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刚停稳在青龙峡景区门口，莉莉丝就像只被放出笼子的雀儿，拽着林薇的胳膊往车下冲。
粉蓝渐变的发丝在空中轻盈地划出优美的弧线。
她回头冲洛雨辰挥手的一瞬，发梢沾染的阳光瞬间碎裂成细密的金粉。
“辰哥哥快点！你看那瀑布！”
洛雨辰无奈地摇摇头，拎起秦芷涵落在座位上的小背包 ——
粉白色的帆布包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是小姑娘自己缝的。
刚下车，一股混着水汽的凉风就扑面而来，带着青苔与湿润泥土的气息，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燥热。
远处的青龙瀑布如一条银白色的绸带，从百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
砸在下方的深潭里，激起的水雾在阳光下幻出一道七彩的虹。
“各位游客注意脚下啊！”
李导举着小旗子小跑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崭新的导游制服被汗浸湿了一小块。
“咱们先沿栈道走半小时，到观瀑台看全景，然后去漂流起点集合。”
“漂流全程大概一个半小时，记得穿好救生衣……”
他拿着扩音喇叭介绍的功夫，秦雨柔已经蹲在景区入口的溪流边。
月白色的裙摆铺在青石板上，像朵盛开的睡莲，裙摆边缘沾了点草屑。
她指尖轻点水面，几尾彩色的小鱼便聚拢过来。
在她指缝间穿梭，尾鳍扫过皮肤时，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这里的鱼不怕人呢。”
她抬头对流萤笑，眼底映着溪水的粼光。
流萤蹲在她身边，浅蓝色棉布裙的衣角沾了点水渍。
她小心翼翼地掬起一捧水，看着水珠从指缝漏下。
“水好清，能看到水底的石头，还有小鱼藏在石缝里呢！”
“二姐快看！”
秦芷涵举着刚买的水枪跑过来，枪身印着卡通图案。
她往枪管里灌了点溪水，转身就往吕小鱼身上滋了一下。
水花溅在吕小鱼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钻。
“打水仗啦！”
吕小鱼也不甘示弱，从背包里翻出个更小的水枪，两人在溪边追打起来。
小凶许蹲在秦芷涵肩头，被溅了满脸水，气得吱吱叫，却舍不得飞开，反而跳下去抢吕小鱼掉在地上的饼干碎。
“慢点跑，别摔进水里。” 洛雨辰喊了一声，目光却被栈道旁的峭壁吸引。
岩壁上布满了墨绿色的青苔，缝隙里钻出几株开着小黄花的野草。
阳光从崖顶照下来，在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天然的水墨画。
秦雨嫣缓步走到他身旁。
那头紫黑渐变的长发在微风的吹拂下紧贴着颈侧，发尾的紫色在光影映照下泛起一抹幽蓝。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胳膊：“在想什么？”
“这峡谷的地形很特别。” 洛雨辰指尖划过岩壁，灵识悄然探入 ——
岩石密度极高，灵力传导性很差，“适合打伏击，但也容易被困死。”
“出来玩就别想这些了。”
秦雨嫣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指尖带着风元素的凉意，触得他皮肤微微一颤。
“你看莉莉丝，都快把林薇拖进水里了。”
洛雨辰转头，果然见莉莉丝正拽着林薇往浅滩走，两人的马丁靴都沾满了泥。
林薇红裙的裙摆一角被溪水浸湿，紧贴在小腿上，清晰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裙摆上的褶皱里还卡着片小石子。
她笑着推莉莉丝：“别闹，导游说前面有更好玩的地方！”
“哪有水里好玩？”
莉莉丝撅着嘴，却还是乖乖松开了手，转身看见洛雨辰，眼睛一亮。
“辰哥哥，我们等下漂流的时候坐一条船好不好？”
“不行哦。” 李导正好走过来，手里拿着漂流船的分配表。
“每条船最多坐两个人，不过景区特意留了两艘三人船。”
李导晃了晃手里的分配表，指了指岸边那两艘明显更大的橙色皮划艇。
“我刚分好组，洛先生跟秦雨嫣女士一条双人船。”
“秦雨柔女士跟流萤女士一条双人船，莉莉丝小姐、秦芷涵小姐跟林薇小姐一条三人船，吕树先生跟吕小鱼小朋友一条双人船。”
“三人船？”
秦芷涵挑了挑眉，晃了晃手里的水枪，枪身的卡通图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她往莉莉丝身边凑了凑，用肩膀撞了撞对方。
