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睁开眼的时候,天刚亮。
他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赵虎靠在门边打盹。昨晚突破筑基后,他确实按计划睡了一觉。身体很轻松,灵力在经脉里流转自如,不像以前那样卡顿。
“醒了?”赵虎听见动静,立刻站直,“执事那边派人来催了,大比一个时辰后开始,所有参赛弟子都要到场点名。”
陈默坐起身,活动了下手脚。体内灵力一转,整个人腾地一下从床上跃起,落地无声。
“走吧。”他说。
两人出门时,外门已经热闹起来。弟子们三五成群往演武场方向赶,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这次大比有几个内门天才要下场?”
“那当然,李风肯定来,还有王海也报了名,就等着看谁出丑。”
“你别说,我听说陈默也报名了。”
“哪个陈默?就是那个被血刀门追着打、差点死在秘境的?他也敢上台?”
“人家现在可不是废柴了,柳无尘都给他作证,说他没勾结妖兽。”
“作证归作证,修为才是硬道理。他才炼气九层吧?能打得过谁?”
这些话传到陈默耳朵里,他没停下脚步。
赵虎却皱眉:“他们怎么还在嚼舌根?”
“习惯了。”陈默笑了笑,“人一出名,说什么的都有。”
说话间,演武场到了。
青石铺地,四周高台林立,执事和长老坐在上方,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弟子席位。中央擂台宽十丈,边缘刻着防御阵纹,防止战斗余波伤人。
负责登记的执事站在入口处,手里拿着名单。
“陈默。”执事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意外,“你确定要参加?这是宗门大比,不是杂役切磋。”
“我都来了,还能退赛?”陈默递上身份玉牌。
执事扫了一眼,确认无误,点头:“第一轮抽签已定,你对战外门弟子周通,半个时辰后登台。”
说完,他顿了顿,“好好打,别给宗门丢脸。”
这话听着像提醒,其实带着点轻视。
陈默没争辩,转身走向候赛区。
赵虎在他身后嘀咕:“这执事眼神都不一样,明显不信你能赢。”
“等会儿就信了。”陈默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时间一到,钟声响起。
主持执事站上高台,朗声道:“宗门大比,第一轮,开始!”
一个个名字被叫到,弟子登台交手。有拳脚对拼,也有符箓飞舞,场面热闹。
终于,轮到陈默。
“下一组,外门弟子周通,对阵……陈默!”
人群顿时安静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笑声。
“周通可是外门有名的体修,练过《铜皮功》,一拳能砸碎青石。陈默拿什么跟他打?”
“估计上去就被拍下来。”
“赌不赌?我赌陈默撑不过三招。”
“我压十个灵币,他连擂台都站不稳。”
周通本人更是咧嘴一笑,跳上擂台,站定后冲陈默勾了勾手指。
“上来啊,别磨蹭。”
陈默睁开眼,起身。
他走上擂台,脚步平稳。系统面板在脑海中浮现:
【当前修为:筑基初期(3%)】
【灵感值:42】
【可推演项目:待激活】
他没打算推演,这一战,靠实力就行。
执事宣布开始的瞬间,周通动了。
他猛地前冲,右拳轰出,空气都被打出一声闷响。
陈默侧身避开,拳头擦着肩膀过去。
“反应还不慢!”周通冷笑,转身就是一记横扫腿。
陈默屈膝跃起,脚尖一点对方膝盖,借力后翻。
“想跑?”周通怒吼,双臂一震,《铜皮功》运转,皮肤泛起暗铜色,再次扑来。
这一次他双手成爪,直取陈默咽喉。
台下有人喊:“结束了!这种速度,陈默躲不掉!”
就在爪子即将命中时,陈默忽然停住后退动作。
他左脚踏地,右手掌心凝聚灵力,低喝一声:
“碎石掌!”
掌风如刀,迎面劈向周通手腕。
“铛”地一声,像是打在铁块上。
但周通的手腕还是被震得一麻,攻势中断。
陈默不等他调整,左脚一蹬,整个人贴地滑进对方中路。
“御风术!”
身形一闪,已绕到周通背后。
他抬手一掌拍在后心,用的不是杀招,而是控技。
周通一个踉跄,往前扑了两步,差点摔下擂台。
“这……怎么可能?”台下一片哗然。
“他刚才用了什么身法?怎么突然就绕到后面去了?”
“那是《御风术》!外门轻功,但他用得跟内门弟子一样流畅!”
周通站稳,呼吸粗重。他没想到陈默不仅没被秒杀,反而压制了他。
“再来!”他怒吼,再度冲上。
陈默不再闪避。
他正面迎上,双掌交错,连续三次短促发力,每一击都打在周通动作衔接的空隙。
第三次出手,正中胸口。
“砰!”
周通倒飞出去,摔在擂台边缘,半天没爬起来。
执事上前检查,宣布:“陈默胜!”
全场寂静。
几息之后,掌声响起。
不是特别热烈,但确实有人在鼓掌。
“赢了?真的赢了?”
“周通连他三招都没接住!”
“那掌法……有点像基础掌法,但节奏完全不一样,像是专门打破绽的。”
一位执事站起身,盯着陈默看了许久,点头道:“不错,技法简洁,节奏精准,没有多余动作。”
旁边另一位执事附和:“而且临场应变快,面对强攻不慌,反而能找到反击机会。”
赵虎在台下笑出声:“听见没?执事都夸你了!”
陈默跳下擂台,拍拍衣服。
“还行,热身而已。”
“热身?”赵虎瞪眼,“你把周通当热身?他可是外门排名前三的体修!”
“所以我说只是热身。”陈默淡淡道,“后面还有更强的。”
这话传开,周围弟子纷纷侧目。
有人冷笑:“口气不小,待会遇上内门弟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陈默没理。
他走到角落坐下,闭眼调息。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灵感值+5】
【来源:实战反馈——碎石掌第三式衔接优化成功】
他嘴角微扬。
看来这套打法,还能再精炼。
这时,一名执事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白色令牌。
“这是第二轮候场凭证,待会听叫名再上台。另外……”执事顿了顿,“宗主让我告诉你,好好打,别留手。”
陈默接过令牌,点头:“知道了。”
执事离开后,赵虎凑过来:“宗主亲自关照你?这待遇可不多见。”
“说明我打得够利索。”陈默睁开眼,“别人用十招分胜负,我用三招结束战斗,谁都会多看两眼。”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打?”
“继续这样。”陈默站起身,活动手腕,“用最简单的招式,打最疼的效果。”
远处擂台上,又一场比试开始。
火光炸裂,符箓横飞。
陈默看着那边,眼神平静。
他知道,真正的对手还没上场。
但现在的他,不再是任人嘲笑的废柴。
他是第一个靠刷小说涨修为的人。
是第一个做梦都能加灵感值的人。
也是第一个,用脑力把战斗变成数学题的人。
台下有人指着他说:“那家伙……是不是太冷静了?赢了一场就跟没事人一样。”
“你不明白。”旁边一人低声说,“真正厉害的,从来不会因为赢一场就激动。”
陈默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然后转回去,抬起右手。
掌心一道灵力缓缓旋转,稳定,有力。
下一场比赛的名字,在广播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