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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兵车的轮胎碾过坑洼的土路,发出“哐当哐当”的闷响,震得车厢顶的铁皮簌簌掉灰,细小的铁锈颗粒像碎金般簌簌落在王星远攥着照片的手背上,在他深海颜色的袖口积起薄薄一层,随着车身颠簸轻轻晃动。他指尖夹着那张边缘卷起的照片,指腹反复摩挲着相纸上苏浒的眉眼——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领口松垮得能看见里面汗衫磨出的毛边,却把深海颜色的地防军名牌别得端端正正,金属牌在泛黄相纸上投下窄长的影子,边缘泛着经年累月的氧化痕迹,而他眼神里那股与市井气截然不同的锐利,像藏在粗陶里的琉璃,即便隔着岁月也寒光凛凛,仿佛能穿透相纸,直刺人心,连照片边角的折痕都像是被这目光割出来的。

“我记得三天前,在驻扎军营新兵招募处,”王星远的声音被引擎的轰鸣揉得有些沙哑,尾音裹着层铁锈般的粗糙,却带着钉入木板般的笃定,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声带振动得发紧,好让每个字都能刺破这浑浊的嘈杂,“看到一个很高的中级士官,肩章上的细杠看得清清楚楚,三道银杠在初秋的阳光下闪着冷光,像淬了冰的刀片,名牌上用黑体字印着‘苏浒’,标准的上士军衔。他站在登记台旁,背着手看新兵名册,手指在纸页上敲打的节奏,和我父亲生前一模一样——他是你父亲吧?”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锤子敲在铁皮上,在车厢里荡开沉闷的回响。

苏诚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心脏,呼吸骤然卡在喉咙口,像被堵住的风箱,胸口闷得发疼,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他猛地抬头,瞳孔因震惊而放大成两枚浸了墨的玻璃珠,虹膜周围的红血丝像疯长的蛛网,密密麻麻爬满眼白,几乎要撑破那层薄薄的结膜。“什么?”他的声音劈了个岔,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父亲怎么可能出现在军营里?”尾音像被狂风卷住的蛛丝,飘得又轻又碎,“何况他……他退休后连军装都不愿再碰,怎么会是上士?”

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都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王星远手里的照片,视线却像被蒙上了层水雾,连自己的影子都在眼前晃。

王星远把照片举到从车窗斜射进来的光线里,光线恰好穿透塑料封膜,在“苏浒”两个字上投下细窄的亮斑。他指尖重重地点着照片上苏浒胸前的名牌,那名牌边缘的毛边被光线照得格外清晰,像被反复摩挲过千百遍。“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跟周围穿军装的人格格不入,偏胸前别着这地防军名牌,”王星远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苏诚瞬间煞白的脸上,“个子很高,站在人群里跟根标枪似的,脊梁挺得笔直,我排队时看了他足足一刻钟,他抬手摸名牌的动作,跟你上次修自行车时擦车座的姿势,一模一样。”

苏诚的心脏像被一只裹着冰碴的手死死攥紧,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尖锐的刺痛,连后背的肌肉都绷成了拉满的弓弦,军装后襟被勒出深深的褶皱,粗粝的布料与皮肤摩擦,发出“窸窸窣窣”、几乎要撕裂的轻响。他的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指尖冰凉得能冒出白气,好几次都差点把照片甩落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手,他几乎是抖着将照片掏了出来。相纸上的苏浒穿着件洗得柔软的灰色毛衣,正蹲在院子里给月季剪枝,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筛下来,在他微卷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父亲嘴角噙着的那丝浅淡笑意,和他每次侍弄完花草后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温和得像午后的阳光,可“上士”“地防军士官”这些带着金属冷意的词,和眼前景象完全不搭,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画面强行被拼在了一起。

“你……你看看。”苏诚把照片往艾漠手里塞,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皮下的血管突突直跳,像要挣破皮肤,“他剪枝的手法……你仔细看。”

艾漠刚接过照片,指尖就被苏诚掌心的冷汗烫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指腹能清晰感受到相纸的薄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成粉末。此刻她夹在王星远和苏诚中间,鼻尖萦绕着王星远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气味里还混着点旧书的霉味,像来自某个尘封的档案室;而苏诚掌心残留的汗湿气息,像细密的蛛网,黏在她的手腕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因极度紧张而渗出的温热,让她手腕的皮肤都微微发痒。

