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下“不平等条约”的石头,开始了他在星火科技的“周猫狗”体验日常。
清晨,他准时出现在公司,脸上挂着属于“周猫狗”的、略带腼腆和局促的微笑,手里还拎着按照条约购买的、足以让办公室变成甜品站的各式蛋糕和奶茶。
“阿巴阿巴!”他恭敬地将一杯多糖多冰的奶茶递给队不齐鸭。
队不齐鸭接过奶茶,吸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然后促狭地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嗯,小周很懂事嘛。不过,办公区的地好像有点脏了,是不是该……”
石头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内心oS:我堂堂大石头,现王牌卧底(自封),居然要拿着拖把在光天化日之下……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认命地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去寻找清洁工具。
于是,星火科技出现了奇景——新来的、据说身手不凡的保镖“周猫狗”,正拿着比他手臂细不了多少的拖把,一丝不苟地……同手同脚地拖着地,那架势不像在清洁,更像是在演练某种新型战术。
丁胖端着咖啡从他身边飘过,贱兮兮地压低声音:“哟,猫狗哥,这地拖得,很有力量感嘛!就是方向有点歪,需要胖爷我指导一下不?”
石头抬起头,用“阿巴阿巴”回应了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
丁胖立刻举手投降:“得嘞,您忙,您忙!”
下午,是石头“噩梦”的重演。
他奉命陪同花呆呆去仓库清点新到的服务器配件。
看着堆积如山的纸箱,花呆呆双手合十,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石头,语气软糯:
“猫狗哥哥,这些东西好重哦,可以麻烦你帮忙搬到三楼技术部吗?娇娇说你可有力气啦!”
娇娇!又是你! 石头内心泪流满面,但对着花呆呆那纯真无邪的眼神,他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继续“阿巴阿巴”地拍着胸脯,表示包在我身上。
一趟,两趟,三趟……当石头扛着第四个几乎和他等高的箱子,步履蹒跚地爬上三楼时,正好遇上从茶水间出来的补药鸭。
补药鸭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母爱再次泛滥,赶紧掏出手帕:“哎呀,猫狗你慢点呀,快擦擦汗!累坏了吧?晚上姐再给你加个鸡腿!”
石头感动地“阿巴”道谢,刚接过手帕,就听补药鸭补充道:“对了,搬完这些,一楼洗手间的垃圾桶好像也满了,顺便也收拾一下哦,辛苦啦!”
“……”
石头看着补药鸭温柔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温柔的刀,刀刀割人”。
到了晚上,石头回到了天一教为他安排的临时居所。
他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白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队不齐鸭促狭的笑、丁胖贱兮兮的调侃、补药鸭温柔的“补刀”、还有那仿佛永远搬不完的箱子和拖不完的地……想他堂堂天龙组精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打开专用电脑,点开那个标记为“星火科技人员评估”的加密文档,准备开始他“正经”的卧底工作报告。
但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同手同脚拖地、扛着箱子气喘如牛的“凄惨”形象。
不行,这口气不出,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他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报复性”的坏笑,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起来,开始了他的“疯狂创作”:
【目标A:莫小帅】
· 观察记录: 此人心思深沉,极度可疑!表面温和,却惯用蹲姿与人交谈甚至进食,姿态诡异。
初步判断:其行为模式异于常人,或为神教的潜在威胁,建议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目标b:张勇】
· 观察记录: 此人行为古怪,思维极度跳跃,堪称混乱!日常言语破碎,常陷自我世界,无法以常理沟通。
初步判断:精神稳定性存疑,具有高度不可预测性。
【目标c:丁一鹏】
· 观察记录: 性格恶劣,极其碍眼!终日游手好闲,以咖啡为伴,体型具有一定威慑力,但行动迟缓。
初步判断:危险等级较低,但烦人指数极高。
【目标d:陈沉石】
· 观察记录: 此人实乃我神教心腹大患!其形貌出众,气质卓然,于人群中宛若鹤立鸡群;心智更是深不可测,智慧超群,行事果决狠辣,堪称我神教天生的宿敌!
初步判断:此人智勇双全,魅力非凡,若任其成长,必成我教霸业之拦路巨石! 强烈建议神教立即启动最高应对预案,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对目标实施“清除”行动!
“完美!” 石头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将这份充斥着私人恩怨与过度美化的报告加密保存,准备择日“上传”。
他想象着五长老看到这份报告时可能出现的、困惑中带着些许茫然的表情,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白天的所有“屈辱”,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和慰藉。
他心满意足地合上电脑,往床上一倒。
至于这份报告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那是明天,哦不,是“周猫狗”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此刻,他石头,只想带着这份小小的、恶作剧得逞般的快乐,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石头还在与睡梦纠缠,桌上那台看似普通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蜂鸣。
他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坐到电脑前。屏幕中央只有一个简洁的命令窗口,一行白色文字冰冷地浮现:
【五长老秘令:今夜八点,老街青子茶楼,五号包间。接头暗号:‘阿巴与杀石’。】
“阿巴与杀石?”石头看着这充满讽刺意味的暗号,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哪门子行为艺术?杀石,是要杀我么?”
当了一整天尽职尽责的“牛马”后,石头在晚上八点整,终于站在了老街那家名为“青子”的古旧茶楼前。
他再次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那荒诞的暗号,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按照指示,径直走向二楼最里面的五号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