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匿名短信还停留在那行字：“别太得意，你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老夫子盯着看了三秒，手指一划，删了。
他把手机倒扣在办公桌上，起身去了技术部。
走廊里人来人往，没人多看他一眼。可他知道，有人正躲在暗处等他出错。
刚走到技术部门口，就看见主管陈工站在茶水间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和王总并排站着。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王总脸上带着笑，陈工却低着头，没接话。
老夫子没停下，径直走过去。
“开会。”他说，“十分钟后，项目组全员到。”
王总转过头，皮笑肉不笑：“这么急？”
“活干完了，自然急着交。”老夫子看着陈工，“你也来。”
陈工点点头，端着杯子走了。
王总没动，盯着老夫子看了两秒，也笑了：“行啊，我等着看你们拿什么出来。”
老夫子没回话，转身进了办公室。
会议室里，小张、小李、小王已经到了。几个人脸色都不轻松。昨晚的事传得快，谁都知道王总被保安拦下，U盘里的东西送到了陈小姐手上。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老夫子坐下，打开笔记本，“有人觉得风头过去了，也有人觉得接下来更难熬。”
他扫了一圈：“我现在告诉你们——敌人没走，他们换了个打法。”
小张抬头：“怎么打？”
“从外面攻不进来，就从里面拆台。”老夫子说，“王总今天早上找陈工谈话，许了双倍工资，要他带人跳槽。”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了。
小李皱眉：“真的？”
“我亲眼见的。”老夫子说，“但他没当场答应，说明还在犹豫。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等他做决定，而是让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个决定。”
小王问：“怎么做？”
“把活干漂亮。”老夫子点开一份进度表，“‘智能调度系统V2.0’原定两周上线，我们提前交付。三天内，我要它跑起来，而且比预期效率高至少百分之三十。”
小张愣了：“这不可能吧？还有五个模块没整合……”
“能。”老夫子打断他，“我已经用金手指分析过代码瓶颈，问题不在技术，而在协作节奏。我把任务重新分配，每个人负责最擅长的部分，今晚通宵，明天下午测试，后天上午演示。”
没人说话。
老夫子站起身：“我知道这很难。但你们记住一点——我们现在拼的不是加班，是证明。证明跟着我干，有结果，有尊严，有钱赚。”
他看向门口：“如果现在有人想走，我不拦。但只要留下，就必须全力以赴。”
没人动。
五分钟后，陈工走进会议室。
他放下包，看了老夫子一眼：“你说的是真的？王总真给我开双倍薪资？”
“真的。”老夫子点头。
“那你呢？”陈工问，“你能给我什么？”
老夫子没立刻回答。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投到大屏上。
是一张薪酬调整建议表，上面清楚写着：项目上线后，核心成员奖金提升50%，主管额外增加年终分红比例。
“这是我刚提交给财务的申请。”老夫子说，“还没批，但我敢拿出来，是因为我相信，我们能做成。”
陈工看着屏幕，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坐了下来：“我参加。”
会议结束，所有人回到工位。
老夫子没回自己办公室，搬了把椅子坐到团队中间。他一边盯着代码运行状态，一边实时调整参数，遇到卡点直接动手改。
小张负责前端界面优化，卡在一个响应延迟的问题上。老夫子看了一眼，敲了几行命令，问题解决了。
小李的安全模块需要压力测试数据，老夫子从金手指里调出模拟环境，十分钟生成完整测试集。
小王的数据建模缺算法支持，老夫子手写一段核心逻辑，直接嵌入系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度条稳步前进。
凌晨两点，小张撑不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看见老夫子还在敲键盘，眼睛有点红，但手速没慢。
“你不睡会儿？”他问。
“等你们都停了，我再睡。”老夫子头也不抬，“你们累，我也累。但这时候谁先松劲，谁就输了。”
小张没再说话，坐回去继续干。
第二天中午，系统完成整合。
下午三点，内部测试开始。
AI调度自动分配资源，十五分钟内处理完原本需要两小时的人工排班，成本节省数据实时跳动，最终定格在**41.3%**。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低呼。
小王拍桌子：“成了！”
小张盯着屏幕，嘴角扬起来。
陈工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但肩膀放松了。
老夫子看了眼时间，拨通行政部电话：“明天上午九点，会议室，我要做项目汇报。”
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闭眼三秒。
赢了一局。
但真正的考验，还没来。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技术部全员到齐。
九点整，门被推开。
王总走了进来，西装笔挺，笑容满面。
“恭喜啊。”他拍了下手，“听说系统上线了？效率还提升了四成？厉害厉害。”
没人回应。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陈工身上：“小陈，昨晚没休息好吧？脸色不太好。”
陈工没说话。
王总又转向老夫子：“你们这个项目，确实不容易。不过嘛——”他顿了顿，“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长期下来身体吃不消。我这边正好有个新部门要组建，待遇翻倍，工作节奏也轻松。你们要是有兴趣，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笑了笑：“尤其是小陈，我一直看好你。只要你愿意过来，副总监的位置马上给你腾出来。”
办公室一片安静。
老夫子站起来，走到投影屏前：“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看看成果吧。”
他点开系统演示界面。
AI自动调度流程全速运行，资源分配图动态展开，成本节约曲线一路走低。
王总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演示结束，老夫子合上电脑，看向众人：“这就是我们这三天干出来的东西。没有空谈，没有画饼，只有实打实的结果。”
他顿了顿：“至于那些许诺，大家自己判断。”
就在这时，陈工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走到中间，面对王总：“您刚才说的职位和薪资，我都听到了。”
王总露出笑意：“考虑得怎么样？”
陈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拒绝。”
王总的笑僵住了。
“因为我知道，在这儿，只要干得好，就有回报。”陈工转向老夫子，“我不怕累，也不怕得罪人。我只希望，我写的每一行代码，都能算数。”
说完，他坐了回去。
几秒后，小张鼓掌。
接着是小李，小王，其他人陆续跟着拍起手来。
掌声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王总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他盯着老夫子，声音压得很低：“你以为这就赢了？”
老夫子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U盘，轻轻放在手心，又收进口袋。
王总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手碰到门把时，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老夫子正低头整理文件，神情平静。
门被狠狠摔上，震得窗框嗡了一声。
办公室恢复安静。
小张凑过来：“他还会搞事吗？”
老夫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
九点十七分。
“会。”他说，“但他们忘了——我们现在不只是在干活。”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一行字：
【下一阶段：全面监控升级】
笔尖在最后一个字上顿了一下。
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他手边的手机屏幕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消息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