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李小邪感觉自己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被好几根鞭子同时抽着,停不下来。
夏雪娆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几乎一有空就缠着他要去练车。而且这女人天赋确实不错,进步神速,已经开始尝试一些稍有难度的联合动作了。但与之俱来的是她更加旺盛的好奇心和某种……愈发亲昵的态度。比如练车休息时,她会很自然地递过来一瓶水,帮他擦汗(被他躲开了),或者用那种带着崇拜和探究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小邪,这个弯道我感觉方向盘还是有点甩……”
“小邪,你刚才换挡的动作好帅,能再慢动作演示一遍吗?”
“小邪,你累不累?我带了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
李小邪一边指导,一边还要分神应付她这些“糖衣炮弹”,感觉比跟“血狼”打一架还累。他无比怀念当初只有婉儿和柳飘飘(虽然也很吵)的“清净”日子。
经纪人王芳和那两个保镖,如同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每次去练车,他们必定前后“护航”,到了场地就在外围虎视眈眈。王芳更是见缝插针地试图“规劝”夏雪娆,或者用审视犯人的目光打量李小邪,仿佛他随时会把她家摇钱树拐跑。李小邪不得不分出部分精力,确保教学过程的“保密性”,防止某些核心驾驶技巧被偷师,或者被拍下什么容易引起误会的画面。
苏沐雪虽然那天负气离去,但显然没打算真的放手不管。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冲进店里质问,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例行巡查的频率明显增高。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打烊前,她总会穿着警服,一脸公事公办地出现,检查消防设施,询问近期有无异常,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二楼,或者落在李小邪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欲言又止的神情。偶尔还会状似无意地问一句:“你那个‘表妹’呢?没再给你添麻烦吧?”让李小邪头皮发麻,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而最让李小邪心神紧绷的,还是冥王的威胁。秦凰和白夜那边传来的信息都表明,冥王如同人间蒸发,之前的监视网络也失去了作用。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意味着下一次攻击会更加猛烈和难以预料。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每天都会检查店内外自己设置的几个简易预警装置,出门时高度警惕周围环境,感受着任何一丝可能的杀气。腰间那枚古武指南针,更是被他时刻关注着。
店内部也不是风平浪静。柳飘飘对于夏雪娆这个“外来户”抢走了哥哥大量注意力(在她看来就是如此)十分不满,变着法儿地找茬和彰显自己的“正宫”(自封的)地位,两个女人之间暗流涌动。林婉儿虽然性格温婉,但看着李小邪每天疲惫的样子,以及围绕在他身边越来越多的出色女性,心里那份隐忧和淡淡的醋意也难以完全掩饰,只是她习惯性地藏在心里,更加细心地照顾李小邪的饮食起居。
于是,李小邪的日常就变成了:早上被柳飘飘的吵闹和夏雪娆的敲门声叫醒,上午应付苏沐雪可能的“突然袭击”和处理店里事务,下午忍受着王芳的死亡注视教导夏雪娆开车,晚上回来要安抚偶尔闹别扭的柳飘飘,接收秦凰或白夜关于冥王和司徒家动向的加密信息,同时还要思考“青衣生物”的发展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商业打压,临睡前还得检查一遍所有的安全措施……
“啊——!”
这天晚上,送走了又来“巡查”一遍的苏沐雪,打发走了缠着他问东问西的夏雪娆,镇压了试图夜袭他房间(被他用枕头砸出去)的柳飘飘之后,李小邪一头栽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发出一声疲惫的哀嚎。
他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以每秒一万个的速度在死亡。
“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嘟囔,“还不如当初在山上被老头子操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