盆，原本红润饱满的脸，唰地一下就黑了。
刘师傅心里哀嚎一声，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信了那只龟的邪？
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那龟崽子用爪子拍着盆延，信誓旦旦：
“唔！唔唔！”（合作！龟养鱼，你做饭！强强联合！同享美食巅峰！以此鱼为证！）
那龟大气地邀请刘师傅一起同吃，刘师傅一个激动就答应了，但只抢到那一筷子，还送上了两条琉璃灵鲫……
巅峰？
他现在只觉得心梗！
那两条琉璃灵鲫是他与学院谈好的供应，怎么就被拐跑了呢？
是，龟拿出来的胖鱼是邪门得好吃，灵气足得离谱，想来也有独家秘笈。
但想想那龟风卷残云般的吃相，想想那无底洞似的胃囊！
这鱼就算养好了，他刘师傅本人又能分到多少？
他拼了老命颠勺，差点把腰都闪了，最后就抢到了两筷子！还不够塞牙缝的！
这叫什么合作？
这叫血本无归！这叫为龟做嫁衣！
刘师傅下意识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霜晶盐。
玉质小瓶触手冰凉，内里细碎的盐晶闪烁着微光，灵气氤氲，确实是上等货色，调制高阶灵膳时撒上一点能提鲜锁灵，价值不菲。
若是平时得了这盐，他定然喜笑颜开。
可现在……看到它，就想到自己失去的琉璃灵鲫，与热血上头做的愚蠢决定。
“龟话连篇…简直是龟话连篇！”
刘师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时光顾着震惊和馋了，怎么就没立个字据，谈好分成呢？
至少也得约定好，养出一条，得给他刘师傅留三成…不，五成分量才行！
他既出本金，又技术参与，至少回个本吧？
刘师傅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肉痛和对未来的绝望。
还能怎么办呢？
那极致滋味和磅礴灵气，就像在他心里种了草，挠得他心痒难耐。
为了能再次品尝到那种级别的食材，为了灵厨师的职业生涯能攀上新的高峰……
这亏，他好像…只能咬牙认了。
“求龟不如求己！”刘师傅痛定思痛，“从今日起，老夫要苦练手速！强身健体！”
他转身钻回热气腾腾的后厨，把一腔郁闷发泄在了颠勺上。
铛！铛！铛！
锅铲与铁锅的碰撞声比平时猛烈了数倍。
……
此刻的秦鸣，早已带着一群灵兽，溜之大吉。
他特意挑了清晨人最少的时候去送鱼、取餐，吃完更是毫不留恋，完美躲开了这波寻着味道而来的觅食大军。
送火麟的那一点零碎，被他用空间石密封储存着，短时间内灵气不会流失。
“小胖，为什么还特意从刘师傅那里要鱼呀？”秦鸣有些好奇。
刘师傅不知内情，以为抓到一条琉璃灵鲫已是撞大运，但秦鸣可是清楚小胖的本事的。
“唔唔！”小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那两条一公一母，搭配得多好？”
“放心，那老头反应慢半拍，抢不过龟哒！”
秦鸣失笑，发觉近些时日，小胖真是越发“聪慧”了。
也不对，似乎只要是涉及到“吃”这件事，小胖就一直很聪慧，极具灵性……
秦鸣摇摇头，不再细思。
实力刚经过一番提升，又吃饱喝足，他只觉浑身精力充沛。
径直便朝着学院的技能测试馆方向走去，好去检验一下当前的实力！
技能测试馆的氛围肃静，灵能仪器低沉的嗡鸣和偶尔技能爆发出的短促锐响。
巨大的灵能靶桩、高速轨迹捕捉器、元素浓度分析仪等设备分列在各个区域，闪烁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
秦鸣目光扫过入口处一面巨大的光洁玉璧，上面如同流水般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据。
——那是魔都大学历届学生在各项技能测试中的排名记录。
从最简单的灵力冲击强度，到最复杂的复合技能精准度与威力评估，分门别类，记录详实。
不少如今声名赫赫的名字，后面跟着耀眼的数据，无声地诉说着学院的底蕴与辉煌。
在边角的新人榜中，秦鸣倒是看到了老熟人张赫、司衍的名字。
只是玄烬的名字竟然还在他们之上，一个不是战斗系尾缀的排名竟然如此靠前，在战斗系霸榜的名单中，是如此得特立独行。
秦鸣舔了舔嘴唇，眼中燃起战意。
“大家，有谁想先来试试？”他压低声音，带着点兴奋。
“嘎！鸭来试试！”
可达立刻响应，琉璃般的翎羽在馆内冷光下流转着华彩，刚刚那顿灵鱼大餐，让他体内的水月之力，格外活跃轻盈。
“嗷呜…”苍玄低吼一声，谨慎地打量着众多复杂的仪器，甩了甩尾巴，“我先看看吧，不着急。”
他对这些人类科技感十足的仪器，保持着惯有的警惕。
小胖则神游天外，脑袋转来转去，似乎对旁边正在分析某种植物汁液成分的仪器更感兴趣，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
秦鸣笑了笑，也不强求，径直走向一间亮着绿灯、显示闲置的独立测试室。
刷了下学生玉牌，透明的能量门无声滑开。
室内简洁而专业，中央是一个布满玄奥符文的厚重金属靶桩，侧面是数据采集和显示的光幕。
“可达，看你的了。”秦鸣输入完级别、属性等基础信息，便让开了位置。
可达向前一步，优雅修长的脖颈微扬，双翅以柔和玄妙的轨迹一振。
霎时间，测试室内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空气中弥漫起清凉湿润的气息，耳畔隐约响起潮汐涌动之声。
点点银蓝色光晕自周身翎羽间流淌，汇聚于纤细有力的喙尖。
形成一团高度凝聚、不断流转的液态月华，散发出静谧而磅礴的力量。
“啾——”一声空灵清越的鸣叫响起。
那团凝练的水月之光激射而出，拖拽着晶莹的湛蓝尾迹，精准命中靶桩中心。
砰！
一声沉闷的震响传来，靶桩上的符文疯狂闪烁，月辉如水纹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旁边的光幕上数据瞬间飙升至顶峰，剧烈跳动后缓缓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