“等下可别吓得抓着船沿不放。”
莉莉丝立刻瞪了她一眼，粉蓝渐变的发丝随着动作轻晃。
“谁会害怕？说不定等下是你扒着我不放。”
林薇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
“别争了，三人船空间大，正好可以放我们的背包。”
她指了指岸边那艘橙色皮划艇，艇身侧面印着卡通鲸鱼图案。
“看来是特意为亲子或结伴游客准备的，承重和稳定性都比双人船好。”
“等下你们可以在船上翻跟头。”
洛雨辰看着三人说说笑笑往皮划艇走去。
秦芷涵走快了两步，还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小辫子在背后甩得像只小尾巴。
他收回目光，帮秦雨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指尖触到她耳后的皮肤，温温的。
“走吧，我们的船在那边。”
秦雨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岸边的双人船多是蓝白配色。
艇身纤细流畅，确实比三人船更显轻巧，船沿还缠着圈彩色的绳子。
“看来景区考虑得还挺周到。” 她指尖划过船沿的防滑纹路。
“不过三人船确实更适合她们，免得打闹时掉水里，我可不想捞人。”
洛雨辰低笑一声，撑着船沿跳上去，船身晃了晃。
他伸手把秦雨嫣拉上船，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下。
“你倒是把她们看得透。”
沿栈道往观瀑台走时，溪水始终伴着脚步流淌。
栈道是在峭壁上凿出来的，窄得只容两人并排通过。
外侧装着锈迹斑斑的铁栏杆，栏杆上挂满了游客挂的同心锁，风吹过时叮当作响。
“你们看那岩石上的纹路。” 林薇突然指着左侧的峭壁，红裙在阴影里格外显眼。
“像不像龙鳞？”
众人凑近看去，果然见岩壁的断层处布满了细密的鳞片状纹路。
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纹路边缘还嵌着点银白色的石英，像龙鳞上的霜。
李导凑过来介绍：“这是天然形成的片理构造，因为地壳运动挤压形成的，咱们青龙峡名字的由来，就跟这龙鳞岩有关。”
“老一辈人都说，这是青龙留下的鳞片变的。”
“真神奇。” 秦雨柔伸手轻轻碰了碰岩石，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好像能摸到龙的体温，凉丝丝的。”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条青龙被困在这里，鳞片化作了岩石，血液变成了溪水。” 流萤轻声说道。
她不知何时捡了片心形的叶子，正用溪水冲洗上面的泥土。
“等它修炼成仙飞走时，留下了这道瀑布当念想，说要看着这片山。”
“流萤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秦芷涵好奇地仰起脸，小辫子随着脚步一晃一晃的。
“比导游说的还详细。”
“刚才在景区门口看到的传说牌。” 流萤笑着把叶子递给她。
“给你做书签，夹在课本里肯定好看。”
吕树突然停下脚步，蹲在栈道边往下看。
溪水在下方的深潭里打着旋，潭水绿得发黑，像块巨大的绿宝石。
“洛哥，你说这潭里会不会有鱼精？” 他摸着下巴，贱兮兮地笑。
“说不定还是个美女鱼精，等我下去救她，到时候我就是英雄了。”
“你下去估计会被当成饲料。”
洛雨辰瞥了他一眼，灵识扫过深潭 ——
水底确实有不少鱼，最大的也就半米长，鳞片是银灰色的，没什么异常。
“别瞎想，小心脚下，这栈道边的石头滑。”
吕树悻悻地站起来，刚走两步，突然 “哎哟” 一声。
原来是被栏杆上垂下的藤蔓绊了一下。
他伸手去扯藤蔓，却发现藤蔓根部缠着块暗红色的布片。
布料很粗糙，不像游客的衣物。
“这啥啊？看着怪吓人的。”
洛雨辰接过布片捻了捻，布料上沾着干涸的泥渍。
边缘有撕扯的痕迹，隐约能看到上面绣着个模糊的符号 ——
和松树上刻的鸟形图腾有几分相似。
他不动声色地把布片塞进兜里：“可能是哪个游客衣服刮破了留下的，山里穿这种粗布衣服的人多。”
林薇的目光在他手上顿了顿，随即笑着转移话题：“快到观瀑台了，那里看瀑布最清楚！”
“我刚才在地图上看到，观瀑台旁边还有个小亭子，可以坐下来歇脚。”
观瀑台是块向外延伸的巨石，站在边缘往下看，整道青龙瀑布尽收眼底。
水流撞击潭面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发麻，水雾像细雨般飘过来，打湿了睫毛。
