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握紧鸿蒙剑,剑格处的黑气平稳流动,与皮革地图上的标记产生微弱共鸣,指引着西北方向。周芷薇快步跟上,眉头微蹙。“刚才沼主说的那些……你相信吗?”
“剑的反应做不了假。”林子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黑袍长老在打封印的主意,这点是确定的。”
周芷薇沉默片刻,突然拉住他的衣袖。“你的手在抖。”
林子渊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确实在轻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仿佛身体深处有什么正在苏醒。他收起地图,剑尖指向远处隐约的山脉轮廓。“沼主说成仙观第一任观主就是鸿蒙剑的初代持有者。那禁地里的眼睛图腾……”
“是守望者的标记。”周芷薇接话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所以三百年前鸿青真人燃烧元神时,沼主其实是去阻止他的?”
小白突然对着前方黑暗处低吼,背毛炸起。林子渊立即将周芷薇护在身后,鸿蒙剑横在胸前。剑身紫金纹路流转,那只眼睛图腾微微发亮。
黑暗中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三个披着斗篷的人影缓缓走出,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布满疤痕的脸。“鸿蒙剑的持有者?”他的目光落在颤抖的剑身上,“看来沼主把麻烦事推给你了。”
林子渊握紧剑柄。“你们是黑袍长老的人?”
疤脸男人嗤笑一声,另外两人同时掀开斗篷。他们手臂上缠绕着暗红色的纹路,与沼主展示的黑影崇拜者如出一辙。“长老正在完成伟业,没空理会小虫子。”
鸿蒙剑突然发出嗡鸣,剑格黑气化作细丝射向三人。疤脸男人迅速后撤,另外两人却迎着黑气冲来。他们的手臂纹路亮起红光,竟将黑气吸入体内。
“小心!”周芷薇剑出如虹,青色剑芒直取其中一人咽喉。那人却不闪不避,任由剑尖刺入皮肤——伤口处没有流血,反而涌出更多黑气。
林子渊猛然挥剑横斩,鸿蒙剑划过诡异弧线,精准切断两人与黑气的连接。那两人踉跄后退,手臂纹路迅速暗淡。“果然。”林子渊甩落剑刃沾染的黑气,“你们在模仿沼主的力量。”
疤脸男人脸色骤变,突然掏出血色骨笛吹响。刺耳笛声中,地面裂开数道缝隙,钻出三只覆盖粘液的触手怪。它们精准地扑向鸿蒙剑,显然经过专门训练。
小白怒吼着扑向最大那只触手怪,利齿撕开粘滑表皮。周芷薇剑光流转,挡住另外两只的攻势。“他们想抢剑!”
林子渊突然福至心灵,将鸿蒙剑插在身前。剑身眼睛图腾大亮,投射出沼主展示过的封印地图虚影。疤脸男人见状疯狂扑来,却被图腾光芒灼伤手掌。
“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崇拜什么。”林子渊拔剑突刺,剑尖黑气凝聚成针,精准刺入三人眉心。他们僵在原地,眼中红光渐渐消散。
触手怪随着笛声停止化作了黑烟。小白警惕地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突然朝西北方向连叫三声。
周芷薇蹲下身检查昏迷的三人,从疤脸男人怀里摸出块暗晶石。石头内部封着一滴蠕动黑血,与鸿蒙剑产生排斥反应。“他们用这个追踪剑的气息?”
林子渊用剑尖挑破暗晶石,黑血蒸发时发出凄厉尖啸。鸿蒙剑随之清鸣,剑身黑气变得更加纯净。“黑袍长老就在封印薄弱点。”他望向西北方向,“他在利用这种血液污染封印。”
二人一宠继续赶路。越往西北走,植被越发稀疏,裸露的岩石呈现不祥的暗红色。鸿蒙剑的共鸣越来越强,皮革地图上的标记开始渗出血珠。
周芷薇突然停下脚步。“前面有剑阵残留的气息。”她蹲下身抚摸地面焦痕,“是玄天剑宗的困魔阵,但被强行逆转了。”
林子渊用剑尖挑起焦土,发现下面埋着半截断裂的玉佩——正是张萌萌平日佩戴的款式。玉佩断口处沾着新鲜血渍,还带着一丝熟悉法力波动。
“黑袍长老抓了她。”周芷薇握紧玉佩,“他要用剑宗圣女的灵血污染封印。”
鸿蒙剑突然剧烈震动,剑格黑气指向百米外的山洞。洞口布满新鲜剑痕,岩壁上泼洒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浓重的黑暗气息从洞内涌出,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味。
小白焦躁地刨着地面,突然咬住林子渊的衣角往后拖。洞内传出锁链拖曳声,夹杂着女子压抑的闷哼。
“听着。”林子渊突然按住周芷薇的肩膀,“如果黑袍长老真能操控封印之力,我需要你带张萌萌先走。”
周芷薇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又要一个人逞英雄?”
鸿蒙剑突然自主飞起,在岩壁上刻下成仙观禁地的图腾。当最后一笔完成时,图腾中心睁开一只血色眼睛——与沼主一模一样的眼眸。
血色目光扫过二人,最终停留在林子渊胸前。他怀中的皮革地图自动飞出,在空气中燃烧成灰烬。灰烬凝聚成新的图案:鸿蒙剑贯穿黑袍长老心口,剑柄握在林子渊手中。
“这是……预言?”周芷薇试图触碰灰烬图案,却被灼伤指尖。
林子渊沉默收剑入鞘。洞内传来张萌萌痛苦的呻吟,黑袍长老的狂笑在岩壁间回荡。“他不是想要鸿蒙剑。”他突然开口,“他是想让我成为新的封印容器。”
鸿蒙剑发出赞同的嗡鸣。剑格黑气分出细丝没入林子渊掌心,在他手背形成微型眼睛图腾。图腾成型的瞬间,洞内笑声戛然而止。
“来了。”林子渊横剑当胸。洞内涌出滔天黑潮,黑袍长老的身影在黑潮中缓缓浮现。他左手提着昏迷的张萌萌,右手指尖缠绕着与沼主同源的血色火焰。
“比预料中来得快。”黑袍长老甩开张萌萌,血色火焰化作长鞭抽向地面,“准备好接替我的使命了吗?鸿蒙剑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