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慢点儿！又不是赶着去上坟……”程砚背着鼓鼓囊囊的包，在后头气喘吁吁。
许昭在前头气定神闲，头都没回：“十分钟前我就催你出门了，是谁在后面磨磨蹭蹭的？”
今天确实是个爬山的好天气，几人约好打车前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算远。
“你包里都装了什么宝贝？可别告诉我你带了自热火锅。”许昭回头瞥了一眼他那堪比登山队的专业背包。
“那倒没有，”程砚拍了拍背包，一脸靠谱，“就是些应急物品，有备无患嘛。”
许昭点点头——这很符合程砚一贯的作风，稳字当头，他的背包简直像个移动的应急避难所。
“他俩还有多久到？”程砚一屁股坐在路边，开始刷手机。
“应该快了，林安刚打电话说打到车了，正过来接我们。”
没过几分钟，车就到了。刘浩和林安已经在车上，见他们来了，刘浩按下车窗热情招手。
鉴于程砚众所周知的晕车属性，大家默契地把副驾驶位留给了他，刘浩坐在中间，许昭和林安两位女生则坐在后排。
“砚哥，”刘浩探过头，笑嘻嘻地戳他痛处，“待会儿要是想吐了可得提前说啊！”
程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放心，我肯定精准定位，吐你身上。”
随着司机大叔一脚油门，旅程正式开启，车内的气氛也瞬间活跃起来。
“咱们晚上在外面住吗？”林安眨巴着眼睛，已经开始期待夜聊。
“看情况呗，要是玩得尽兴就住酒店，反正咱们身份证都带齐了。”刘浩一边说，一边熟练地连上蓝牙，放了首轻快的曲子。
“你们都是学生吧？”热情的司机大叔透过车内后视镜笑着加入聊天。
“对呀对呀，大叔您这么早就出车啦？”林安立刻开启社交模式，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哈哈哈，刚出车就接到你们这单，挺巧，这几天放假，学生出来玩的特别多，你们可得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谢谢大叔！”
得到回应后，林安满足地靠回座位，突然举起手机：“哎呀这个光线绝了！昭昭你快看，我这个侧脸是不是特别显瘦？”
许昭凑近认真看了看，一本正经地点评：“嗯，角度是显瘦，不过主要还是你底子好。”
“昭昭我爱你，会说话就多说点！”林安开心地又拍了几张，突然把镜头转向前头，“刘浩看镜头！”
被点名的刘浩下意识比了个耶，表情却略显僵硬。
“哈哈哈你这表情怎么像被绑架了！”林安看着照片笑出声。
程砚虚弱的声音从前座飘来：“我现在就感觉被绑架了……被你们的歌声绑架……”
“少来，我们还没开始唱呢！”林安灵机一动，“既然程砚这么怕我们唱歌，那我们是不是该为他点播一首《山路十八弯》？”
“别！我错了！”程砚立刻求饶，“晕车的人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大姐！”
司机大叔被逗得直笑：“年轻人就是热闹。我女儿也跟你们差不多大，整天在家开个人演唱会。”
“那叔叔您女儿肯定唱得很好听！”
“她啊，自称浴室歌后。”大叔幽默地耸肩，“不过我觉得比电视上某些选秀选手强多了。”
全车人都被大叔的吐槽逗乐了。这时刘浩突然想起什么：“说到唱歌，我前几天刚学了一首新歌，特别适合在路上……”
“打住！”程砚立刻阻止，“你的歌单我还不知道？上次那首《死了都要爱》差点把我直接送走。”
“这次真是抒情歌！我发誓！”刘浩信誓旦旦地保证。
许昭轻轻笑出声：“其实我觉得也可以，展示一下呢，别把自己难哭就行。”
“那就更要听听看了！”林安兴奋地拍手，“音乐起！”
在欢声笑语中，许昭悄悄按下车窗，让清凉的山风涌入车内，程砚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晕车症状缓解了不少，居然也跟着哼了两句。
“哟，程大爷活过来了？”林安打趣道。
程砚闭着眼，嘴角却扬了起来：“主要是不忍心让你们三个的歌声单独丢人。”
阳光透过车窗，在年轻人笑闹的身影上跳跃，车子载着满厢欢歌笑语，稳稳驶向郁郁葱葱的远山。
程砚不知何时歪着头睡着了，嘴角挂着一滴要掉不掉的“晶莹露珠”，好在并没人注意到他这副不太聪明的睡相。
许昭和林安共享着一副耳机，一边欣赏窗外流动的青山，一边低声交换着对风景的点评。
而刘浩则埋头在手机屏幕上激战正酣，手指翻飞。
随着车速逐渐放缓，车子终于稳稳停进了山脚下的停车场。这里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唔……到了？”程砚被停车动静扰醒，迷迷糊糊地用手背抹了把嘴角，随即伸了个巨大的懒腰，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哒”声。
“到啦，小朋友们玩得开心啊！”司机大叔爽朗地笑道。
“谢谢叔。”程砚一边嘟囔着，一边推开车门，揉了揉依然有些发沉的脑袋，晕车的劲儿显然还没完全过去。
“没事吧？”许昭凑近了些，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
“没事儿，缓缓就好。”程砚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点晕眩感，随即扬声道，“浩子！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去买几瓶水，记得给我带瓶冰的。”
“我陪你去！”林安很自然地接话，拉起刘浩就朝不远处的小超市走去。
许昭则顺手扶住还有点脚步发飘的程砚，把他安置在附近一棵大树的阴凉下坐着。
“你这晕车后遗症也太夸张了，这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啊。”许昭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虚弱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平时程砚总是那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架势，现在这反差实在太鲜明了。
“人无完人懂不懂？像朕这样的英雄豪杰，偶尔有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不是更显得亲民吗？”程砚稍微缓过劲来，立刻恢复了那副插科打诨的调调，嘴硬得不行。
正说着，采购二人组回来了，林安和刘浩不仅买了水，还机智地拎了几盒自热米饭，准备当山顶午餐。
不用说，这些物资自然都被塞进了程砚和刘浩的背包里。
两位女生心安理得地保持着轻装上阵的状态——这是团队出游的不成文规定。
“呼——活过来了！”程砚拧开冰水仰头猛灌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他夸张地一激灵，仿佛整个系统都被重启了，“报告组织，大脑已重新开机，各功能运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