阳光穿过水雾，在众人身上投下细碎的彩虹。
“快帮我拍照！” 莉莉丝张开双臂站在崖边，粉蓝渐变的头发被风吹得狂舞。
“要把彩虹也拍进去，还要拍到瀑布，我要发朋友圈！”
林薇举着手机后退几步，调整着角度：“往左边站一点，对…… 笑一个！”
秦雨嫣靠在洛雨辰肩头，紫黑渐变的长发被水雾打湿，贴在脸颊上有种别样的妩媚，发梢的水珠滴在他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这里比观景台壮观多了，声音像打雷一样，震得人心口都在跳。”
“等回去的时候买点明信片。”
洛雨辰帮她拂开粘在唇上的发丝，指尖传来的触感微凉。
“给你挑张最大的，贴在书房的墙上，想来看了就看看。”
秦雨柔正帮秦芷涵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小姑娘的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像只落汤鸡。
“别靠太近，小心滑下去。”
她轻声叮嘱，指尖萦绕起淡淡的灵力，帮秦芷涵烘干了刘海。
“你看你，头发都能挤出水了，等下该着凉了。”
流萤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望着瀑布出神。
浅蓝色的棉布裙被水雾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手里紧紧攥着刚才捡的叶子，叶脉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痒 ——
“集合啦集合啦！” 李导的喊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漂流点在前面三百米，大家抓紧时间，早漂完早休息！”
往漂流起点走的路上。
溪水渐渐变宽，岸边出现了一排彩色的皮划艇，像串落在绿绸缎上的珠子。
工作人员正忙着给游客穿救生衣，橘红色的救生衣堆在地上，像堆小太阳。
“这救生衣好丑啊。”
莉莉丝捏着救生衣的领口皱眉，粉蓝渐变的头发从救生衣的领口钻出来。
“穿上去肯定显胖，拍照都不好看了。”
“安全第一嘛。”
林薇已经穿好了救生衣，红裙的裙摆从救生衣下摆探出，宛如一朵怒放的鲜花。
她还帮救生衣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等下掉水里就知道它的好了，总比呛水强。”
洛雨辰帮秦雨嫣系着救生衣的带子，指尖划过她腰间时，她忍不住痒得缩了缩，腰肢像条灵活的鱼。
“别闹，好多人看着呢。”
“谁让你腰这么细。” 洛雨辰在她耳边低语，惹得她耳尖发红。
她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力道却轻得像片羽毛。
吕树正跟吕小鱼抢最后一块巧克力，巧克力纸都被扯皱了，露出里面深棕色的糖块。
被洛雨辰拍了下后脑勺，他 “哎哟” 一声。
手一松，巧克力掉在了地上，沾了点泥沙。
“她都吃三块了！凭什么不让我吃？”
吕树不服气地嚷嚷，却还是把巧克力塞给了吕小鱼。
“拿着拿着，齁死你，反正我也不爱吃甜的。”
吕小鱼朝他做了个鬼脸，把巧克力塞进兜里。
小凶许立刻跳过去扒她的口袋，小爪子挠得布口袋沙沙响，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惊飞了树上的几只麻雀。
轮到洛雨辰和秦雨嫣上船时，工作人员叮嘱道：“前面有三个险滩，抓好船两侧的绳子，千万别站起来！”
“尤其是第二个滩，去年有个小伙子站着拍照，差点被甩出去！”
皮划艇刚划入溪流，一股清凉的水就溅了进来，打在秦雨嫣的脚踝上，像有人用凉水泼了下。
秦雨嫣惊呼一声，连忙往洛雨辰身边靠了靠，肩膀都碰到了一起。
“好凉！这水比刚才溪边的冰多了。”
“抓紧了。”
洛雨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点汗，湿湿的，另一只手划着桨，皮划艇在平缓的水面上打着旋，像片打转的叶子。
“等下险滩的时候别松手，要是掉下去，我可不一定能抓住你。”
刚转过一道弯，就听见前面传来莉莉丝的尖叫。
原来林薇故意晃动船身，让她吓了一跳。
两人在船上闹作一团，溪水溅得满身都是。
“要不要去帮帮莉莉丝？” 秦雨嫣看着她们笑道。
“不用，她玩得开心着呢。” 洛雨辰指了指前面。
“你看吕树，又在欺负吕小鱼了，等下有他受的。”
果然见吕树的皮划艇故意往吕小鱼那边撞，引得吕小鱼用水瓢往他身上泼水。
