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该如何面对生活里林林总总的不顺心事情?
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一句话,亦或是别人漫不经心的的态度,双方争吵时谁也不让步…这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答案,
说来说去,主要是取决于一个人的主观思维。
在生活中,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引发的争吵,往往就是生活的常态。
双方往往都正处于气头上,说出的话不计后果,彼此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已经降到了冰点。
在这种被情绪左右的情况下,人们往往会对好事视而不见,而对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却耿耿于怀。就像一条铁链,它总是会从最薄弱的环节开始断裂一样。
此刻,白景静静地等待着计时器发出的“滴滴”声。
这次与胡潇琪的会面,给他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有人告诉他亲眼看见很多猪排队跳水沟。
整段的治疗过程,大部分都是她沉沉的睡觉,白景中间不是没有尝试过叫起她,前几次可以,他也问出了一些问题,但后面属于她的潜意识主导的身体却做出抗拒反应。
面对这样的状况,白景自然不会再去强行叫醒她了。
他敛声屏息的坐在椅子上,选择和胡潇琪一样的睡眠。
叮叮。
在之前白景的心理暗示下,女人醒来的速度是比白景要快。
“知道吗?我对去看海这一件事有着始终的向往,拍一张自己来过的痕迹。”白景起身拉开窗帘,“我想,我希望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在我身边陪着。”
“你注意到了吗?人在大海面前都是渺小的,任何用单面镜的人都应该留点神。”白景按下了摄影机的开关。
“我不知道胡小姐是否能意识到你能看出这一点。”
“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吗?我们当时跟现在坐的姿势不太一样。”
白景接着描述起当时的场景:“我当时坐在那边,”他的手指向胡潇琪的左边,“而你就在我的旁边,对吧?”
胡潇琪纠正他道:“在我的右边。”她的右手放在膝盖上,两根手指轻轻向上挑起,似乎在强调这个细节。
白景见状,连忙笑了笑,说道:“对,是在你的右边。”
“回想一下,当时有对小情侣坐在当时大厅稍微偏左的位置。”
胡潇琪:“对。”
“夏天,你见到的我的助手现在站在和当时大致一样的位置上。”
女人点点头。
白景继续道:“我记不清当时其他人的位置,但他们是分散在四周的,他们非常安静的听我跟你说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胡潇琪身上,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然后轻声问道:“我跟你谈到的事情里,有一个是关于感受自我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对,我还记得。”
——“那你现在想起来的同时,还记得你刚才回忆时发生了什么吗?”
——“你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吗?”
看着女人回忆的样子,白景这次说话的语速放得很慢:“没错,在你回想的时候你感到自己正要进入催眠,就像你现在要进入催眠状态一样。”
——“现在,我要你以另一个位置,这个房间的另外一个位置,而不是当前的位置,来感受自己。”
“闭上眼睛,发挥你的感知能力,感觉你自己在房间的另一个位置,就像你以不同的姿势坐着。”
在这句话说出之前,白景把自己身体前倾一些,以一个认真倾听别人讲话的姿势坐着。
“夏天还在那拍着,我要你越来越深地进入催眠中。”白景的最后一句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女人内心深处的某扇门。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平稳,身体也越来越放松,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
这个时候,白景唇角抿着,转换成一个放松的姿势,他双手重新环胸,靠在椅子上诚恳的发问道:“潇琪女士,我想知道在催眠中你想要做什么?”
“你应该在研究些什么,我想,是蔷薇花。”他问。
胡潇琪双眼怔怔的看着地板点头回应:“嗯。”
——“我要你去想象你在研究灵花,接着我要你想一下还会出现什么别的想法。”白景第一次看向摄影机的镜头。
白景伸出手指,指着两人共同前方的某个位置,也就是书架所在的地方,他说道:“而且,往前看,就像这样,看着那个方向。”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像看电影,或是在看某种类似屏幕上的影像?”
“我看到了一个屏幕。”胡潇琪挑眉说道。
——“是,你可以看到一个屏幕,你将看到屏幕上有一个表,上面写着统计资料,你想想那是什么。”
持续二十秒的停顿等不来胡潇琪回应,白景用带着点释然的眼神打量她,“可能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现在,我要你去看这些资料旁边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能与统计资料并无直接关联,但它们一定是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一些让人愉悦的东西。”
胡潇琪的瞳孔开始聚焦。
“对,看那些让人愉快而有趣的东西,那些运动和活动着的非常让人愉快而有趣的东西,就是它,运动和活动——它们变形成了别的东西,变得不那么叫人愉快和喜欢了。”
注意到女人眼神的再次变化,白景左右肩膀摇晃着说:“这种变化还在继续着,我要你告诉我,那个运动使你感觉到了什么。”
“你感觉那运动像是什么?”
女人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看到有人在跑,他们停下来,站在地面上…”
——白景:“他们在地面上,现在地面消失了,又变成了另一种运动,但那是一个区域。”
“他们掉下去了*2”
女人:“向下,他们在下降。”
白景稳住女人的心情,“继续下降,现在它不会让你感到害怕了。”白景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引导着女人继续描述她所看到的画面。
接着他将话题引向“把她看到的变成别的。”
“我要你去发现你完全发现不了的东西,我要你发现你对“是”和“不”的理解变了。”
——“现在点头代表的意思是?”
女人点头但说的是不。
——“而现在摇头的意思是?”
女人摇头,说的是是。
白景继续问她:“你确定你理解了我的意思?”
对。
白景:“好,你觉得这种意识和理解的状态可以保持多长时间?”
女人的目光与白景相对,:“你说多久就可以保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