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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崇祯皇帝,其思维模式其实一直就耿直地停留在第一层。当朝堂上那些老谋深算的臣子们,或是城府极深的对手们,以为他的某些举动背后藏着第五层、甚至第六层的深意时.

常常会惊恐或敬佩地过度解读——殊不知,这位陛下很多时候,真的就只是在第一层凭着直觉和最简单的逻辑行事。

皇太极与高鸿中、鲍承先精心策划的这套“反间计”,其阴毒之处在于,它根本不需要去欺骗最高层,而是精准地利用了明王朝肌体深处早已化脓的伤口。

这套计策的效果堪称“拔群”,但却微妙地偏离了预设的靶心。

它未能第一时间直接引爆朝堂顶级文官对袁崇焕的致命弹劾,反而是在那些被“坚壁清野”政策伤筋动骨、损失惨重的勋贵和富商巨贾的暗中推动和散播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间轰然炸开。

“听说了吗?鞑子为啥不打袁督师的兵?”

“这你都不知道?人家那是一伙的!做样子给我们看,做给皇上看呢!”

“怪不得能一路跑到京城根儿下,原来是有内应!”

“呸!姓袁的拿着朝廷的饷,养着朝廷的兵,竟干这卖国的勾当!”

“还有议和呢!听说皇上都不答应,就他袁崇焕想答应,还想割地呢!”

流言蜚语比任何军报都传得更快,更毒。百姓们的愤怒和恐惧需要一个具体的、看得见的靶子,而那位手握重兵、行为“诡异”、还与凶残鞑子“默契”的袁督师,自然成了所有怀疑和怨恨的最佳倾泻对象。

然而,这一切暗流汹涌,暂时还被隔绝在宫墙之外。

当温体仁得到些许风声,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火急火燎地赶到乾清宫,用极其隐晦、旁敲侧击的方式,向朱由检回报“建奴军行动诡异,似与辽东军有难以言说之默契”时,我们的崇祯皇帝只是淡淡地——

“哦。”

就这么一声?温体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准备好的无数暗示和引导,全都憋在了喉咙里。

朱由检内心甚至泛起一丝不耐烦和鄙夷:“敌人行动诡异,耍些花样,这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还排好阵型敲锣打鼓来送死?

朕的将领根据敌情变化调整部署,显得‘诡异’一些,不正是随机应变的体现?这温体仁,堂堂阁臣,就拿着这种捕风捉影、毫无实据的猜测来烦朕?看来朕之前的判断没错,此人格局太小,难堪大用,确实不咋地。”

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朕知道了。若无切实证据,此类臆测之事,不必再报。退下吧。”

温体仁张了张嘴,看着皇帝那副“就这?”的不耐烦表情,最终把话又咽了回去,讪讪地行礼退了出去。他或许没想到,他本想点燃的引线,遇到的第一重阻碍,竟是皇帝陛下那异于常人的、过于“耿直”的思维壁垒。

朱由检重新低下头,继续搞他的“伟大创作”去了。

在乾清宫御前碰了一鼻子灰的温体仁,胸腔里堵着的那口闷气几乎要炸开。

皇帝那一声轻飘飘的“哦”和不耐烦的挥手,让他感到羞辱和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他岂能甘心?那股窥见惊天秘密却无人识货、反被轻视的怨愤,驱使他马不停蹄,轿子径直抬往了与他同样野心勃勃的周延儒府上。

这二人,平日里都死死瞄着首辅的宝座,彼此暗中较劲,互相下绊子,看对方都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寻个错处就将对方彻底踩下去。然而,政治从来只有永恒的利益。

眼下,李标、钱龙锡、成基命这三位阁臣,或因资历,或因圣眷,或因那股子令人讨厌的“正道”气,隐隐结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如同横亘在他们通往权力巅峰道路上的巨石,让他们各自为战显得力不从心。

共同的、更具威胁的敌人,使得这对互相厌恶的政敌,此刻有了紧密“团结”的必要。

周府书房内,周延儒正临帖练字,气定神闲,仿佛外界兵凶战危、朝堂暗流都与他无关。

见温体仁几乎是闯了进来,他并未惊讶,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笔,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虞山兄何事如此匆忙?莫非宫中有变?”他这明知故问的姿态,更让温体仁火大。

温体仁也懒得虚与委蛇,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怒:“玉绳兄,祸事将至,你竟还有此闲情逸致!”