水瓢里的水还没泼完，自己先差点掉下去。
吕树也不躲，反而笑得更欢，结果没注意前方的石头，“咚” 地一声撞了上去。
差点从船上掉下去，后脑勺磕在船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活该。” 洛雨辰嗤笑一声，操控着皮划艇避开一块礁石。
“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第一个险滩很快就到了。
水流突然变得湍急，像只无形的手在推，皮划艇顺着坡度往下冲，激起的水花劈头盖脸打过来，打在脸上有点疼。
秦雨嫣下意识地抱住洛雨辰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尖叫声混在水流声里格外清亮，像只受惊的鸟。
洛雨辰牢牢抓着船绳，指节都泛了白，在皮划艇撞到水底的石头前猛地一拧，船身擦着石头滑了过去。
溅起的水花都溅到了岸边的芦苇上，芦苇叶晃了晃，抖落了满身的水珠。
“刺激！” 秦雨嫣松开手时，手心全是汗，脸上却笑得灿烂。
“再来一次！比坐过山车还好玩！”
“后面还有两个呢。” 洛雨辰帮她擦掉脸上的水珠，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脸颊。
“坐稳了，第二个更刺激，等下可别吓得哭鼻子。”
第二个险滩比第一个更陡，皮划艇几乎是垂直冲下去的，像从楼梯上往下跳。
下落的瞬间，洛雨辰感觉秦雨嫣的指甲深深掐进了他的胳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等船落到水面上，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秦雨嫣的黑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指着前面哈哈大笑 ——
莉莉丝、秦芷涵和林薇的船卡在了两块石头中间，秦芷涵急得用桨敲了敲船底。
发出 “咚咚” 的响声，小凶许还站在船头上，对着礁石龇牙咧嘴，像只发怒的小狮子。
“需要帮忙吗？” 洛雨辰划着船靠过去喊道。
“要！” 秦芷涵立刻举手，手里的水瓢 “扑通” 一声掉进水里，在水面上漂了漂。
“林薇姐姐力气不够，莉莉丝姐姐净捣乱！”
林薇笑着瞪了她一眼，水花溅在她的脸颊上，像贴了片透明的玉。
“明明是你一直在往船外舀水，越舀越多。”
她看向洛雨辰，语气里带着点无奈：“麻烦你了，这石头太滑，推不动。”
洛雨辰用桨抵住礁石，轻轻一推，卡在中间的皮划艇就滑了出来，像条挣脱束缚的鱼。
莉莉丝刚想说谢谢，就见吕树的船从后面冲过来，溅了她们一身水。
秦芷涵气得拿起剩下的水瓢就往吕树身上泼，水瓢里还带着点泥沙。
“吕树哥哥坏蛋！把我的头发都弄湿了！”
“来追我啊！” 吕树笑着划着船跑了。
船桨都差点掉水里，吕小鱼在船上笑得前仰后合，还拍着手叫好。
漂流的后半段水流渐渐平缓，像块安静的镜子，两岸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芦花是银白色的。
风吹过时像片金色的海洋，还带着点淡淡的草香。
洛雨辰把桨收起来，任由皮划艇在水面上漂着，像片自由的叶子。
秦雨嫣靠在他肩上，湿漉漉的头发蹭得他脖子发痒，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秦雨嫣靠在他肩上，湿漉漉的头发蹭得他脖子发痒，像有只小虫子在爬。
“你看那只水鸟。”
她指着远处的芦苇丛，一只白鹭正贴着水面掠过，翅膀带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好漂亮，羽毛白得像雪。”
“比你还漂亮？” 洛雨辰故意逗她，指尖在她手心里画着圈。
“讨厌。” 秦雨嫣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眼底却满是笑意。
“等漂流结束，我们去溪边烤鱼吃吧？”
“我看到前面有卖烤鱼的摊子，香味都飘过来了，是孜然味的。”
“好啊。” 洛雨辰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着圈。
“还要给芷涵买，她刚才看到别人吃眼睛都直了，像只小馋猫。”
漂流终点设在一片开阔的河滩上，工作人员用竹竿搭起了遮阳棚。
棚下摆着几张木桌，卖着烤鱼、炸土豆、冰镇汽水之类的小吃。
莉莉丝刚上岸就拉着林薇和秦芷涵往小吃摊跑。
