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大惊，向后退了两步，手抓在门框上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听说挺值钱的。”叶凌含糊道。
“别打我的主意！”老羊紧张地说，“我告诉你，不管在哪，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谁也不能动治疗系觉醒者！就算你身手不错，也不想和所有人为敌吧？”
“啊？”叶凌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老头，你想多了。”影的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慢悠悠地说，“零没想着弄死你，她就是想问问什么异种身上会爆出治疗系结晶罢了。”
老羊看了看他，又仔细地盯着叶凌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凌这才知道他误会了，保证道：“我决没有那个意思。”
老羊放松下来，但依旧板着脸。
“治疗系结晶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他说，“魔灵鱼，鼠象，癸池藻——我只知道这几样。”
叶凌点点头，又问：“它们一般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自己去手环上查！”老羊“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影在她身后笑出了声。
“走吧，”他说，“那老头被你吓坏了。”
叶凌耸耸肩：“他未免想得太多了。”
“不是他想得多，而是有些人会选择这么做——多数人。”影说，“毕竟辛辛苦苦杀了异种，也未必能爆出结晶，但杀了觉醒者，却是一定有结晶的。”
他稍稍放慢了脚步，偏过头看着叶凌。
她仍旧穿着那件背心，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线条漂亮而流畅。
叶凌问他：“那他说的不成文的规矩又是什么意思？真的有还是骗我的？”
“是真的。”影答道，“治疗系的觉醒者不管在哪座外城，都是很重要的资源，毕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受伤。”
“因为治疗系结晶的稀缺，觉醒者的数量也很少，等级高的就更少了，所以大家默认不会对他们动手。”
“而且也不划算，”他说，“要知道，正常人吸收结晶的成功率是很低的，你杀十个四级治疗系觉醒者，得到的十颗结晶，未必能再重新培养出一个四级，所以没有人会这么做。”
叶凌若有所思：“难道没有人高价悬赏吗？我是说，毕竟内城有很多不缺钱的人。”
“当然有，前几年有个蠢货曾经想要杀老羊来着，不过没能得手，几天之后就被人砍死在了家里。”
影漫不经心地说：“别看老羊只是个治疗系觉醒者，他也有能杀人的手段。”
叶凌欣然同意道：“只要用对了方法，就没有垃圾的异能。”
“你想要治疗系结晶？”影问。
叶凌点头：“这样以后要是谁再受了伤，就不用急急忙忙回来找老羊了。”
“我帮你弄来！”影信心满满地说。
“老羊不是说很罕见吗？”
“罕见又不是没有，交给我就成。黑市上那些商人我熟，我让他们帮我留意着。”
叶凌冷笑：“你又打算坑我？上次我托你帮我买狙击枪配件，你可没少赚差价。”
“我不是——我没——我不要你钱！”影急了。
叶凌狐疑地眯起了眼睛：“天上不会掉馅饼，老实交代，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
晚秋的阳光在她的皮肤上镀了一层金，影低头与她对视，看到了自己在她瞳孔中的倒影。
他忽然莫名感到慌乱，心跳一声比一声更响，目光逐渐下移，落到了她的唇上。
……如果强吻她，自己会被打死吗？
“你说不说？”叶凌不耐烦了。
“你会打死我吗？”影脱口而出。
“哈？”
叶凌只觉得莫名其妙。
影咳嗽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原本想说的话已经忘了，他胡乱找了个理由：“你救了我的命，我总该报答你吧？说了给你弄来就给你弄来。”
叶凌将信将疑：“行吧……先说好，我真的不会给你钱的。”
“都说了不要。”影硬邦邦地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但你……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呵，”叶凌这下放心了，这才是熟悉的影，“你说说看。”
她没有先答应，以免他开出个过高的价码。
没想到他扭捏了一会儿，说：“晚上你和我一起吃饭。”
叶凌：“？不然呢？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我们出去吃饭。”影急忙解释道。
“岩和白泽不在，你难不成还指望我做给你吃？”叶凌说，“去黑桃酒馆，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到小小了。”
“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唉你……我……算了。”影叹了一口气。
叶凌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今天实在有点不正常，不过老羊说他脑子坏了，她对傻子一向宽容。
“我请你吃烤银翼鱼，”叶凌大方地说，“就当是刚才那两个傻大个请客了。”
影“哦”了一声，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看自己。
“我还没说你，你怎么能答应那个姓石的那种事？”他很生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叶凌打开他的手：“知道，但他想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再不治疗你就要死了，我答应下来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且你觉得我是任人摆布的人吗？”
“那也不能答应！”影说道，“今天是你运气好，如果他不让老羊给你治疗你要怎么办，拖着断掉的肋骨和他打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
“这是最优解。”叶凌平静地说，“我拼命把你背出来，总不能看着你死在老羊家门口。”
影气笑了：“所以你就想着牺牲自己来保护我？”
“首先，我没有想着牺牲自己，”叶凌说，“这是底线，如果真到了你我必死一个的情况，我会先保全自己，必要的时候会抛弃你甚至把你当成诱饵。我是一定要活下去的。”
“这话听着有点伤人。”影嘟囔道。
“其次，就算在受伤的情况下，我也有把握能解决他。只要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我有一万种用异能杀掉他的手段。”
“最后，”叶凌说，“好歹我也救了你，你不要对我指手画脚，好吗？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多相信我一点好吗。”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影说，“只是想到你为了我答应那种事……”
“换成岩或者白泽我也会这么做。”叶凌说，“走快点，我要回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
影呆立了一会儿，快走几步追上了她。
“白泽的内裤是粉色的，上面还印着卡通美少女。”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