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洞的入口藏在断崖的阴影里,阴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像是有无数冤魂在低语。顾临风握紧骨哨,将冰雷剑横在身前,指尖的南明离火玉微微发烫——这是魔气聚集的征兆。
“呜——”骨哨被他吹响,音调苍凉,竟与洞深处传来的呜咽声隐隐相合。守在洞口的魔化蛮族突然动作一滞,眼中的猩红褪去片刻,露出茫然。
“果然是被魔气控制了。”顾临风低声道,趁机闪过一名蛮族的巨斧,剑脊轻敲其颈后,对方应声倒地,眉心的黑气正被离火玉的金光驱散。
深入洞穴,石壁上的壁画渐渐清晰:蛮族先民与巨狼并肩狩猎,血月妖狼的祖先叼着草药递给受伤的族人,最后一幅却被魔气熏成漆黑,只隐约辨出“噬道魔”三个扭曲的字。
“原来如此。”顾临风轻抚壁画,“血月妖狼一族本是蛮族的守护者,是噬道魔的残党污染了这里的魔气。”
转过一道弯,豁然开朗的溶洞中央,十几名蛮族族人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身上插着吸取精气的魔管,另一端连着洞顶的黑色肉瘤——那肉瘤搏动着,每一次收缩都让族人们痛苦嘶吼。
“放开他们!”顾临风挥剑斩断铁链,离火玉的光芒如瀑布般洒下,魔管纷纷崩碎。族人们咳出黑血,眼中恢复清明。
“是……是外来的仙师吗?”最年长的蛮族老者抓住他的手,“妖狼大人说过,会有人带着骨哨来救我们,还说……噬道魔的残党在洞底养了‘蚀心蛊’,要借我们的精气复活本体!”
顾临风心中一凛,刚要追问,洞底突然传来沉闷的心跳声,地面渗出黑色粘液。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从肉瘤后走出,兜帽下露出半张被魔气侵蚀的脸——竟是之前在裂风原消失的幽冥殿副殿主!
“顾临风?没想到你会追来。”副殿主冷笑,拍了拍手,洞壁暗门打开,无数魔化的蝙蝠扑来,“这黑风洞是噬道魔大人的祭坛,你们都将成为复活的祭品!”
顾临风将族人护在身后,冰雷剑与离火玉共鸣,金红光芒交织成网,蝙蝠撞上来便化作飞灰。“蚀心蛊在哪?”
“在这!”副殿主猛地扯下黑袍,胸口的肉瘤里,一只眼球大小的蛊虫正啃噬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只要它吞掉最后这颗‘心核’,噬道魔大人就能借着我的身体还魂!”
话音未落,血月妖狼的残魂突然从骨哨中冲出,化作巨大狼影扑向肉瘤:“休想!”狼影与蛊虫撕咬在一起,溶洞剧烈震颤,石块如雨落下。
“就是现在!”顾临风纵身跃起,冰雷剑灌注雷霆与离火,如流星般刺向副殿主胸口的肉瘤。剑刃刺入的瞬间,蛊虫发出尖锐的嘶鸣,肉瘤炸开黑色粘液,副殿主惨叫着化作飞灰。
族人们欢呼起来,血月妖狼的狼影舔了舔顾临风的手背,渐渐消散在晨光中——洞口已透出鱼肚白。老者递来一碗蛮族的“醒魂酒”:“仙师,这洞底的壁画说,每三百年会有一位持剑人来守护这里,看来就是你了。”
顾临风接过酒碗,酒液入喉辛辣,却让他灵台更清。他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指尖转着骨哨,突然明白:所谓宿命,从不是被动等待,而是在关键时刻,敢握紧剑、敢往前冲的勇气。
“走吧,该带大家出去晒太阳了。”他笑着挥手,身后的族人们互相搀扶,脚步声与晨光交织,将黑风洞的阴影远远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