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眯起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成交。”她说，“不过我事先声明，大哥的那些研究实验，现在究竟到了哪一步我也不清楚。之前传出实验成果被盗的消息，不排除是大哥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可能都是别有用心的。”
“没关系，”叶凌说，“你只需要将实验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
卫兰撇撇嘴，对于她的擅作主张不大满意：“那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我？”
“很快，不过暂时只能给你一半。”
卫兰：“？”
她气笑了：“一半？我能问问是上下分的还是左右分的吗？”
“也有可能是前后分的。”叶凌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很快正色道，“这个人有些特别，我不确定他到底占据了两个人身体中的哪一个。现在我只能给你其中一人，剩下的那个需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所以说到底，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卫兰抱着胳膊，对她翻了个白眼，“那我为什么不干脆把你抓起来继续实验呢？”
叶凌用枪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因为你知道我有一万种方法能杀死你。在幻境中我没有任何反抗，但如果换做现实，我是不会老老实实躺在实验室里，让你将我的颅骨锯开的。”
卫兰不服气：“我们卫家有那么多二级觉醒者，你以为你能打得过他们？”
叶凌思索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就在刚才我杀了卫兴。”
卫兰倒抽一口凉气：“难怪大哥忽然回来了，原来是你……可是、可是之前……”
她明明记得在幻境里，卫兴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杀了她。
随即她想起叶凌刚才的话，不得不相信，她是真的没有用出全部实力。
“好吧，”半晌之后，卫兰不情不愿地说，“但我有一个条件，另一半要你给我——你亲自交给我。”
“好。”叶凌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那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卫兰得寸进尺，“等我弄来了试验资料就传给你。”
叶凌没有反对，抬起了手环。
卫兰干脆凑过去和她一起挤在沙发上，伸手在她的手环上戳来戳去。
“哇你怎么就只加了这几个人啊？”她戳着小小的头像问，“这三个是你的队友吧？这个姑娘又是谁？”
“一个朋友。”叶凌言简意赅地答。
“什么朋友每天都会聊天啊，”卫兰嘟囔道，“光是今天她就给你发了一百多条——她又给你发了。”
叶凌收起手环：“朋友都是会每天聊天的。”
她偏过头问卫兰：“你没有朋友吗？”
卫兰“哼”了一声，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当然有了，”她嘴硬道，“怎么可能没有……我当然有朋友。”
叶凌盯着她看了两秒，决定不拆穿她的谎言。
“喂……”卫兰叫了她一声，“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零。”叶凌说。
“零……那以后我能不能每天和你聊天？”卫兰小声问。
“看情况吧，”叶凌说，“我不一定有时间看。”
卫兰再一次撇撇嘴，不过很快就高兴起来。
“没关系，”她大度地摆摆手，“反正你总会看到的——对了，你饿不饿？我叫人送夜宵上来吧？我记得你还挺喜欢甜食的……”
“下次吧，”叶凌随口说道，“我该走了。”
卫兰微微一怔，随即发觉异能已经恢复了。
“哦……好吧。”她有些失落。
叶凌站起身，刚要离开，就又被卫兰叫住。
“那半个——你不是说可以先给我一半吗？”她拉住叶凌的袖子追问。
叶凌笑了下：“那一半就在卫长风身边。宗长生，三级觉醒者，异能为概念系的无效化。”
卫兰的嘴微微张着：“概念系异能？！你让我去抓一个概念系异能觉醒者来做实验？大哥不可能答应的！”
“只是做实验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叶凌耸耸肩，“以卫长风对卫兰的疼爱，应该不会拒绝……吧？人已经给你带来了，能不能抓住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说完，她就消失在了卫兰的房间。
“喂你……”卫兰下意识上前一步，手中却抓了个空。
她慢慢后退两步，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手指划开手环上刚添加的头像，来来回回地打字又删除，一直到佣人送了宵夜上来，才下定决心般，对着甜品“咔嚓”拍了一张。
卫兰：“【图片】厨房研制的新品，特别好吃！”
“让你吃完再走你不肯，现在后悔了没？”
“算了，本小姐大度，不和你计较，等下次你带人过来，我请你吃。”
“你怎么不说话，死了吗？”
……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手环终于响了一声。卫兰连忙点开对话框，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1”。
她哼了一声，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甜品。
……
叶凌轻而易举地翻上阳台，推开窗跳进了屋。
“还顺利吗？”白泽扶了她一把，“你花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更长。”
她站直身子：“出了点岔子，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黑暗中，她看到白泽正低着头看自己，目光晦暗不明。
“你不一定非要去。”她轻声说。
白泽摇了摇头：“不……我一定要去。”
叶凌没有说什么，在他的肩上捏了捏，算作鼓励。
“走吧，”她说，“李叔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随着她的话，敲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