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系异种？叶凌看了她一眼。
昨天刚遇到的赵安宁是精神系觉醒者，今天小小给她推荐的任务，就是去猎杀精神系异种。
只是个巧合吗？
但小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她皱着眉在布告栏里又翻了片刻：“我记得……哪去了……啊还有这个！”
这份委托看起来至少在这里张贴了半年以上，被许多新发布的委托遮在下面，纸张已经微微泛了黄。
“这个一直没有什么人接，”她直接将那份委托撕了下来递给叶凌，“不过你们去猎杀食人蜂的话，顺路倒是可以做了……而且报酬挺有意思的。”
【委托：逐生花一百朵。报酬：结晶原石一颗】
“结晶原石？”叶凌问。
“结晶原石是比较特殊的一种结晶啦，”小小解释，“像是在圣城遗迹里，因为元素浓度极高，所以会生成各种元素结晶，而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也同样会生成结晶原石。”
“听起来像是好东西，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
小小咧嘴笑了：“因为结晶原石就像开盲盒，谁也不知道开出来会是什么。”
“那也不至于一直无人问津，总会有一些赌徒的。”叶凌说。
“还不是因为大家开多了。”小小耸耸肩，“结晶原石是从内城传出来的，一开始确实风靡了一阵，曾经炒出过一颗近千金的高价。毕竟那时候大家都在传，说运气好的话，能从结晶原石里开出概念系结晶，所以不但有想要搏一搏运气的赌徒，还有趁机发财的二道贩子。”
“后来结晶原石开得多了，大家才发现，什么概念系结晶，能开出元素系结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里面九成九以上都是些垃圾异能，比方说腐系之类的，花了大价钱买来，砸在手里卖都卖不出去。”
叶凌咳嗽了一声：“总有人是腐系觉醒者，也不至于卖不出去吧？”
“每个人的异能就只有一种，除了某些倒霉蛋，谁会想不开觉醒腐系异能？臭烘烘的，除了恶心别人没有任何战斗力，还不如普通人呢！”小小说。
叶凌：“……行吧。”
她又问：“说说逐生花。”
“逐生花是一种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异种，”小小说，“它们的形状像水母一样，半透明，通常漂浮在空中，胆子很小，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迅速随风飘走。”
“不过对你们来说很简单，白泽一阵风吹过来，你们撑着口袋接住就可以了。”小小说，“逐生花最后一次被目击的生长地离食人蜂的巢穴很近，你们可以顺路去看看，能抓就抓，换一块结晶原石怎么也不亏的。”
叶凌点点头：“好，我回去和他们说一下。”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点了一杯奶啤，等小小端过来的时候，她轻轻啜了一口，问：“你这里卖消息吗？”
小小笑嘻嘻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看你出什么价。”她说。
……
回到公会，叶凌和另外三人说了两个委托。
听到食人蜂的时候，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听到逐生花，白泽和影却对视了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叶凌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白泽迟疑了一下：“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叶凌疑惑。
“你应该对这种东西很熟悉才对。”影说。
叶凌：“……真不熟。”
“好吧，可能是没有人告诉过你。逐生花是制造镇定剂的重要原料，而镇定剂——”影停顿了一下，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脸上，“是研究院控制实验体的主要手段。”
叶凌皱起眉头：“控制？”
影把脚从桌子上拿了下去，他坐直了身子，把脸凑近了过来，几乎贴到她的脸上。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忽然抬手在叶凌的脸上捏了捏，“不应该啊……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而且像你这种战斗意识优越的……哎呦，疼疼疼！”
他把手变成影子从叶凌的掌中逃脱，一边揉着手腕吸气，一边继续说道：“反应迅速，动作敏捷，价值观嘛，也符合联合政府一贯的正确。怎么看都是个完美的实验体，他们不应该抹除你的记忆才是。”
“逃出来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点意外，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叶凌说。
“难怪……”影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实验体是研究院那群疯子搞出来的东西，早在二十年前，他们就开始悄悄推进这个项目。”
“但研究进行的并不顺利，实验体通常会存在各种缺陷，比如说精神狂躁，无法控制异能等。而研究院控制实验体的手段就是注射镇定剂。”
“别看镇定剂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某种辅助医疗药物，实际上对于实验体来说，镇定剂是摧毁性的。它会定向溶解实验体脑子里的某个区域，那个区域是存储记忆的——当然记忆也都是研究院直接输入到实验体的大脑里的，这段记忆包含从小到大的每个重要节点，十分完整，为的就是让实验体更加‘类人’。”
“那片区域被摧毁之后，实验体就会被强制‘关机’，它们不再有自主意识，而等待它们的命运就只剩下了销毁。”
叶凌没说话，她在思索着他刚才的话。
“记忆一般是什么样的？”她问。
“这个嘛，”影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是那样呗。幸福的童年，重大的创伤，高尚的指引者，残忍的异种和恶毒的世家败类。”
还好，叶凌松了一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是被别人植入的一段代码。
影眯起眼睛，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怎么样，小野猫，你怕不怕？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被销毁的哦。”
“你和研究院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叶凌反问。
影的笑意消失不见了。他拉开了与她的距离，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蒙混过去：“我一个外城的雇佣兵，怎么可能和研究院攀上关系？”
“太年轻，不像是研究员。”叶凌自顾自地说，“二十年前……你爸妈是研究员？”
影的眼神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