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宇称赞道。
听到夸奖,田言脸上顿时绽开笑容,雀跃道:“蒙宇哥哥,阿言会继续努力的!”
蒙宇在食神居逗留了半日,细心指导她修正剑法中的不足。
时光荏苒,日子平静地流淌。
一日,嬴政召蒙宇入宫。
咸阳宫中,蒙宇躬身行礼:“臣拜见王上。”
“不知王上召见微臣,有何吩咐?”
“明日寡人将前往雍都,命你随行。
你今日准备妥当,明早出发。”
嬴政端坐于王座之上,沉声道。
“敢问王上前往雍都所为何事?”
“寡人将在雍都蕲年宫举行加冠礼。”
“太后与长信侯此刻是否正在蕲年宫?”
蒙宇追问。
他心知嫪毐即将在加冠礼时发动叛乱,却苦于无法明言——既无实证,又恐屡次预判引人猜疑。
“正是。
你有疑问?”
嬴政目光微凝。
“并无。”
蒙宇垂首应答。
“既无疑问,明日随寡人同往雍都。”
“臣领旨,告退。”
蒙宇行礼后,缓步退出宫殿。
前往雍城之行,嫪毐或许会借机作乱,蒙宇为此必须提前部署,以确保自己和嬴政的平安。
回到国婿府后,蒙宇立刻召来了萧秋水、独孤求败和西门吹雪。
“明日一早,随我同赴雍城。”
蒙宇说道。
三人领命,齐声应下。
一夜平静。
第二天清早,
咸阳宫外已列好长长的车驾队伍,那是秦王嬴政出行的仪仗。
秦王出巡,事关重大,须有军队随行护驾。
队伍中央,嬴政乘坐的是一驾华美的銮舆。
此次随嬴政前往的有中车府令赵高,以及他的剑术教师盖聂。
赵高执掌车马调度,王上出行自然需他随侍;盖聂则负责护卫嬴政安全。
蒙宇也一早赶到,并带上了萧秋水、独孤求败与西门吹雪三位高手。
“出发!”
赵高一声令下,大队人马自咸阳宫启程,浩浩荡荡离开咸阳,向雍城进发。
雍城,亦称雍都。
此地曾是秦国旧都,后迁都咸阳,雍都便作为陪都,成为秦国第二个都城。
雍城位于咸阳西边,两地相距不远,从咸阳出发,大约傍晚可达。
雍城中有座旧王宫,名为蕲年宫。
此时蕲年宫内,
嫪毐与赵姬正相守一处。
“侯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门外忽然传来人声。
那是嫪毐的亲信,名肆,现为雍城内史,人称内史肆。
“有事稍后再报!”
嫪毐听出是内史肆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不耐。
他此时兴致正浓,不愿被人打扰。
“侯爷,此事万分紧急,实在耽误不得。”
内史肆当然明白嫪毐正在做什么,但事情确实刻不容缓。
“何事如此慌张?”
嫪毐不耐地问道。
“大王的队伍已至雍城郊外,距城不足三十里了。”
内史肆回答。
“大王亲临雍都,你怎么不早来通报?”
闻听内史肆之言,嫪毐惊得浑身直冒冷汗,顿时兴致全消。
赵姬同样大惊失色,心中慌乱不已。
“侯爷,大王此行并未提前知会雍都,我等皆不知情。
直到王驾距雍城三十里时,守军才发觉大王车驾。”
内史肆回禀道。
“本侯知道了。”
嫪毐沉声应道。
他转向赵姬低语:“大王为何突然驾临雍都?莫非我们的事走漏了风声?”
“这可如何是好?若让大王知晓你我之事,定不会轻饶我们。”
赵姬已然方寸大乱。
“莫慌,容我想想办法。”
嫪毐强作镇定地宽慰道。
其实他内心同样惶恐不安,但此刻必须稳住阵脚,更不能让赵姬自乱阵脚。
嫪毐表面上是个宦官,实则并未净身。
秦王嬴政年少登基时,朝政大权掌握在丞相吕不韦与太后赵姬手中。
赵姬年轻守寡,不甘寂寞,常与吕不韦私通。
后因秦王日渐年长,吕不韦恐继续与太后私通招来祸患,又听闻嫪毐身怀异术,便将其招入府中表演转轮之术。
赵姬得知后心生欢喜,遂与吕不韦合谋,让嫪毐假受腐刑,剃眉去须后以宦官身份入宫侍奉。
从此嫪毐成为赵太后男宠,二人秽乱宫闱。
当时嬴政尚幼,此事一直未被察觉。
直到某日,赵姬惊觉自己身怀有孕。
此前与嫪毐私通尚能遮掩,但若孕期日显,必被嬴政察觉。
为避人耳目,赵姬借故迁居陪都雍城,带着嫪毐同住。
就这样瞒天过海,在蕲年宫诞下二子。
嫪毐虽为假宦官,却不仅擅长取悦女子,更曾领兵作战立下军功。
他获封长信侯并非只因是太后男宠,确实建有战功。
秦制非军功不得封侯,纵是王公贵族无军功亦不得封侯。
当年秦王之弟成娇发动叛乱,正是熊启与嫪毐率军平定。
战后熊启受封昌平君,嫪毐受封长信侯,获赐雍城周边大片封地。
随着太后对嫪毐的日益信赖与倚重,嫪毐在秦国势力渐增,几乎能与吕不韦分庭抗礼。
自从赵太后与嫪毐迁居雍城后,嫪毐仗着太后宠信,愈发肆无忌惮。
他俨然成为雍城的实际主宰,权倾一方,言出必行。
雍城大小事务,无一不经由嫪毐定夺;宫中不论事之大小,也皆由他一手掌控。
而且,他也效仿吕不韦,豢养了众多门客。
嫪毐府中童仆宾客多达数千,前来投靠、求取官职的门客也超过千人。
吕不韦令嬴政称他为仲父,而嫪毐则在外自诩为嬴政的假父。
由此可见,嫪毐已何等张狂跋扈。
……
雍城城门外。
雍城的文武百官皆身着官服,整齐分成两列肃立。
队伍最前方的人,正是长信侯嫪毐。
雍城作为秦国的陪都,同样设有百官,负责处理城中一切事务。
不远处,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如长龙般缓缓行近。
队伍中央是一驾华丽銮舆,前后有骑兵护卫。
骑兵们身着黑甲,骑于马上,神情肃穆,威风凛凛。
队伍很快抵达城门,赵高举手轻喝:“停!”
