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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完荆本澈,码头上那死寂而尴尬的气氛并未消散。弘光帝朱由崧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如同打了一层寒霜的紫茄子,方才荆本澈那字字诛心的“请罪”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让他既恼怒又隐隐有种被戳破真相的难堪。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首辅马士英悄步上前,他脸上堆着惯有的谄媚笑容,仿佛完全没感受到皇帝的坏心情,或者说,他正是为此而来。

他凑近朱由崧身边,压低了声音,语气神秘而又带着几分男人都懂的暧昧:“陛下,何须为那等迂腐之人动气?徒伤龙体耳。”他先是轻描淡写地将荆本澈的死谏定性为“迂腐”,随即话锋一转,如同献宝一般,低声道:“臣方才忽忆起一桩旧事,或可解陛下旅途劳顿,添些风雅趣闻。”

朱由崧斜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并未搭话,但阴沉的神色稍稍松动,显然被勾起了些许兴趣。

马士英见状,心中暗喜,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说道:“陛下可知,当年先帝在时,曾将一绝色女子赐予那已被罢官的卢象升?”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皇帝的反应,见朱由崧眉头微挑,才继续道:“此女非同一般,乃是昔日罗教圣女,名曰王芷蕾。臣闻其名,虽出身江湖,然容貌堪称倾国倾城,世间罕有,更兼带几分神秘风韵,绝非寻常庸脂俗粉可比。”

他巧妙地避开了王芷蕾的“罪眷”身份和罗教的敏感背景,只极力渲染其稀世美貌和独特气质,仿佛那是一件被卢象升私藏起来的、本该属于皇家的绝世珍宝。

“哦?”朱由崧果然被吸引住了。他本就贪恋美色,听闻竟有如此一位被先帝赏赐出去、自己却未曾得见的绝色,尤其是还带着“圣女”这等神秘头衔,顿时将荆本澈带来的不快抛到了脑后,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兴趣和占有欲,“竟有此事?卢象升那厮……倒是好福气?”

马士英察言观色,知道火候已到,便故作惋惜地叹道:“正是如此。只可惜明珠暗投,卢象升一介武夫,恐怕不解风情,白白辜负了如此佳人。若是此女能侍奉陛下左右,以其绝色,必能为陛下此次南巡,增色不少啊……”

这番话,既满足了朱由崧的猎艳之心,又暗中贬损了与他们不对付的卢象升,可谓一箭双雕。

朱由崧摸着下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急不可耐的兴致:“爱卿所言极是!如此佳人,岂是卢象升配拥有的?速速派人去查!查明那王芷蕾现在何处!若果真如爱卿所言……”他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朕,自有道理!”

一场针对罢官将领家眷的龌龊算计,就在这运河码头上被轻描淡写地定了下来。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在忠臣血泪未干之时,心思已然飞向了如何巧取豪夺臣子的女眷,以满足一己私欲。王朝的末日气象,于此可见一斑。

卢象升凭窗而立,目光仍死死盯着运河上那渐行渐远的皇家船队,以及码头上官兵驱散人群后留下的狼藉。荆本澈那悲怆的呐喊和被拖拽下狱的身影,深深烫在他的心头。一种混合着无力、愤懑与自责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恨昏君无道,恨佞臣当朝,更恨自己如今一介白身,空有满腔热血却只能作壁上观,连为挚友发声的能力都没有。

正当他心神激荡之际,客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店小二试图阻拦又不敢强硬的低呼。旋即,他客房那本就未关严实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卢象升愠怒回首,却见一人风风火火闯将进来,竟是那被破格提拔、在扬州卫掀起滔天巨浪的指挥使张莽!只见他满头大汗,官帽歪斜,显然是疾驰而来,连口气都未曾喘匀。

张莽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劈头便是一句:“卢都师!快快随我离开这江南是非之地!再迟就来不及了!”

卢象升见是他,眉头紧锁,压下心中烦恶,语气冷淡疏离:“张指挥使,卢某如今已是一介草民,早已不是朝廷的兵部左侍郎、总督师了。你这声‘都师’,卢某担当不起。有何事,值得你如此惊慌失措?”

张莽被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噎了一下,急得跺脚,也顾不得纠正称呼,他猛地凑近几步,警惕地扫视窗外和门口,确认无人窥探后,才压低了嗓子,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和急切:“嗨!我的老都师诶!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虚礼!是塌天大祸!泼天的祸事临头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言,最终把心一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那……那龙舟上的昏君!他……他他娘的听信马士英那帮阉狗的谗言!竟然……竟然打起了您府上那位王姑娘的主意了!说是要……要征选入宫!”

“什么?!”

一直强作镇定的卢象升,在听到“王姑娘”三字的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晃,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因极致的愤怒涌上骇人的潮红。一直压抑的怒火、屈辱、以及对先帝的愧疚,在这一刻被这个卑鄙无耻的消息彻底点燃,轰然爆发!

他一把抓住张莽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双目赤红,从齿缝间迸出声音:“你……此言当真?!他朱由崧……安敢如此?!安敢如此玷污先帝所赐?!!”

这一刻,什么韬光养晦,什么明哲保身,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王芷蕾是先帝朱由检亲自赐予他卢象升的,虽无夫妻之名,却有托付之实,更牵连着无数旧事与恩义。弘光帝此举,已不仅仅是贪图美色,更是对先帝权威的赤裸践踏,是对他卢象升最后底线和尊严的疯狂挑衅!

张莽被他眼中迸出的骇人杀气和痛苦吓得心头一凛,但随即重重点头:“千真万确!马士英那老贼亲自下的密令,着应天府派人查探王姑娘下落!怕是……怕是使者已在路上了!都师,快走吧!带着家眷和王姑娘,立刻离开江南!末将……属下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能护送您一程!”

