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缓缓启动,窗外飘雪的城市景观开始后退。
苏寒爬上上铺,从书包里取出《经济学原理》和一个小笔记本。
虽然已经放假,但她习惯每天保持学习状态。
重生给了她第二次机会,但不是不劳而获的借口。
姑娘,你是大学生吧?下铺的老干部突然问道,声音洪亮。
苏寒微微探出头:是的,在京城上学。
一看就是好学生,老干部笑着对妇女说,现在的年轻人,能静下心来看书的可不多了。
妇女连连点头,小女孩则好奇地仰头看着苏寒手中的书。
闲聊几句后,苏寒借口看书缩回了自己的空间。
火车旅行最麻烦的就是不得不应付陌生人的搭讪,前世的她总是碍于情面勉强应付,现在则学会了礼貌而坚定地设立边界。
中午时分,苏寒从上铺下来准备去餐车吃饭。
经过车厢连接处时,她注意到一个穿皮夹克的男子正靠在吸烟处,眼神却不停扫视过往旅客的行李。
那人见她看过来,立刻假装专注地抽起烟。
苏寒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但右手已经悄悄摸了摸暗袋的位置。
餐车里人不多,她要了一份最便宜的快餐——十五元的盒饭,两荤两素,味道一般但能填饱肚子。
回程时,皮夹克男还在原地,这次他身边多了个穿牛仔衣的同伙。
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目光不时瞟向苏寒刚离开的那个隔间。
苏寒的心跳加快了——妇女的大旅行袋和小女孩的书包都是容易得手的目标。
大姐,回到隔间后,苏寒压低声音对妇女说,车上可能有小偷,您把贵重物品随身带着比较好。
妇女一惊,连忙检查自己的背包:哎呀,我的钱包就在里面...
最好放枕头下面。老干部也警觉起来。
苏寒点点头,趁两人不注意,将一个金属水杯悄悄放在了行李架边缘。
下午三点,雪小了些,但月台上依然白茫茫一片。
苏寒望着窗外匆匆上下车的旅客,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天宇正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苏寒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没等她多想,隔间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是金属杯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是老干部的怒喝:干什么呢!
苏寒迅速拉开隔间门,正好看到皮夹克男慌张缩回的手和妇女背包上被划开的一道口子。
抓小偷!老干部中气十足地喊道,引来乘务员的注意。
皮夹克男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在过道上滑了一跤。
等他爬起来时,乘警已经堵住了去路。
小姑娘,多亏你的提醒。妇女后怕地拍着胸口,要不然我这半年攒的钱就没了。
老干部也赞许地看着苏寒:年轻人警惕性很高啊,不错不错。
苏寒谦虚地笑了笑,弯腰捡起那个已经摔瘪的水杯。
她的余光瞥见站台上,徐天宇已经不见了踪影。
风波过后,隔间里的气氛热络起来。
老干部甚至拿出自己带的茶叶请大家喝。闲聊中,他注意到苏寒胸前的三叶草胸针。
咦,这不是那个很火的品牌吗?老干部推了推老花镜,我闺女天天念叨要买什么三叶草的旗袍,说是什么隐形设计师的作品...
苏寒抿嘴一笑,没有接话。妇女则好奇地问:很贵吗?
贵得很!老干部摇头,一件旗袍要上千块呢,抵我半个月退休金。
妇女咋舌,小女孩却眨着眼睛说:姐姐戴着好看。
夜幕降临时,苏寒收拾好书本,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但铁轨两侧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能见到奶奶了。
想到这儿,苏寒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但这次是因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