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一愣,脑袋中的小人又开始互辩。
“白陆遥”抹泪:“天哪,她竟然那么体贴我,那么为我着想,想必是爱上我了吧!可我俩之间……毕竟隔着世仇,这旧怨,可不是那么好摒弃的。”
“呜呜呜,我和江氏之间到底是隔了世仇,如此相爱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黑陆遥”翻了个白眼:“打住打住,人家只不过给你点个安神香,你都连你俩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吧?!要我说,不过是她想点那香,你恰巧问了,她也就顺势说点好听的话。”
“白陆遥”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就是在关心我,关心我的政务,关心我晚上睡的安稳不!你这样反驳,就是在嫉妒我,嫉妒她心里有我!”
“黑陆遥”扶额,“白陆遥”这家伙,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搁那跟他“你的我的”区分开。它俩明明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主人的两种思想罢了。
“黑陆遥”无奈叹气道:“希望主人少被你的恋爱脑影响吧。”
片刻后,丫鬟们收拾完桌子,陆续退出屋子。
陆遥见人走了,如往常一样脱了外袍放于檀木凳上,准备拥江初月温存一番。
下一秒,他脱中衣的手停住了。
奇怪,他某处怎么偃旗息鼓了……
方才用膳时,他还是强压冲动,才能维持着平和状态。怎么一转眼,事都没干上,突然没感觉了……
想到这,陆遥眉头越蹙越紧,眼神也逐渐下移,最终落于某处。
然后……开始思考起人生来。
还有四年才到弱冠,怎么就不行了呢?
这样下去,等真到了弱冠。旁的男子正是雄风阵阵时刻,他不会……就痿了吧……
陆遥越想越揪心,越想越害怕,鬓角都沁出冷汗来。
江初月见他在桌边神情沮丧,又不动弹,知是那肾虚香起了作用,放下心来。
真好,今夜能睡个安稳觉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同屋子的另一个角落,一个男人的心悄悄碎了。
“侯爷?侯爷?你愣着干嘛呢?”
此刻江初月关切的问询,在陆遥听来,却是换了种意味。
“侯爷快来呀~快些来榻上~好和我再赴极乐~~”他想,她的言外之意,应是这个。
这样想着,陆遥手指微颤,将敞开的中衣紧了紧,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本侯方才只是想起白日的公务,在那思索片刻罢了。”
江初月看出他强装镇定下的慌张,忍不住逗他:“侯爷,那今夜咱俩……”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陆遥一口打断:“咳,呃……本侯想起明日一早还有公务要办,今夜得早点休息。对,早点休息。”
这才新婚几天,他发现自己有“隐疾”,可不能让江氏知道了。
到时她面上不说,背地里嘲笑他不算个男人。
一想到这些,陆遥就觉得后背发凉,不行,他一定要瞒住此事。
或许……倘若……过了今夜,它又好了呢?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