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空地上,四十双眼睛因惊骇而圆睁,死死盯着那道如陨星般从天而降的身影!
“他在上面!”
一声变调的嘶吼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轰——!
巨石坠地般的身影砸入人群中央,环形气浪裹挟着枯枝败叶轰然炸开,靠得最近的几名士兵如遭重锤,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摔落在数米之外。
烟尘未散,落地的少年已如猎豹般窜出,直扑正前方那名指挥官模样的士兵。
“开火!立即开火!”
惊恐的命令终于响起。
爆豆般的枪声瞬间席卷整片林地,子弹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然而石头的速度快得超乎常理,他在弹雨中穿梭,身影化作一道道残影。大多数子弹只能击中他方才停留的位置,或是误伤对面的同伴,引发一片愤怒的咒骂与惨叫。
他精准地切入人群最密集处,让士兵们投鼠忌器。拳如重锤、肘似利刃、膝若战斧、腿仿钢鞭——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兵器。
“咔嚓!”一记沉重的肘击狠狠撞在左侧士兵的肋部,清晰的骨裂声令人头皮发麻,那名士兵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软倒在地。
右侧寒光乍现,一把步枪猛地刺来,陈沉石不闪不避,左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扣住枪身往侧下方一带,右掌顺势沿枪托劈下,正中对方手腕。
士兵吃痛松手的瞬间,陈沉石已借力旋身,一记凌厉如鞭的后摆腿狠狠抽在身后偷袭者的太阳穴上,那人应声倒地,再无声息。
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士兵们训练有素的配合在绝对的速度与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少年的动作毫无花哨,每一击都简洁、高效,直取要害——或是让人瞬间昏迷的颈侧,或是导致短暂窒息的胸腹隔膜,或是让人剧痛脱力的关节。
他时而如游鱼般在人群中灵巧穿梭,时而如蛮牛般将三五人一起撞得人仰马翻。
一名魁梧的士兵瞅准时机,从背后猛扑而来,试图将他牢牢锁住。陈沉石头也不回,一个迅猛如雷的后蹬,那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连带撞倒了身后好几名同伴。
凄厉的惨叫声、沉闷的痛呼声、枪械坠地的铿锵声、惊怒交加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血腥的战歌。
不到三分钟,还能站立的士兵已不足十人。
他们背靠着背,围成一个颤抖的圆圈,死死盯着中央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石头立于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微微喘息,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周身散发出的战意令人胆寒。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锁定最后那几名士兵。
那几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不知是从何处迸发的勇气,他们一起挺起刺刀,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石头动了!
迎着正面而来的刺刀,在刀尖即将及体的瞬间,一个快到极致的侧滑步精准避开,同时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持枪的手臂,猛地往怀里一带,右膝如同出膛炮弹般重重顶在其腹部。
解决一人的同时,他借着前冲的势头俯身扫腿,左侧两人应声倒地。未等他们挣扎起身,手刀已精准落下,击中颈侧。
最后一人从他右侧突刺而来,陈沉石仿佛早已预料,解决左侧敌人的同时身体就势回转,一记凶猛的掌根推击狠狠砸在对方的下巴上。那士兵整个人被打得向后腾空而起,才重重摔落在地。
尘埃落定。
整个林间空地,除了石头,再无一人站立。
他独立于四十名“阵亡”或失去战斗力的士兵中间,汗水浸透了作战服,紧贴在精悍的身躯上,在林间光线下蒸腾着白色的热气。
石头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地的“尸体”。他走到一名看似小队指挥的士兵身旁,蹲下身,从容地从对方耳廓上取下了仍在发出细微电流声的耳麦。
他将耳麦凑到唇边,呼吸已经基本平复,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出。
“那位考官,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了。”
“我等你进来……”
“受死!”
话音刚落的瞬间,通讯频道里猛地炸开了张颠那极具辨识度的喳呼声,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他兴奋得拍打大腿的声响:
“卧槽!牛逼!我就知道!小石头太厉害了!一个打一百个啊!真他娘的打完了!这个牛皮够老子吹一百年!哈哈哈!”
这通毫无顾忌的狂笑与喝彩,如同最响亮的耳光,隔着无线电,狠狠扇在了李考官的脸上。
林地边缘,李考官的整张脸已经由铁青转为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其他士兵和工作人员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有震惊,有敬畏,有对陈沉石实力的恐惧,但更多的,是看向他时那种难以言喻的……质疑与等待。
张颠的狂笑如同魔音灌耳,一遍遍强调着他的惨败和此刻的屈辱。
“啊——!!!”
李考官猛地发出一声羞怒至极的咆哮,浑身强大的六阶气劲轰然爆发,将脚下的尘土枯叶尽数震开,形成一圈无形的气浪。
他一把扯下身上代表考官身份的标识,狠狠摔在地上,双眼赤红地死死盯向密林深处,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陈!沉!石!”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间挤出来。
“我!来!杀!你!”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动,化作一道离弦之箭,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凌厉的杀气,悍然冲入了那片密林!
最终的对决,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