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晚会前半段的节目精彩纷呈，台上尽是青春靓丽的身影，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程砚优哉游哉地坐在人群里，一边啃着辣条，一边漫不经心地随着节奏点头，这就算是他独特的应援方式了。
不过看似悠闲的他，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每当台上出现一个节目，他就像个精明的猎手，迅速锁定台下反应最热烈的区域，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那些收获最多欢呼的表演者。
当然，许昭除外……
“这个舞蹈节目的主跳......呼声不错。”他眯着眼睛，又撕开一包辣条，“那个乐队的主唱也挺受欢迎......”
中场休息的灯光刚亮起，程砚就利落地起身，抹了抹嘴边的油渍，像个经验老到的星探般溜向后台。
要联系方式、求签名合照这套流程，他早就驾轻就熟。
“这位同学，”他拦住一个刚下台的表演者，露出专业级的友善笑容，“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能交个朋友吗？”
那神态，那语气，任谁都想不到这家伙脑子里盘算的其实是：“这个签名照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程砚天生一副讨喜的面相，虽不是惊艳的帅气，但眉眼温和，笑起来时自带一种纯良无害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学生。
正是凭着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他要起联系方式来几乎无往不利。
“同学，刚才的表演真棒！能交个朋友吗？”他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笑容，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果然，对方很爽快地掏出手机：“好啊，你扫我吧。”
就在程砚暗自得意时，却碰上了个硬钉子。当他照例向一位刚表演完的女生搭话时，对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厌男。”
程砚当场愣住，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你咋不连你亲爹都厌呢……”
但表面依然保持着风度，礼貌地点点头：“打扰了。”转身离开时，他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就该拉去枪毙五分钟……”
不过这点小挫折丝毫没影响他的积极性，他很快锁定了下一个目标，打数量战这种活，他从没输过。
没过多久，程砚就已经成功收集了十几个联系方式，心满意足地准备收工。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他惊讶地看着许昭，“这会儿不该在台上主持吗？”
“大哥，现在是节目时间，”许昭无奈地指了指舞台，“我在上面站着当背景板吗？”
她打量着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挑眉问道：“倒是你，老实交代，要了多少个漂亮姑娘的联系方式啊？”
“这个嘛……”程砚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晃了晃手机，“不好说，不好说～”
他那副嘚瑟的模样让许昭莫名来气：“呵呵，死去吧你。”
程砚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站姿也有些别扭。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怎么了？”
“没事，”许昭轻轻跺了跺脚，“就是这高跟鞋穿着太难受了，这东西除了好看真是一无是处。”
“其实你可以穿平底鞋的，”程砚真诚地建议，目光落在她脸上，“对你来说，穿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许昭闻言一怔，脸上的不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笑意：“这句话说得还挺中听，奖励你晚上收工后吃烤肠。”
“老板大气，老板有实力！”程砚搓了搓手，欢呼雀跃。
目送许昭的身影消失在舞台侧幕，程砚也慢悠悠地晃回了观众席，刚坐下，他就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校园墙已经炸开了锅，全是求表演者联系方式的帖子。
“捞一捞刚才跳街舞的小哥哥！”
“求民乐合奏那个弹古筝小姐姐的联系方式！”
程砚嘴角一勾，手指飞快地操作起来。他并不贪心，五块钱一个联系方式，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这个价格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肉疼，又能让他小赚一笔。
交易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乎没人讨价还价，转账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他的账户余额就多了几十块。
至于那些被卖了联系方式的人会作何感想？程砚才懒得操心——他只是个信息搬运工罢了。
“程砚，你刚才溜到后台干嘛去了？”旁边的冯萱好奇地凑过来。
“要联系方式去了，”程砚头也不抬，“你要吗？”
“真的？那个弹钢琴的帅哥的有没有？给我给我！”冯萱顿时来了精神。
程砚伸出五个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什么嘛，看不见！”
“五块。”程砚言简意赅。
冯萱二话不说就转了账，程砚也很讲信用地把联系方式推了过去，看着冯萱抱着手机傻乐的样子，程砚笑了笑，继续欣赏台上的节目。
不得不说，学校这次在艺术节上是下了血本，灯光舞美都是专业级别，节目质量也相当在线。
想到过段时间实验也要办艺术节，程砚心里的小算盘又打得噼啪作响，这分明是两所学校在较劲，都想在招生季前好好展示实力。
“看来不好捞好处了。”程砚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