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事实,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讨打。
“对了,你说那个马克新是特务,那楚君澜呢?哥还有戏没?”
许大茂又问。
“你觉得蛤蟆能吃上天鹅肉吗?”
何雨柱反问。
许大茂摇摇头。
“那你还问啥?要我说,你不如去跟那个资本家小姐娄晓娥处处看。
我看你俩挺合适。”
何雨柱说道。
“滚蛋!我要真谈个资本家大小姐,难不成娶回来当菩萨供着?那个娄董事每次来厂里,眼睛都长在头顶上,那种人看得上我们平民百姓?顶多是看中我家成分干净。
我犯得着娶个大小姐回来受罪吗?”
许大茂撇嘴。
“那你还惦记楚君澜?”
何雨柱不解。
“楚君澜不一样,人家是四中老师,家庭成分肯定没问题,不然也当不了老师。
就算有点小姐脾气,也比娄晓娥强吧?”
许大茂说得头头是道。
许大茂走后,又到了花猫和老鼠“打赏”
的时候。
最近那间屋子一直没人来,花猫和老鼠就一趟一趟地把里面的东西往回搬。
它们打算先藏起来,就算哪天被人发现了,也不愁没赏钱。
【来,猫爷有赏!】花猫丢下一根小黄鱼,当大爷的感觉确实不错。
老鼠还是只丢出一块大洋,气势弱了些,但架势依然很足。
何雨柱一心想着第二天清早去北海公园偷学武功的事,早把花猫提过的另一处宝藏忘在了脑后。
天刚蒙蒙亮,何雨柱便早早起床,潦草洗漱后,踩着自行车往北海公园去。
在园里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乌鸦影像里那处地方。
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断痕还很新,上半截已被清走,只剩底下那截松树桩。
要不是它还在,何雨柱真认不出这就是那老人练拳的“破坏现场”
。
老人已在那儿打拳,来得比他还早。
何雨柱远远站着看。
【这小子莫不是来偷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罢了,这年头,随他吧。
】
忽然,何雨柱脑海中浮出几幅古拙的图案。
接着,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
【虎戏者,四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
鹿戏者,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
声音与图像一合,感觉顿时不同。
老人练了一会儿,朝他走来。
“小伙子,这么盯着人练拳,可是犯忌讳的,懂吗?”
何雨柱摇头:“公园里打拳的老头老太太多了,哪来什么忌讳?要真忌讳,您该在家练。
您看,这树都被人弄断了,我怀疑有人破坏公家财物。”
老人嘴角抽了抽,一时无话。
他本也不是真要追究。
“刚才看出什么门道没?”
老人问。
“不就是五禽戏嘛,有啥稀奇?还没湖边那群老头打的太极拳好看。”
何雨柱故意激他。
反正这老头应该不会动手。
老人果然来气:“还以为你有点眼力,原来鼠目寸光!那花架子能跟我国术比?算了,跟你说了也白说,对牛弹琴!”
他气呼呼地走了,何雨柱望着他背影直乐。
“我不但看得懂,还偷到手了。”
何雨柱笑着骑上车离开。
老人其实没真生气,走到一边,又悄悄回头望去。
“臭小子,偷师还理直气壮。
也不知看出什么没有。
没口诀,光摆架子可练不出东西。”
他喃喃自语。
何雨柱可不傻,刚偷了师,哪会原地就练?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来。
偷师的感觉,还挺过瘾。
怪不得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呢。
他赶紧骑车到一处无人角落,试着按脑海画面练起来。
可练武这事,一看就会,一练就废。
那些动作看似简单,何雨柱却怎么都做不象样。
那套口诀何雨柱记得很牢,理解起来似乎也不成问题。
动作也记得分明,做起来好像并不困难。
可一旦真正照着练,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味。
何雨柱摆出虎势的姿势,却丝毫感受不到猛虎的气势,反倒像只病猫。
练完一遍,身体里毫无动静。
【不对,完全不对。
看来我没这天赋。
也可能是虎势太难,不如先试试鹿势。
】
没过几分钟。
【算了,还是先练熊势吧。
】
又过了几分钟。
【不如练猿势。
人和猿猴相近,应该更容易上手。
】
十分钟过去。
【练个鸟!这根本练不出来,太吃天赋了。
】
就在何雨柱快要放弃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心声忽然传来。
【那傻大个在干嘛呢?】
【好像在打拳?不对,根本不像!公园里那老爷子打的才叫拳,那气势完全不一样。
】
【那不能比。
那老头昨天还掀了我的窝!】
【不过那老家伙练拳时,我真觉得他像只老鸟,简直就像我的同类。
】