他将在皇帝面前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渲染了皇帝是如何“忠奸不分”、“被奸佞蒙蔽”,对自己提供的关于袁崇焕和建奴“默契”的宝贵情报是如何“漠不关心”、“斥为臆测”。

“……陛下竟如此态度!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那袁崇焕手握重兵,却与奴酋眉来眼去,其中岂能无诈?还有李、钱、成那几位,”温体仁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他们一味袒护袁蛮子,是何居心?只怕是结党营私,欲挟兵权以自重!陛下年轻,被他们哄得团团转,我等身为社稷之臣,岂能坐视不理?!”

周延儒静静地听着,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当然不信温体仁全然是为社稷操心,但这番话确实戳中了他的隐忧——或者说,是戳中了他的机会。

他沉吟片刻,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虞山兄稍安勿躁。陛下圣心独运,或有更深考量,也未可知。”他先不痛不痒地垫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兄之所言,也非全无道理。辽东军行动确实蹊跷,城中流言亦非空穴来风。李、钱、成几位阁老,对袁元素也确是……信任有加啊。”

他刻意拖长了“信任有加”四个字,其中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只是,”周延儒故作谨慎状,“单凭你我二人,人微言轻,即便联名上奏,恐怕也难动其分毫,反而打草惊蛇。”

温体仁立刻接口:“那依玉绳兄之见?”

周延儒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流言已起,便是野火,缺的只是东风。陛下虽未采信兄言,然心中岂能无一丝疑虑?此刻,我等不宜直接攻击袁督师,那是授人以柄,说他构陷边臣。”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当从‘朋比’二字入手。你可联络科道中可信之人,不必直言袁崇焕通敌,只弹劾李、钱、成等人‘识人不明’、‘袒护过当’、‘结党营私’,尤其可强调在此危难之际,他们仍一味包庇行为可疑之边将,置京师安危于何地?置圣上安危于何地?这奏疏,要像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慢慢来。同时,让外面的人,把‘议和’、‘养寇’的风,吹得更响些。”

温体仁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周延儒此计,可谓毒辣。避开难以证实的“通敌”重罪,转而攻击更容易抓住把柄的“结党”和“渎职”,既能有效打击政敌,又能不断在皇帝心中强化对袁崇焕的怀疑,还能把自己摘得相对干净!

“妙!玉绳兄果然高见!”温体仁抚掌,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同党和方向的兴奋,“我这就去安排!定要叫他们知道,这朝廷,还不是他们一手遮天的地方!”

两个因利而合、各怀鬼胎的权臣,在这间弥漫着墨香的书房里,迅速达成了默契。一场针对内阁实干派和前线统帅的阴谋风暴,不再依赖于拙劣的反间计本身,而是借着反间计煽动起的猜疑氛围,以一种更符合明朝官场规则、更阴险的方式,悄然展开了。

其实,早在温体仁火急火燎地跑来“告密”之前,李若琏关于京城流言风向的密报,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摆在了朱由检的案头。

他仔细看了内容,那些关于袁崇焕与皇太极“默契”、“议和”的揣测,在他这个知晓部分内情(比如那该死的误炮)的人看来,非但不可信,反而只觉得荒唐可笑,甚至有些低劣。

“蠢货……”他当时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散布谣言的人,还是骂那些轻易相信的人。但他深知,众口铄金,尤其是在这人心惶惶的非常时期,这种恶毒的流言若任其发酵,迟早会酿成大祸,成为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

所以,当温体仁带着那副“发现惊天秘密”的表情前来捕风捉影时,朱由检正全神贯注地奋笔疾书,忙着“创作”一些东西,根本没空、也没心思去理会他那些煞有介事的“臆测”。在他心里,处理这种毫无根据的猜忌,远不如他手头这件事重要。

