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几天过去了,村子里这几天开始准备干活了,这不今天吃完晚饭,就听何义回来说道。刚才队上开会研究,明后天看看,没事,赶紧给村里的这些大粪都嚄了,往出刨一刨,看化的咋样,然后准备上山刨扎子了。土化的差不多了,你们弟兄几个也帮忙把家里菜园子翻动翻动。
何庆海一听,说道,行看老娘这脸色红润,皮肤白嫩的很,让村子里来每天串门的老娘们羡慕妒忌恨,其中一个刘婶子,那是村儿里有名的皮肤黑,没办法,人又瘦又晒得黑,可能皮肤本身也不白,有的村儿里人冬天在家捂一冬,开春的时候皮肤还是很白的,这婶子一年四季就没见她皮肤变化过,所以她最羡慕自己老娘的皮肤了。
何庆海说道,爹,是明天还是后天?何义抽着烟袋,说道,咋滴?你有事啊,何庆海想想说。要是后天的话 ,我明天要去市里,程桂珍听到这话,说,你要去市里干啥?
何庆海嘿嘿地笑道,说,我想去市里给娘买两身衣服,娘都没有合适衣服穿了,程桂珍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是有点肥哈,大着肚子的时候穿的,再瘦下来好像没有合适的衣服了,何义两眼放光的说道。明天要去市里,咱爷俩一块儿去。
何庆海稀奇的说道,爹。这些年,我头一回听说你要去市里,连去县里去镇上你都不愿意。你这是咋改变想法了?
何义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娘跟我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家里这几年也好过了。我想亲自给你娘买两身衣服去。程桂珍那小脸儿红扑扑的说道,行啦,行啦,有这心就行了,都过这么多年了,眼瞅着都要娶儿媳妇做公公婆婆了,可别整那肉麻的事儿了,我这衣服挑肥的,往瘦了再改改也能穿,买什么买,不要浪费那钱。
何庆海知道老娘就这么一说,可是心里美得很。谁曾想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何庆海一看,嗯,这天气还说变就变,因为阴天呼啦的飘扬着小雪,看样子也下不了多久,这雪也是存不住。正正是吃过早饭以后,这雪就开始不下了。
知道今天村上的活是干不了,估计看明天吧,何义不放心的又到大队部去了一趟,得到确切答案,今天不用干活儿, 何庆海骑着自行车带着自己老爹往县城里赶。村里有人看到,说,你们爷俩这是去哪啊?何义笑呵呵的说道,哎呀,今天去市里,问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想说啥来不及,父子俩都走远了。
有人就想问去市里干啥?这不好信的人就在村里传开了,都说这何义到市里干啥,是不是有啥好事儿?众说纷纭,大家互相猜测着。这爷俩还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句话,村里又都瞎猜测上了,何庆海就问爹。娘都说不用买衣服,你为啥今天早上还非要去呢?
何义说道,哎呀,我就是想给你娘买,让她穿我给买的衣服,每次都是你这臭小子买的衣服,看把你娘美的,衣服都不舍得穿,天天把你搁嘴上夸,何庆海一听这话,知道老爹这是吃醋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路赶到了县城。何庆海,到了县城。看自行车的地方交了 5分钱把车锁好。
何庆海带着自己老爹上了去市里的客车。一人2毛5分钱交了车费,俩人就安静的等待着,没用半个小时,车上的人员就满了。当车出发的时候何庆海看自己老爹紧张的向外面张望着,何庆海以为自己老爹晕车,何义却说。没事,没事,就是有一点儿紧张。以前当兵那会 只要上了车,这命就不由自己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炮弹,这一车人没能活几个,我这腿就是当初在车上被那弹片崩到的。
何庆海,一听老爹这么说就知道坐车有阴影了这是也是那个年代。敌人的飞机大炮到处乱炸,也是谁让自己老爹还是个炮兵,所以跟车跑是很正常的,终于等到下了车。
父子俩商量了一下,先去百货大楼 把要买的先买好, 再决定到市里买的房子去看看,何义也想去看看自己儿子在市里买的房子什么样。
当何庆海跟自己老爹来到百货大楼的时候,何义的眼睛都不够看了,也是举全国之最,每个城市有那么一个百货大楼,可不都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的。何庆海带着自己老爹挨个地方瞅了个遍,最后来到了卖成人衣服这,这时的衣服款式也就那么几样,没有太大的改变。何义给程桂珍选好了两身儿衣服,都是这个时间段能穿的。
爷两个在柜台面前指指点点,一顿讨论,可把柜台的服务员看的烦的要死,这时候的服务员可是一个个牛逼的要死, 看这俩人在旁边儿嘀嘀咕咕了半天。 看两个人的穿着也不是很好,就以为他们没什么钱买,所以大声呵斥的,不买滚一边去,离这远点,别在这块指指点点的,能买就买,不能买在这比划啥?
何庆海一听这话就火了,不高兴说道,你这人咋说话呢?只听服务员说的,我咋说话,我就这么说话的,一看你们就是穷鬼,买不起成衣就不要在这儿指指点点的。
何义也大声说道,你咋就知道我们买不起呢?服务员撇着嘴说道,还用说,你们父子两个在这一块讨论了半天也没选,那不就是买不起是干什么?一看你们就是没见识,这都是从沪上那边,进来的新款,是你们这种乡巴佬没见识的人能买得起的吗?这一件衣服就要二三十块呢。
何庆海不干了,你这人态度怎么这么恶劣?为人民服务,你就是这么服务的, 你到底是什么阶级的? 服务员被这一问,这一下子不知道咋回答了,因为他家成份真的不是很好,托关系,花了不少钱,才在这百货大楼弄了这么一个服务员的工作,这要是让人查出来他家以前是个小地主,那还了得。所以恼羞成怒的说道,让你们滚,赶紧滚,在这块儿找事儿,别说叫保安把你们都抓起来。
何庆海大着嗓门说道,你们经理呢?你们主任呢出来,就这还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吗?来了客人让人滚,你让谁滚呢?你让我们农民做主的人滚,你想干什么?这时候不少人都围拢过来,看着这边围了个圈,小声议论着,就有人说,这个服务员态度特别不好,以前我在她这块看衣服,只要你看了不买,她绝对会骂人的,也有人说。不买衣服看还不让看,就是看了不买她也会骂你半天。
确实这年月有的人就是衣服确实看着好看,没钱买,所以都拿来看一看,在自身比量一下。就导致一些服务员特别反感这样的事情。有那人心灵手巧的,把这成衣拿出来,左看右看,看特别仔细,回家琢磨着就能做出一身差不多样的。
这时候一个40来岁的男人说道,我就是经理,谁能跟我说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只见这服务员大声说道, 经理,这两个人是来捣乱的。他们根本就不是来买衣服的。就是没事找事。我看他们就是小偷,在这商场里逛了几圈。也没看到他们买啥,最后停到我这块来捣乱来了。 看我一个女同志觉得好欺负。说着说着那服务员还眼泪汪汪,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这个经理也没听她一面之词,面向何义跟何庆海说道,两位能跟我说一下什么情况吗?何义简单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没有添加任何色彩说了出来。
何庆海这时候就看到这经理身后有一个年约60的老人,一直盯着自己爹看,上下一直打量着,好像在怀念什么,好像通过自己爹天看向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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