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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人,纵然大多是刚从满清魔爪下逃出、面黄肌瘦的百姓,其中更不乏妇孺老弱。但当这三万人的力量被有效地组织起来,所爆发出的潜能依旧令人惊叹。

在吴三桂的统一指挥下,数千精壮男丁被迅速编组成营,投入到紧张的土木作业中。

不到半日功夫,一道依托河湾、初具规模的防线已赫然显现:营地最外围,是从后方林地砍伐运来的粗木制成的拒马,它们被交错排列,尖利的木梢斜指前方,形成一道遏制骑兵冲击的狰狞屏障。

拒马之前,则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陷坑,坑底插着削尖的竹签木刺,上面仅以枝条和浮土稍作伪装。

沈世魁的水师此番立下了大功。

他的船队不仅运来了守营急需的粮秣,更送来了关乎防御工事质量的“硬货”——大批榔头、铁钉、铁锹,乃至数量可观的铁锅、木桶、瓦盆等杂物。这些东西看似寻常,此刻却成了巩固营垒的宝贝。

“吴总兵,沈某可是把沿岸能搜罗到的家伙事儿都给您弄来了!”

沈世魁指着正在卸船的物资,“铁钉榔头能加固寨墙,这些锅碗瓢盆……嘿,盛水煮饭、乃至煮沸了往下泼,总能派上用场!”

吴三桂重重拍了拍沈世魁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他随即下令:“将干草混以泥土,加紧烧制砖坯,加高内侧胸墙!多挖蓄水池,谨防火攻!妇孺负责编织藤筐,继续填装泥土!”

整个营地仿佛一个巨大的蜂巢,人人都在为生存而奔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士卒的呵斥指挥声与孩童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混乱却顽强的生命力。

满清为何不动?

答案,并非运筹帷幄的深谋远虑,而是源于其肌体深处更原始、更贪婪的饥渴——他们仍在抢劫。

这个崛起于白山黑水间的政权,骨子里仍是一个庞大而畸形的军事奴隶制集团。劫掠,是其维系运转、激励部众最直接,也几乎是唯一有效的方式。所谓“马上得天下”,于他们而言,更近乎“马上养天下”。

多尔衮虽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无法违背这套根植于八旗血脉的生存逻辑。他不能,也不敢让底下那些如狼似虎的贝勒、额真、甲喇们空着肚子。

尤其是,在皇太极晚年至今,整个辽东物资本就匮乏,他们已经实实在在挨了好几年饿的现实之下。

“王爷,正白旗的阿山额真报,他们在连山驿抄掠了三个庄子,得粮五百石,丁口二百……”

“王爷,镶蓝旗的鄂罗塞臣贝子请示,所部在耀州驿附近与明军小股游骑遭遇,斩首五级,缴获辎重若干,是否继续向西南扫荡?”

一份份来自各路劫掠兵马的战利品清单,被送上海州城头的摄政王案头。

多尔衮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却在冷笑。

这些奏报,字里行间都透着血腥与贪婪。他们是在“清剿”,更是在“就食”。用那些治下汉民的血肉和积攒的最后一点粮种,勉强喂饱麾下嗷嗷待哺的军队,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士气。

他深知,此刻若强行下令,勒令这些正抢红了眼的各旗兵马立刻收拢,转向辽河去啃吴三桂那块早有准备的硬骨头,必然会引发巨大的不满和抵触。那些旗主贝勒们会认为他多尔衮为了所谓的“大局”,断送了大家好不容易找到的“食源”。

一边是眼前迫在眉睫的军队给养和内部稳定,另一边是远处那股可能成患的明军与流民。这道选择题,对于深谙权术的多尔衮而言,并不难做。

“传令各部,加紧清剿,务求彻底。所得钱粮丁口,按旧例分赏。至于辽河方向……再多派斥候,给本王死死盯住!”