直至最后一笔落下,墨迹吹干,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他小心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脸上露出一丝近乎顽童般的得意神色。随即,他扬声吩咐:“叫曹化淳来。”

片刻,我们那位权势熏天、提督东西厂、坐镇御马监、司礼监秉笔的曹化淳曹公公,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躬身侍立:“奴婢叩见皇爷。”

朱由检没多废话,直接将那厚厚一叠墨香犹存的纸递了过去,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戏谑:“大伴,把这个带出宫去。找些京城里最好的说书先生,嘴皮子利索,能编会道的,让他们好生演练演练,就在各大茶馆酒楼里给朕说这个。说得好的,朕有赏。”

曹化淳连忙双手接过,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最上面的标题。就这一眼,饶是这位见惯风浪、心深似海的厂督公,嘴角也忍不住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好悬没绷住。

只见那首页之上,赫然是几个张扬的大字:《周将军单骑震虏酋,马将军七出入敌营》!下面还有小字分回目:第一回,周文郁大战皇太极,德胜门前显神威;第二回,马祥麟七进七出,银枪白马救万军……

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军报实录,这分明是活脱脱一部堪比《三国演义》、《水浒传》的话本小说!而且主角还是刚刚亲身经历了那场混战、此刻正被流言隐隐波及的周文郁和马祥麟!

曹化淳飞快地翻看了几页,内容更是夸张:什么周文郁如何一眼识破皇太极的诡计,如何一马当先率家丁直冲敌阵,与那皇太极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什么马祥麟如何在天降炮火(文中巧妙地将误射改编成敌军狡诈的陷阱)的危难中,为救友军,单人匹马七次杀入重围,银枪所向披靡,斩将夺旗,如赵云再世……

这故事编得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光辉伟岸,极富感染力和传播性,将周、马二人塑造成了忠勇无双、力挽狂澜的战神,而将那场混乱不堪、功败垂成的战斗,硬是描绘成了一场在陛下英明指导下、众将士浴血奋战最终击退强敌的“大捷”!

曹化淳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陛下这是要用更生动、更刺激、更容易被百姓接受的故事,去对冲、去覆盖那些阴暗恶毒的流言!用英雄的赞歌,去淹没那些猜忌的低语!

“皇爷圣明!”曹化淳心悦诚服地躬身,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这法子,看似儿戏,却或许比任何严旨申斥、缉拿谣言都更有效。“奴婢这就去办,定让皇爷的故事,传遍京城每一条胡同!”

“嗯,”朱由检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去吧。记得,要快,要热闹。”

你还别说,咱们这位被逼到墙角、时常犯轴但偶尔灵光一闪的崇祯皇帝,这招剑走偏锋,还真是高,高得有些出人意料!

如今北京城内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甚至勾栏瓦舍,但凡有人聚集的地方,最热闹的话题不再是令人恐惧的建虏大军,也不再是那些云山雾罩的政治谣言,而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绘声绘色、引人入胜的英雄传奇!

说书先生们拍响了醒木,唾沫横飞,演绎着“周将军怒斥皇太极,青龙刀寒慑虏胆”的桥段;

戏班子抓紧排演新戏,锣鼓家伙敲得震天响,扮演“马将军”的武生一身亮白靠旗,耍着银枪,恨不得真在台上耍出个“七进七出”来;就连街边卖泥人、画糖画的小贩,都迅速抓住了商机,摊位上摆满了“单骑救主”的周文郁泥塑和“白马银枪”的马祥麟糖画,引得孩童们缠着大人非要买一个不可。

“周边”产品,已然脱胎于那薄薄的几页“御撰话本”,以惊人的速度形成了产业链。周文郁和马祥麟的形象,经过民间艺人的再创造和百姓口耳相传的夸张,愈发神勇无敌,光芒万丈。

现在的周文郁和马祥麟,早已不只是深宫里皇帝陛下个人趣味下的“关二爷”和“赵子龙”手办了。

他们突破了宫墙的束缚,一跃成为了整个京城百姓心目中,看得见、摸得着、听得津津有味的活生生的守护神!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是市井间的英雄偶像,是危难时期人们迫切需要的、能够寄托希望与自豪感的具体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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