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步入丛林,而东方御却渐渐感觉头昏目眩,浑身渐渐酸软无力,有种举步为坚的困难,他扶着一棵树站定,抬眼望去,整座树林都在晃动,口干舌燥,好想喝水。环顾一周,不远处就有一处山泉,潺潺的泉水从山上流下,汇聚了一个小水池,望着那四处飞溅的水花,吸引着东方御迈着坚难的步子向它走去,好想用那甘甜的水滋润干涩的喉咙。
可是刚走出几步,东方御便停下了脚步,他突然想起‘川岛’告诫过他:“五个小时内不要喝水,切记!”回想起‘川岛’那凝重的表情,东方御深深望了一眼那清澈见底的水潭,缓缓转身。
他知道‘川岛’那凝重的表情代表着生命危险,而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肩负着使命,望着前面即将死去的那五百人,东方御却不想再有人步他们的后尘,所以他要活着,必须要活着。
活着去拯救更多的人,活着彻底摧毁‘地狱门’,心里顽强的信念支撑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继续前行。正在这时,前面突然冲出来一大群狼,他们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向着走在前面的人群冲去,有的人想都没想,转身就跑,可是人的速度岂能和狼相提并论,没两分钟,便已飞扑向前,将逃命的人扑倒在地,一口便咬断了他们的脖子。
也有勇敢的人拿起手中的匕首与狼展开了搏斗,可是狼丝毫不畏惧他手中的刀,依然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它能轻易避开匕首,一口咬向他握刀的手臂,瞬间丛林里传来鬼哭狼嚎的哀鸣声,狼群与人群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而显然人群一开始就落入了下方。
三只狼凶恶的慢慢向东方御走来,可是东方御的头越来越晕,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减退,竟连手上的匕首都握不住,就连朝自己走来狼的身影都越来越模糊,他感觉自己此时不要说去对付如此凶恶的狼了,就是给他一只蚂蚁,他就捏不死。
东方御双腿再也站不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穿透森林的那缕美好的阳光,缓缓的闭上了不甘的眼睛。想不到他东方御竟然死的如此狼狈,成为了狼的盘中餐。
慕容家自从慕容老太爷慕容北过世后,家中不再和气,慕容峰看儿子慕容哲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不但不与他说一句话,还坚持不与他共处一室。
这日,慕容哲从公司回来,慕容峰在大厅里戴着老花镜看着报纸,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就随手将报纸一扔,起身就要离开。
慕容哲却开口叫道:“爹地,我知道你恨我害死了爷爷,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我不想你每日闷闷不乐,愁容满面”。
慕容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问:“慕容哲,无论你做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你想让我不怪你,除非你能让你爷爷起死回生”。
“爹地,我……”
不等慕容哲说完,慕容峰飞快打断说:“从今以后,也不要再叫我爹地,我承受不起,你的每一句爹地都让我背负着深深的罪恶感。因为是我养的不孝子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慕容哲双膝一弯对着慕容峰跪了下去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句句对不起都是发自内心,是真心的忏悔,虽然他并没有吸毒,可是爷爷却是因为这件事而死,他心里内疚、自责、更多的是悔恨。他的道歉并不是乞求父亲原谅,而是希望他不要再折磨自已,望着刚刚父亲扔下的那份称赞爷爷的财经报纸,心就如针扎一般的痛。
慕容峰听到那一声双膝与地面的撞击声,并没有回头,而是仰起头,闭回那双眼满满的泪,缓缓闭上眼睛,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儿子,他们都是他最亲最爱最在乎的人,可是却面临如此悲惨的结局,怨谁?怪谁?所谓‘养不教,父之过’父亲的死,他也有责任。
哲母杨玉婉听到争吵声急忙从楼上走下来,看到丈夫那难过的样子,伸手去扶他说:“我扶你上楼去”。
慕容峰低下头,望了娇妻一眼,并没有阻止,和她一起走上了楼,而慕容哲望着父母的背影并没有起身,他知道爷爷的死让父亲身心俱损,只是短短几天,父亲便如灯烛残年的老人,脚伐虚浮,两鬓斑白,一脸憔悴,仿佛随时都会经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而倒下。他知道父亲不想看到他,可是这样的父亲他又怎么放心的下!
哲母杨玉婉从楼上走下来,来到儿子身旁,叹了一口气说:“阿哲,你父亲还在气头上,你回去吧,这段时间先不要回来,等你父亲气消了,我再通知你”。
“可是……”
慕容哲还没有说完,哲母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有我在,你爹地不会有事的,我想时间可以让爹地的心情慢慢的平复”。说完,伸手拉起儿子。
慕容哲缓缓站起来,心里却实很难过,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哲母望着他的背影,叫道:“阿哲,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慕容哲停下脚步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担忧的母亲,勾起一抹微笑说:“我会的”。
原本那抹笑容是为了让她安心,可是哲母看了,心里更难受了,知子莫如母,她又何尝不明白,公公的死让儿子背负的痛苦一点也不亚于丈夫,他的心里有多自责多内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否则也不会在灵堂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是在惩罚自已。
慕容哲一步步走出了慕容老宅,可是他却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开着车去了爷爷的墓地,只是在那里遇到了多日不见的二哥慕容安。
慕容哲远远就看到爷爷的墓前直挺挺的跪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居然是自己的二哥,他缓缓走上前,就看到二哥那满脸的泪痕。
他开口问道:“二哥……爷爷的葬礼你为什么没有参加?”
慕容安紧紧的盯着爷爷墓碑上那张慈祥的照片难过的说道:“三弟,我那天去探望你之后,本来要去慕容老宅的,结果我接到国外朋友的一通电话,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前往,所以我就马上出国了,他那里交通不发达,因此并不知道爷爷过世了,我也是今天回国后才知道的,对不起……对不起,爷爷过世,我居然都没有送他最后一程,我愧对爷爷,也愧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