这时,何雨柱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是他在北海公园认的那个便宜师父。
那老爷子练拳时,真像一只年迈的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又像一直在空中翩然飞舞。
【我懂了,练这拳不光要有形,更要有神,得有拳势。
虎、鹿、熊、猿,我都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可能练出它们的神韵?】
【不对,前四种是不熟,但鸟我熟啊!这群乌鸦不是一直在给我传心声吗?只要多感受它们的神态,至少能把鸟势练出来!】
何雨柱开始全神贯注地“听”
乌鸦的心声,体会它们动静之间的神态,还有捕食时的迅猛。
别看乌鸦平平无奇,它们也有温顺的时候,有凶狠的瞬间,会欢呼雀跃,也会沉郁哀伤。
当何雨柱完全沉浸进乌鸦的世界时,他感觉自己仿佛也成了一只乌鸦。
他甚至没有刻意摆动作,就自然而然进入了鸟势。
【糟了!快看,那人变成鸟了!】
【不对呀,他明明还是个人,为什么我觉得他跟我们是同类?】
【离他远点吧,我怕以后对他都提不起敌意了。
】
【我也是……】
哗啦一声,乌鸦群飞走了。
但在空中盘旋片刻后,又纷纷落回,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何雨柱。
何雨柱完全沉浸在那状态里,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若是让那老爷子看见,怕是要惊叹一声“天才”
。
因为这个五禽戏入门非常困难。
他当年练习时,几个月都没能入门。
但何雨柱没有经过任何人指导,仅用一个早晨就成功入门了第一势。
从零到一的过程最为艰难。
当然,他并不知道何雨柱拥有能够偷听他人心声的特殊能力。
虽然没人指导,何雨柱却偷听到了老人练拳时的心得体会,这些都是难以言传的感悟。
何雨柱完全静止不动。
周围聚集的乌鸦越来越多,它们被何雨柱身上散发出的神韵所吸引,竟将他当成了同类。
何雨柱身上散发的气息比任何一只乌鸦都要强大,于是它们开始像朝圣般聚集在他周围。
一个人被一大群乌鸦朝拜的场景显得格外荒谬。
幸好何雨柱选择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因为他既担心被人发现偷师,也怕被别人看到尴尬。
这个地方正是之前何雨柱看到大群乌鸦出没之处。
原本这些乌鸦视他为危险分子,但现在那段记忆仿佛被删除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何雨柱的肚子突然咕咕作响。
饿!极其饿!仿佛几天没吃饭似的。
确实,何雨柱今天一大早就赶去偷师,一点东西都没吃。
但按理说不该这么饿,毕竟前一天晚上他和许大茂分享了半只全聚德烤鸭。
全聚德烤鸭价格不菲,但分量十足,两人吃了半只已经酒足饭饱。
按理说早上就算不吃早餐也不至于太饿,但何雨柱此刻却感到极度饥饿。
何雨柱一醒来,身上的势瞬间消失无踪。
那群乌鸦猛然发现这根本不是它们的同类。
【天啊!这不是我们的同类!差点被骗了!】
【我还以为他是我们的鸟神!原来是异类!】
【快跑!这是来抓鸟的坏蛋!】
……
一大群乌鸦“蓬”
的一声四散飞走。
何雨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确实感觉到有些不同。
眼睛看四周更清晰,耳朵也更灵敏,能更清晰、更远地听到鸟类的心声。
【我刚才好像进入了鸟势。
原来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势!】
何雨柱回想起刚才的感觉,有了许多领悟。
咕咕咕。
肚子饿得直叫。
【不行,得赶紧去吃点东西,不然真要饿死了。
】
时间不早了,今天还不是周日,何雨柱只是起了个大早去北海公园偷拳。
他还得赶去轧钢厂上班。
看了一眼时间,哎呀,快迟到了。
虽然何雨柱已经升任副主任,但要是被厂长在门口抓个正着,照样免不了一顿训斥。
他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像箭一般向前冲去,终于在最后一刻冲进了轧钢厂大门。
“小何,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杨厂长今天果真在门口查考勤。
要是被逮到迟到,少说也得扣掉几块钱工资。
“今天睡过头了。”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解释。
“下次记得早点。”
杨厂长摆摆手,放何雨柱进去了。
毕竟他勉强算是按时赶到。
聋老太还是有些人脉的,不知托了谁的关系,最终易忠海和秦淮茹免去了游街的处罚,只在街道接受批评教育后就被释放了。
这个结果多少让何雨柱感到意外,他原以为事情闹到街道层面,易忠海和秦淮茹至少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