他选择了先安抚内部的饿狼,再去考虑外部的威胁。

这或许是作为摄政王的理智,但或许,也正是这种建立在掠夺之上的政权,其战略眼光难以逾越的局限。

至于那些早年降清、被编为汉八旗的部队,他们的处境则更为尴尬。

名义上,他们在满清的统治序列里算是“二等公民”,虽低人一等,好歹还有个位置。

但到了这崇祯十八年的光景,这“二等”的成色早已褪尽,更像是一层遮羞布。若要论及其真实的战斗力与战斗意志,不能说很差,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此刻,奉命尾随明军的几支汉八旗便是明证:

孔有德的部队远远吊在吴三桂身后,尚可喜的人马与祖大弼保持着“安全”距离,耿精忠更是亦步亦趋地“礼送”唐通。

这几位汉奸将领,并非不想阵前立功,在新主子面前博个封赏。然而,多尔衮那道残酷的“无谷人”令,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们本已怨声载道、士气低迷的军队。

那命令针对的,可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同胞!军中士卒私下里议论纷纷,情绪暗涌:

“看见没?那就是给鞑子卖命的下场!

今日他们是‘无谷人’,明日焉知不会轮到我们头上?”

“大家都是汉人,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为何要帮着真鞑子,屠戮自己的乡亲父老?”

“将军们求的是富贵,我们图个什么?连口安稳饭都吃不上,还要背这千秋骂名!”

这便是汉八旗士卒内心最真实、也最普遍的想法。

一种深刻的认同危机与负罪感,像瘟疫一样在行伍间蔓延。

将领们在马上呵斥,鞭子抽得再响,也驱不散那弥漫全军的怠惰与消极。

他们“追击”的步伐因此迟缓,“交战”的欲望几乎为零。

很多时候,他们更像是在执行一场心照不宣的武装游行——眼睁睁看着明军掩护百姓缓缓南撤,除了象征性地射几支歪歪斜斜的箭矢,或是在安全距离外虚张声势地呐喊几声,便再无实质性的行动。

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等人骑在马上,望着前方明军严整的队形和后方自家士卒那涣散的眼神,

心中一片冰凉。他们何尝不知这是在养虎为患?但他们更清楚,若此刻逼得太紧,第一个挥刀砍向他们后颈的,恐怕不是明军,而是自己手下这些已然离心离德的“弟兄”。

于是,在这辽河之畔的广袤原野上,呈现出一幅诡异的对峙图景:

孔有德、尚可喜、耿精忠的兵马,与吴三桂、祖大弼等人的营垒,相隔二十里,遥遥相望。

这二十里,成了一道心照不宣的“楚河汉界”。汉八旗既不主动向前进攻,也不奉命向后撤退,仿佛一群沉默的旁观者。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远方那片河滩地上,由木头、泥土和数万人的求生欲望构筑的营寨,从无到有,从矮到高,如同一个缓慢生长却异常坚韧的毒疮,牢牢钉在了大清国的腹地。

对于孔有德等人而言,此刻的“按兵不动”,实则是最大的“积极作为”。

他们当下的首要任务,早已从“歼敌”变成了“维稳”——防着自家手下那些心思浮动的兵丁,成建制地、或三三两两地跑向对面那面越来越鲜明的日月旗。

选择在二十里外下寨,也正是出于这番无奈而精妙的算计。

二十里,这个距离恰到好处:既不算完全脱离接触,能向盛京方面勉强交代“仍在监视”;

更重要的是,这二十里的路程,构成了逃亡的一道天然屏障。对于普通士卒而言,携带军械甲胄,要悄无声息地穿越这二十里空旷地带,并非易事,极大地增加了逃亡的风险和难度。

然而,物理的距离,终究无法阻隔人心的向背。

每当夜幕降临,汉八旗的营地里,总会有些黑影,趁着巡哨的间隙,义无反顾地扑入黑暗,朝着远方那片隐约可见的灯火方向奔去。

他们宁愿冒着被射杀、被抓获的风险,也要赌一个重回故国、不做异鬼的机会。

孔有德站在自己的大帐前,望着南方那片已然成型的明军营寨,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营中那些在黑暗中闪烁不定、充满猜忌与审视的目光,心中一片苦涩。

他这哪里是在围困敌人?分明是替吴三桂预先筛掉了一批意志不坚定的兵卒,而自己,则坐在了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口上。

与孔有德等人遥遥相望的吴三桂大营,这几日却呈现出一番奇特的景象。原本因收纳流民而显得拥挤的营寨,非但没有因组织撤离而空旷,反而……人越来越多了。

“奇了怪了……”