号令一出,整队随即停下。
“长信侯率雍城文武百官,在此恭迎王上!”
嫪毐上前一步,向銮驾躬身行礼。
其余官员也随之躬身行礼。
“免礼。”
嬴政在銮驾中开口。
“谢王上!”
众人这才直身,静候嬴政指示。
“寡 ** 择吉日在蕲年宫行加冠礼,此事交由长信侯安排。”
嬴政说道。
“是,王上!”
长信侯应声,心中稍安。
原来嬴政来雍城是为举行加冠礼,看来他与赵太后之事尚未暴露。
“前往蕲年宫。”
嬴政下令。
“遵命。”
赵高应声,队伍继续前行。
雍城百官让开道路,目送嬴政的銮驾缓缓穿过城门,进入雍城。
随后,队伍行至蕲年宫。
蕲年宫亦是嬴政行宫之一,赵太后现居于此。
赵高与盖聂随嬴政进入蕲年宫。
蒙宇、独孤求败、萧秋水与西门吹雪被安置在雍城的驿馆暂住。
嬴政抵达蕲年宫后,首先前去拜见了他的生母、当今的太后赵姬。
“儿臣嬴政,拜见母后。”
嬴政恭敬地向赵姬行礼。
赵姬身为嬴政的生母,即便嬴政已贵为秦国大王,仍须对其保持尊重。
否则,将招致天下人对其不孝的讥讽。
“政儿,怎么突然来蕲年宫了?”
见到嬴政,赵姬略显心慌,试探着询问。
“儿臣思念母后,特来探望。
难道母后不愿见到儿臣吗?”
嬴政答道。
“母后并非此意,你能来,母后心中自是欢喜。”
赵姬说道。
“此次前来,儿臣将在雍城举行加冠礼。”
嬴政道。
“政儿,见你长大成人,母后心中甚慰。”
赵姬道。
“多谢母后生养之恩。”
嬴政回应。
当年嬴政的父亲返秦继任秦王,而嬴政则继续留在赵国为质,与赵姬相依为命。
那段岁月异常艰难,备受煎熬。
如今,他已成为秦国大王,赵姬也成为秦国的太后。
“政儿,母子之间,这些都是应当的。”
赵姬道。
“母后请早些歇息,明日儿臣再来探望。”
嬴政随即起身,离开了赵太后的宫殿。
“母后,我们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步出太后寝宫,嬴政心中默然低语。
当年在赵国时,嬴政与赵姬的母子情深意重。
然而自嬴政即位成为秦王后,这份感情便逐渐淡薄。
如今二人之间,几乎已无母子情分,相见之时,唯有疏离与客套。
赵太后不敢面对嬴政,而嬴政同样不愿见她。
嬴政暂居于蕲年宫。
他已选定吉日,即将举行加冠之礼。
连日来,蕲年宫上下皆在为嬴政的加冠仪式精心筹备。
加冠礼对古代男子而言,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仪式。
尤其对一国之君来说,更是丝毫不能马虎。
嬴政之所以选在雍城行加冠礼,是因为雍城乃秦国旧都,城中设有太庙。
加冠之时,需至太庙祭祀天地与先祖。
而就在此期间,嫪毐暗中集结其党羽,密谋起事。
嫪毐隐约察觉到嬴政此次前来雍城并非仅仅为了加冠之礼,他怀疑嬴政已经知晓了自己与赵太后之间的隐秘关系。
通过赵姬那里得来的消息,嬴政似乎对他早有疑心。
嫪毐深知这段私情终有一日会被秦王察觉,纸终究难以包裹烈火。
因此,他决意先下手为强,计划在嬴政举行冠礼的当天发动 ** ,率军围攻蕲年宫,一举铲除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