卢象升松开了手,踉跄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膛剧烈起伏。窗外,是昏君奢靡的船队和忠臣溅血的土地;屋内,是即将降临的、针对他家中女眷的无耻阴谋。

绝望与暴怒交织之下,一股久违的、属于沙场统帅的狠厉之气,终于冲破了所有束缚,在他眼中熊熊燃烧起来。

他缓缓站直身体,看向南京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好……好一个‘圣明天子’!这是要逼得天下人……都没有活路了啊!”

宜兴,卢府。

昔日车马渐稀的宅邸门前,此刻却被一群不速之客围得水泄不通。锦衣卫的飞鱼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簇拥着几个面色倨傲、手持拂尘的内官太监。为首者,正是奉了马士英之命前来“请”人的心腹太监。

府门大开,卢象升并未避而不见,反而一身素袍,傲然屹立于厅堂之上。他目光扫过门前这群狐假虎威之辈,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那太监尖着嗓子,刚拿出弘光帝的旨意,欲以势压人,宣读那荒唐的“征选”命令。却不料,卢象升猛地一声断喝,声震屋瓦:“且慢!”

他随即转身,从身后家丁亲卫手中郑重接过一个覆盖着明黄锦缎的托盘。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锦缎揭开——霎时间,满场皆寂!

只见那托盘之上,赫然陈列着三样物事:

一卷明黄圣旨,玉轴龙纹,昭示着无上权威;

一道裱糊精致的御笔手谕,字迹清晰,甚至能看出先帝书写时的急切;

最令人胆寒的,是那柄静卧于旁的尚方宝剑!剑鞘古朴,却透着森然杀气!

卢象升一手高举那卷先帝圣旨,一手握住尚方剑柄,直视那已然色变的太监,声音铿锵:“此乃肃宗毅皇帝亲笔圣旨、御赐口谕及尚方宝剑在此!肃宗皇帝明旨,王芷蕾赐予卢某,乃酬军功,安家室!御口亲谕,“人交给你了。不得送至偏僻处安置”!更有此剑,授我专断之权,上斩佞臣,下诛不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压得所有前来拿人的官兵宦官喘不过气:“我看今日,谁敢无视先帝遗诏?谁敢动先帝亲赐之人?谁敢在这尚方宝剑面前放肆!”

他“铮”地一声将尚方宝剑抽出半截,寒光乍现,凛冽的剑气似乎让厅堂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那为首的太监和一众锦衣卫顿时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他们或许敢仗着新君的势胡作非为,但面对先帝尤其是以刚烈勤政闻名的肃宗皇帝留下的如此完备、如此正式的凭证和信物,尤其是那柄代表着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对法统的敬畏瞬间震慑住了他们!

这……这卢象升竟然把这些东西都完好保存着,而且在这种时候毫不迟疑地拿了出来!谁能想到,那位行事常出人意料的先帝,竟真的会把赏赐一个女子的事情如此郑重地写入圣旨,还附上手谕,甚至动用了尚方宝剑作为背书?!

躲在后方轿子里的马士英透过帘缝看到这一幕,听得卢象升的怒吼,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朱由检会留下这么一手!这简直……简直不合规矩!哪有皇帝把赏赐臣下女眷的事搞得像颁发免死铁券一样正式的?

他原本准备的一套“当今圣上旨意高于一切”的说辞,在卢象升手中那套近乎完美的先帝遗诏组合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若强行动手,不仅理亏,更可能背上“不敬先帝”、“毁弃遗诏”的滔天恶名,甚至卢象升暴怒之下,真用那尚方宝剑砍了几个,到时候也是白死!

权衡利弊之下,马士英只得咬牙切齿,暗骂一句“晦气”,赶紧示意心腹太监暂时退却。

那太监如蒙大赦,连忙收起那卷还没念完的弘光旨意,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你等着!咱家这就回禀马阁老和皇上!”,便带着一群来时气势汹汹、去时灰头土脸的鹰犬,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卢府。

府门重重关上。

“陛下……”

一声低沉嘶哑、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唤从他干涩的喉咙中溢出,充满了无尽的痛楚与思念。

卢象升环视着这空荡的厅堂,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方才太监尖利的威胁和马士英那隐在幕后的冷笑。先帝呕心沥血想要挽救的江山,正在一群跳梁小丑手中以惊人的速度腐烂、崩塌!先帝省吃俭用攒下的军饷,变成了龙舟上的金箔;先帝破格提拔的干才,或惨死诏狱,或罢黜归乡;先帝想要保护的百姓,在无尽的徭役和盘剥下哀嚎……而现在,他们甚至连先帝亲自赐下、嘱托他“善加看待”的人都不放过!

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孤独和无力感席卷而来。

陛下,您若在天有灵,看到今日这般景象,该是何等心痛?何等愤怒?

臣……臣无能啊!未能护住太子殿下,未能稳住您留下的基业,如今……竟连您亲自嘱托要看顾的人,也险些护不住!只能靠着您昔日的余威,才能暂时逼退这些宵小……

强烈的思念与愧疚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难以呼吸。他紧紧闭上眼睛,眼角却难以抑制地渗出一滴浑浊的泪,沿着他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剑脊之上,悄然无声。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位年轻皇帝的离去,对大明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一位君主的驾崩,更是一种精神的湮灭,一道支撑着这个帝国最后脊梁的崩塌。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到先帝的遗物上,眼神逐渐由痛苦、迷茫,转化为一种近乎绝望的坚定。

他轻轻将圣旨和手谕重新卷好,将那半出鞘的尚方宝剑缓缓归入剑鞘,动作轻柔而郑重,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祭奠。

“陛下,”他对着虚空,如同立下誓言般低声呢喃,“您的遗志,建斗一刻未忘。只要臣一息尚存,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您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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