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任坚尖锐的声音,他如毒蝎般的眼神盯向姜嬷嬷:
“你倒是藏的深,我此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任管家,若什么都让你这个阉人知晓了去,那本王的乐子不就要少了!
翠喜,你说呢?
是不是你上半夜在任管家房里得不到满足,下半夜才会去李侍卫房里大汗淋漓呢?”
萧祈似笑非笑看着院中的人,这质子府改叫杂戏班子才更贴切吧!
“翠喜,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任坚此刻还不相信处处关心他、体贴他、说此生只会心系于他的翠喜会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那他说你是阉人又是真的吗?”刘嬷嬷身后的翠喜不顾她的阻拦上前质问任坚后大笑道:
“哈哈哈……
娘,这就是你让我爬床的人?
怪不得他对我从来都只有上下其手的触碰,除了弄我满身口水外,从不会进行下一步!”
翠喜嗤笑着看向任坚:
“原来不是你不想,是你一个阉人不能啊!”
任坚此刻的脸早已扭曲,在质子府多年,府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心知肚明他是陛下的人,可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被所有人称呼为管家多年,身边又有了知冷知热的人,
原本一心想回宫的他也生出一丝若能通过整治这质子让陛下对他高看,
他便求得圣恩,和翠喜在这质子府里白首相伴的心思。
他曾不只一次试探过若他如萧祈一般不能人道,翠喜是否还愿留在他身边,
可翠喜无一例外地对天发誓,无论他如何,都愿与他相伴终生,绝不后悔!
众人还未从任坚是个太监的事实中回过神,就被翠喜的一声尖叫吓回了神,
任坚从靴子里拿出一把短刃直直刺向翠喜的心脏,
刘嬷嬷惊叫着冲上前接住倒下的女儿:
“任管家杀人啦!
你个阉人,自己明明不能人道却一直哄骗我的女儿,如今竟还惨无人性的要杀她!”
任坚一个眼神,两名侍卫便将想要溜走的李侍卫压了过来,
“任管家,我是侍卫,你无权如此压着我!”
任坚拿着带血的短刃一刀划向侍卫的喉咙:
“你们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苟且,那我便做个好人成全了你们!”
杀红了眼的任坚此刻如恶鬼般回眸望向萧祈: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喜欢吃辣,这不,我专门买了你喜欢的辣椒,来人,伺候任管家吃饭!”萧祈话落,任管家怒吼道:
“我看谁敢!”
江白上前一脚便踢倒任坚,让他跪倒在萧祈面前!
“江白!你大胆!
你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陛下?谁的陛下,那是你的陛下,可不是我的!”
王大力看着自己心中好基友此刻的操作,脑子像被打碎了一样,突然不会思考了,
这一大早的,都是些什么炸裂的消息:
任管家原来是任公公?
江白不是一向对任管家唯命是从吗?
怎么听开质子的话了?
他使劲摇了摇头,脸上晃动的肉似乎在极力让他清醒,可都把自己摇晕了,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待江白把任坚压住后,不知从哪突然涌出一队人将院中人团团围住:
“主人,府内的人已清点完毕,已经全部控制住了!”
“姜嬷嬷,动手吧。”
待萧祈话落,姜嬷嬷便将辣椒一勺一勺的喂进任坚的嘴里,
看着任坚肿起来的嘴,萧祈仿佛看到捂着肚子笑的停不下来的鹿昭昭正对着自己欢快道:
“萧祈,你快看,任管家的嘴成大大的香肠嘴啦!”
嘴角微勾的男人看了一眼天色后对着姜嬷嬷和江白嘱咐道:
“心思不纯、一心想迫害我的给我百倍还回去!
被强迫不得不人云亦云者,先看押起来,等我吩咐。”
萧祈话落又看了眼嘴肿的快把鼻孔堵住的任坚,她若在,此刻心里又会怎么形容这个香肠嘴呢?
“阿嚏!”鹿昭昭在确认风无咎他们不会让她赔偿后,就让他们带着受伤的柒桐离开了。
只是人离开后,她看着手中的两枚玉佩一夜无眠,
看着就要大亮的天色,她揉了揉不断打喷嚏的鼻子,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天空:
妈妈,若真如梦中你所言,需要我记起些什么?
当初你为何不一起告诉我呢?
现在,我该怎么办?
爸爸因这个玉佩一心要寻琅安国,可若这个玉佩真是我的,
那他寻的秘密难道与我有关?
而我身上能被称作秘密的,不就是我的血液吗?
鹿昭昭推理到此,眼睛突然一亮,难道爸爸寻的琅安国秘密就是她血液里的特殊能力?
“呵!”鹿昭昭抓着窗框的骨节吱吱作响,若真是如此,
那她舍下萧祈一定要去琅安国的意义到底在哪?
那她对父亲的多年埋怨又算什么?
鹿昭昭就像是走入了一个死局,眼下她不知自己到底是该进还是该退,
与萧祈相识不过短短几月,可她不懂为何离开后会每天想起他?
又为何只要想到他心里就有两股力量在拉扯着她疼?
一股力量不断在放大她对他的思念,另一股力量却不断在告诫她绝不能对萧祈动情!
这种极致的拉扯,让她在此刻没有方向的境地下,竟有些狼狈之感……
鹿昭昭啊鹿昭昭,我是该说你倒霉还是该说你幸运呢?
倒霉穿越到悬崖,却幸运的没被摔死被条会说话的大蛇救了,
倒霉的过了多年有父如无父的日子,却幸运穿越到他口中的琅安国时代,本以为能找到缘由,
结果寻来寻去,发现那秘密可能就是自己,
老天莫不是拿她在耍着玩?
鹿昭昭抬眸望着天空,直到金光刺的眼睛再无法睁开,她才悻悻关上窗户回到床上,
拿出两块玉佩,她随口一句:
“变大”
两枚玉佩竟一同化作古琴模样,大喇喇的压在她的身上:
“得,我还挣扎什么呢?”
鹿昭昭有气无力的一个:
“变”
古琴便化作玉佩来到她手中,
“和锵、凤鸣,”鹿昭昭嘀咕着看向两枚通透的玉佩:
“难道是取自‘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我去,这两把古琴的主人莫不是一对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