唐通挠着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营地里那些陌生的青壮面孔。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色疲惫,但眼神却透着一股找到归宿般的亮光。这些人无需催促,便自发地融入劳作的人流,扛起木头、挖掘泥土,动作甚至比一些早来的流民还要卖力。

“前两天清点还说是三万挂零,这怎么……看着像又多了几百张嘴?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很快,答案便自己送上了门。

是夜,祖大弼部巡哨的夜不收,竟“捡”回来了二三十个跌跌撞撞的汉子。

他们自称是“从北边营里逃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破烂不堪的汉八旗号衣,一见到明军旌旗,便涕泪交加地跪倒在地,口称“天兵”,只求一口饭吃,愿效死力。

类似的报告,也从吴三桂、杨御蕃等人的防区陆续传来。

有时是三五个,有时是十几个,都是在夜色掩护下,从孔有德、耿精忠等人的营地方向冒险穿越那二十里“真空地带”跑过来的。

王廷臣看着这些源源不断的“投诚者”,恍然大悟,对吴三桂笑道:“长伯兄,看来孔有德、尚可喜他们,不是在跟我们对峙,倒像是在给我们‘押送’壮丁啊!他们防得住大军开拔,却防不住人心思汉!”

吴三桂此刻也完全明白了对面那诡异的平静之下,涌动着怎样的暗流。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笑意:“我原本还愁营垒加固人手不足,盾牌箭矢缺乏工匠。

如今看来,倒是多尔衮和那三位‘汉人王爷’,体恤我等辛苦,给我们送劳力、送兵源来了!”

他随即下令:“来者不拒!妥善安置,仔细甄别后,打散编入辅兵队。告诉他们,在我这里,干活就有饭吃,杀敌就有赏钱,是汉子,就调转枪口,跟咱们一起打回去!”

七日转瞬即逝。

当朝阳再次照亮辽河滩涂时,吴三桂按剑立于初具规模的寨墙之上,心中那股被迫转进的惶惑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稳坐钓鱼台的笃定。

他极目四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眼前这座拔地而起的营寨,已然不是最初的简陋雏形。

地基以夯土与辽石混合夯实,坚固非常;

外围的木质寨墙虽略显粗糙,但箭塔、望楼一应俱全,错落有致。整个营盘背靠蜿蜒的辽河,牢牢扼住了一片河湾高地。

“诸位且看,”

他意气风发地对着身旁诸将指点道,“以此地为基,足可驻守五千精兵!背靠水源,无断炊之虞;四面地势开阔,敌军动向一览无余,正利于我火器发扬!虽非金城汤池,但凭此险,攻守兼备,足以与建奴周旋!”

如此规模的营寨能在七日内初见轮廓,堪称神速。

这不得不归功于去年参与大凌河城及诸堡重建的经历。

虽然宋应星等大家讲授的几何测算、西班牙工程师演示的棱堡构筑法,对吴三桂这些习惯于凭经验行事的将领而言,如同天书般深奥,他们并未完全理解其中的数理精髓。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依样画葫芦”。

他们记住了“分区筑造、流水作业”的效率,记住了“先定基线、再立轮廓”的步骤,记住了棱堡那些奇特的突出角能形成交叉火力的要义。

如今,他们便是将这些一知半解的知识,结合传统的中式筑城法,活学活用,硬是在这辽河边上,搞出了一个兼具东西方优点的“简易版棱堡”。

营寨内,道路纵横分明,功能区划分清晰。源源不断投奔来的青壮,在军官和老师傅的带领下,继续喊着号子,加高着寨墙,挖掘着壕沟。一种坚韧不拔的生气,取代了七日前的仓惶。

“可惜啊……终究只是个木质结构的。”

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王廷臣踱步上前,与吴三桂并肩而立,他抬手拍了拍身旁那根尚带树皮的原木寨墙,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长伯兄这寨子建得是又快又好,气象森严,兄弟我佩服得很!只是……啧啧,可惜了啊。我瞧着,怕是过不了几天,就得亲手拆了它,白白浪费了这许多功夫和心血。”

吴三桂那原本春风得意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没好气地白了王廷臣一眼,语气里满是嫌弃:“王大嘴,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兴致,全让你给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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