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那近乎妖孽的方式,以及轻描淡写间便让三名持刀壮汉丧失行动能力的手段,彻底震慑住了剩余的五名黑衣人。他们互相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悄然取代。但仗着人多,以及背后主子的命令,他们咬了咬牙,发一声喊,不再讲究什么章法,挥舞着钢管和砍刀,从前后左右同时向白夜扑来,试图以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蛮横方式,将这个诡异而强大的白衣人淹没!
面对这密不透风的围攻,白夜冰封般的脸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他甚至没有选择硬撼,而是如同闲庭信步般,向后轻飘飘地退了一步。这一步看似随意,却妙到毫巅地让他脱离了最核心的包围圈,同时他握着银色丝线的右手五指如同弹奏钢琴般优雅地律动起来。
那根细若游丝、几近无形的银线在他指尖缠绕、舞动,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下一刻,他手腕猛地一抖,灌注了精纯内息的丝线瞬间绷得笔直,发出“嗡”的一声轻鸣,仿佛拥有了生命!
“咻——啪!咻——啪!咻——啪!”
丝线破空,发出如同鞭子抽击般的脆响,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它没有去攻击敌人的要害,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精准无比地抽打在每一个黑衣人持械的手腕内侧!
“呃!”
“啊!”
痛呼声接连响起!
那看似轻柔的丝线,抽打在腕部神经最密集的区域,带来的却是钻心刺骨般的剧痛和瞬间的麻痹!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哐当!”“当啷!”“咔嚓!”
钢管、砍刀纷纷脱手落地,在隧道的地面上敲击出一连串杂乱无章的噪音。五个黑衣人全都捂着自己剧痛颤抖的手腕,脸上写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一个原本被雷烈逼退、躲在车辆阴影处的黑衣人,见白夜背对着自己,以为有机可乘,眼中凶光一闪,悄无声息地捡起地上一根钢管,猫着腰,猛地从白夜身后窜出,钢管高高举起,朝着白夜的后脑狠砸而下!
“小心后面!”李小邪出声提醒,虽然他知道白夜根本不需要。
白夜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仿佛背后长眼一般,他空着的左手看似随意地向后一甩,一道比之前更加细微的银芒一闪而逝!
“嗤!”
那根银针精准无比地没入了偷袭者后颈的“风府穴”!
那黑衣人的动作瞬间僵住,高举的钢管停滞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眼神变得空洞,然后直挺挺地、如同木桩般向前倒去——“噗”地一声,面朝下摔在了地面一处相对干燥、没有积水的位置,溅起些许灰尘,但好歹避开了污浊的水洼。
白夜甚至在这个过程中,还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那人倒地的位置,确认没有沾到明显的污渍后,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半口气,但眉头依旧紧锁,仿佛对那扬起的灰尘也颇为不满。他手腕再次一抖,银色丝线灵巧地卷住那个被定身黑衣人的脚踝,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般,轻轻将其拉到了旁边更干净些的墙根下,与其他倒地的同伴“整齐”地摆放在一起,避免他们“污染”更大的区域。
转眼之间,还能站立的就只剩下最后一名黑衣人了。他目睹了同伴们如同砍瓜切菜般被放倒的全过程,尤其是那个被定身倒地的诡异场景,彻底摧毁了他最后一丝斗志。他怪叫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砍刀,转身就朝着隧道出口亡命狂奔!什么任务,什么主子,都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
白夜看着那仓皇逃窜的背影,眼神淡漠,没有一丝追上去的意图。他只是手腕再次轻抖,那根仿佛无限延长的银色丝线如同毒蛇出洞,瞬间跨越了近十米的距离,精准地缠绕上了逃跑者右脚踝!
然后,他食指与拇指轻轻捏着丝线,向后看似随意地一扯。
“噗通!”
那逃跑的黑衣人只觉得脚踝一紧,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巧劲传来,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以一个极其难看的“狗吃屎”姿势,面门朝下重重摔在了隧道出口附近相对干燥的石板路上!摔得他眼冒金星,鼻血长流,一时半会儿竟是爬不起来。
白夜这才不紧不慢地迈步走过去,步伐依旧从容,白色风衣的下摆在走动间轻轻拂动,纤尘不染。他来到那个摔得七荤八素的黑衣人身边,无视对方痛苦的呻吟,手指灵动地操控着丝线,如同最精巧的工匠,将其双手在背后以一种既牢固又不会造成额外伤害的方式反绑起来,丝线缠绕了三圈,整齐得如同艺术品。
从始至终,他的手指,他的身体,甚至他的鞋底,都没有触碰到任何一个黑衣人以及周围任何可能被“污染”的物体。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加迅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九名手持利器的专业打手,全部倒地,失去了反抗能力。隧道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偶尔滴落的水声。
白夜静静地站在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中间,一身白衣在昏暗污浊的环境中耀眼得如同谪仙。他微微低头,再次从风衣口袋中取出那片尚未用完的消毒湿巾,仔细地、反复地擦拭着自己刚才操控丝线和施展银针的每一根手指,尤其是指尖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