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已除,玄界上下士气如虹。
金陵百乐门外的隐秘码头,晨雾未散,海风微咸。玄界主力战船“龙渊号”巍然停泊,船身以千年龙骨木打造,船首镶嵌白龙逆鳞,船尾刻有黄龙盘绕之纹。船舱内,明皇陵三色土(青、黄、赤)铺地三寸,氤氲着浓郁的地脉之气;每名登船弟子腕上皆戴一串暗红佛珠——那是以南干龙穴地心岩浆冷却淬炼而成,运功时,华夏真炁如江河奔涌,再无离陆衰弱之忧。
甲板上,群雄列阵。武当弟子青袍肃立,手持七星剑;茅山道士黑氅飘扬,腰悬铜铃;天罡三十六人金甲耀日,背负天罡旗;更有白龙盘旋桅顶,黄龙隐于云中,龙吟低回,震慑四海。五十八立于船首,手握新炼天罡针,针尖一点金芒,可破万法。贞子依偎其侧,凤凰魂丹洗尽东瀛阴炁,容颜如豆蔻少女,眼神却坚毅如铁。徐虎拍刀大笑:“此去东瀛,不破阴阳寮,誓不还!”
忽有武当年轻弟子击节而歌,声如裂帛: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龙脉所向,万邪辟易!”
众人齐声应和,歌声如潮:
“真炁贯日,符箓凌霄!
不破东瀛,誓不还朝!”
战歌震天,引得海鸟惊飞,浪涛翻涌。连白龙也昂首长吟,声震九霄。玄武大师立于船尾,手持龙首杖,眼中含泪:“百年玄界,从未如此同心!此战若胜,华夏龙脉永固!”
王道玄负手立于船楼高台,目光深邃如海。他手中罗盘静静旋转,指针稳稳指向东京。他早已识破宫井言正的陷阱,却仍令龙渊号大张旗鼓东进——此乃佯攻。真正的杀招,是他亲率的十二天罡精锐,已乘小舟悄然绕行九州腹地。但此刻,他必须让敌人相信:玄界主力,就在龙渊号上。
“师父,”贞子悄然上楼,“弟子们士气高昂,但……内鬼虽除,人心未稳。茅山派对五十八仍有疑虑。”
王道玄点头:“无妨。疑虑,需以血与火来洗清。”
正说话间,船身微微一震。前方海面,浮起一片诡异黑雾。雾中隐约可见礁石嶙峋,形如巨鳖伏海——钓鳖岛到了。
五十八眯眼望去,忽见岛后海面,一艘孤舰缓缓驶出。舰身漆黑,舰首绘赤色浪纹,舰桥上一人西装笔挺,手持望远镜,正朝这边张望。
“是日本战舰!”徐虎握紧刀柄。
王道玄却神色平静:“无妨。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玄界威仪。”
他转身,高声下令:“全船列阵!奏战歌!”
鼓声再起,号角长鸣。玄界弟子齐声高唱,声浪如潮,直冲云霄。那歌声中,有千年道统的厚重,有护国卫道的决绝,更有对东瀛邪祟的无尽怒火。
黑雾中,对方的屁帘帽下一双小眼睛,正诡异地看着远方。
过了一会,那人放下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喃喃道:“五十八……真是你吗?”
他不知,此刻的五十八,早已不是他想象中的“山本血脉”,而是华夏玄界最锋利的一把刀。
龙渊号继续前行,船首劈开黑雾,如利剑刺入敌阵。海风猎猎,战歌不息。玄界众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此去东瀛,不破阴阳寮,誓不还朝!
而在钓鳖岛深处,宫井言正怀抱金蟾,冷笑:“来吧,我的客人。我已备好‘金蟾的摇篮’,专候诸位大驾。”
海面平静如镜,
水下,却已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