粉蓝渐变的头发滴着水，在地上踩出一串小脚印，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鸭子。
“老板，要三串烤鱼！两串多放辣椒，一串不要辣！” 莉莉丝的声音清脆响亮。
“要烤得焦一点，皮脆脆的那种！”
秦雨柔正帮流萤拧着裙摆的水，浅蓝色的裙摆拧出不少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别着凉了。”
她从包里拿出干净的毛巾，毛巾上绣着朵小小的兰花，递给流萤一块，自己也拿起一块擦着头发。
秦芷涵举着刚买的跑过来，粉红色的像朵云，沾得她鼻尖都是糖渣，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雨辰哥哥你看！老板还给我撒了点糖珠，亮晶晶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洛雨辰帮她擦掉鼻尖的糖渣，看着她小口小口舔着，眼睛眯成了月牙。
“别弄到衣服上，不好洗。”
吕树拎着两瓶冰镇汽水走过来，递给洛雨辰一瓶。
“刚听李导说，下午四点在停车场集合转场。”
“下一站去茶卡盐湖，中间得坐三个小时车程，算下来还有两小时自由活动时间。”
他拧开汽水瓶，“咕咚咕咚” 灌了大半瓶，打了个满足的嗝。
“我打算去刚才那深潭看看，说不定能摸块像样的石头，到了盐湖那边说不定能当个纪念。”
“小心点。” 洛雨辰拧开瓶盖，冰凉的水汽顺着瓶口往上冒。
“别耽误了集合时间，茶卡盐湖那边据说傍晚的盐湖倒影最好看，错过了可惜。”
“放心，我心里有数。” 吕树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袋子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真有情况，我跑的比谁都快，耽误不了看盐湖。”
洛雨辰没再多说，只是往林薇那边看了一眼。
她正和莉莉丝分享烤鱼，红裙在阳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烤鱼晃了晃，眼底的光像淬了火的钢针。
秦雨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她好像很喜欢这里，刚才还说下次要带帐篷来露营。”
“或许吧。” 洛雨辰收回目光，撕开一包纸巾递给她。
“擦擦手，我们去那边的石头上坐会儿，晒晒太阳，吹吹风。”
河滩尽头有几块巨大的鹅卵石，表面被水流磨得光滑如玉。
洛雨辰和秦雨嫣并肩坐在上面，脚下的溪水轻轻舔着石头，带来阵阵凉意。
远处的瀑布依旧轰鸣，水雾在阳光下不断聚散，像群调皮的精灵。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秦雨嫣靠在他肩上，声音里带着满足的慵懒。
“没有黑风寨，没有戴斗笠的人，就我们几个，像普通游客一样，看看风景，闹一闹。”
“会一直这样的。” 洛雨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格外踏实。
“等这次旅行结束，我们再去海边，看日出，捡贝壳。”
“好啊。” 秦雨嫣笑了，眼尾的弧度像月牙。
“我要穿那件白色的泳衣，裙摆是纱的，在海边跑起来肯定好看。”
洛雨辰的耳朵又开始发烫，刚要说话，就见秦芷涵举着跑过来。
小凶许蹲在她肩上，嘴里叼着块烤鱼的骨头。
“雨辰哥哥！莉莉丝姐姐说要去溪边捉螃蟹，你陪我去嘛！”
“她说晚上可以烤螃蟹吃！”
“去吧。” 秦雨嫣推了推他，指尖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下。
“别让她掉水里了，捉不到螃蟹就算了，别把自己弄湿了。”
洛雨辰无奈地站起来，被秦芷涵拽着往溪边跑。
小姑娘的力气还不小，拽得他胳膊都有点酸。
阳光穿过稀疏的云层，在水面上筛下金箔似的光斑，像撒了层碎金子。
莉莉丝和林薇已经在浅滩上挖起了沙子，笑声像银铃一样在河滩上回荡。
惊得水面上的蜻蜓飞了又落。
他回头望了眼坐在石头上的秦雨嫣。
她正望着远处的瀑布出神，紫黑渐变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像幅安静的画，发梢的紫色在光线下泛着点蓝。
洛雨辰笑了笑，握紧了秦芷涵的小手 ——
不管暗处藏着什么，至少此刻，他想让这份宁静多停留一会儿。
溪水在脚边流淌，带着欢快的叮咚声，仿佛在为这难得的嬉闹伴奏，还偶尔会冲来片小小的落叶，打着转儿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