对面的秦叶江跷着二郎腿,军靴后跟一下下磕在粗糙的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在敲打着谁的神经;秦叶江右边的康斯加正低头用军刀削苹果,刀刃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她的短发在光线下泛着黑曜石般的光泽,皮肤是被三亚热带日照晒出的深棕色,像蜜饯果脯一样透着健康的质感,嘴唇却丰腴得像熟透的浆果,说话时牙齿在深色皮肤的衬映下格外白,透着股假小子的利落劲儿——她总爱晃着脑袋解释,家在三亚附近,赤道的日照把她从小晒得透亮,“我妈说我是从沙子里刨出来的。”

秦叶江左边的刘赞则完全是另一种气质。他留着板正的中分,额前碎发被发胶梳得根根分明,连一丝乱翘的迹象都没有,小麦色皮肤像被岭南盛夏的阳光反复烘焙过,透着蜜饯般的健康光泽。那双单凤眼斜斜压在浓黑的眉毛下,眼尾微微上挑,即便不说话,眼角也自带一股广西狼兵特有的狠劲,仿佛腰间随时别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只等抽出的瞬间便能划破空气。他看人时眼神里天生带着警惕和锐利,像草原上的独狼审视猎物,艾漠每次和他对视,都觉得后颈汗毛要竖起来。

艾漠记得他瓮声瓮气地说过,家里是世代相传的广西狼兵后裔,刘赞说这话时,手掌在膝盖上重重一拍,军裤布料都震得发颤,“爹妈送我来广东参兵,就一个理儿:保家卫国,跟祖宗们当年守镇南关一个样。”

而康斯加和他同批入伍的原因,却叫人哭笑不得。“我奶奶攥着我手腕,说外星人从‘天外’来,天外肯定冷得能冻掉耳朵。”康斯加用军刀把苹果削得只剩薄薄一层皮,苹果肉在阳光下透着水红,“她怕把海南岛的橡胶林和水稻冻坏,非催我来参军‘挡一挡’,说咱人多,能用人墙把寒潮拦在大气层外。”

这些杂乱的念头在艾漠脑海里像走马灯似的飞转时,王星远已经把照片看得仔仔细细。他用指腹反复蹭着照片上苏浒的衣领,指尖拂过毛衣针脚的纹路,那些细密的针脚被阳光照得半透明,仿佛还残留着苏浒指尖的温度。忽然,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点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像尝到颗裹着糖衣的苦药,又像终于摸到了线头的寻宝人,“没错,就是他。”他屈指叩了叩照片上苏浒的右手。

苏诚的肩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筋骨,原本笔挺的军装肩线软塌塌地垂着,布料上的褶皱堆成一团,把他衬得像个被丢在角落的泄了气的布偶。他瘫坐回座位时,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皮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震得车厢都跟着微微晃了晃,头顶积着的灰尘簌簌落下,细沙似的扑在他军绿色的裤腿上,留下一片浅浅的白痕。心里那层萦绕多年、化不开的雾,此刻竟凝成了冰冷的雨丝,顺着心脏的轮廓缓缓渗进血液里——原来父亲真的藏着秘密,藏得比院子里那口盖着青石板、深不见底的老井还要深,井绳垂到底都探不到底,深到他活了十八年,竟从未察觉过一丝涟漪,连父亲每次晚归时袖口沾着的陌生泥土,都被他当成了寻常的田间尘。

他茫然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枝桠光秃秃的,枝节扭曲得像老人的指骨,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张牙舞爪,像无数只从迷雾里伸出来的扭曲鬼手,抓得他眼皮发紧,连呼吸都带着涩味。忽然,一股强烈的冲动从心底蹿了上来,像野火烧过的草原上疯长的春草:等这次反击结束,一定要回家找父亲苏浒问个清楚!把那些被岁月糊住、蒙着灰尘的真相,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一刀刀地剖开,指甲缝里沾着辛辣的汁水也不管,哪怕最后会被呛得泪流满面,眼眶红肿得像兔子,也非要看看洋葱芯里藏着什么,是带刺的根茎,还是裹着血的秘密。

艾漠的心思同样乱成了一团缠满丝线的麻团,越想理越乱,线头在太阳穴里钻来钻去。她想起远在海外的父亲艾星凌,想起二叔每次接电话时那句程式化的“你爸在忙”,那声音里的闪躲像被猫追的老鼠,尾音总带着点仓促的颤,像怕被什么东西追上似的;想起他挂电话前总有无尽的欲言又止,喉咙里滚动的话语像堵在瓶口的石子,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得能砸伤人的呼吸,听筒里都能听见那声叹息撞在墙上的回音。那些过去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无数根淬了冰的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她的太阳穴,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连鼻尖都泛出酸意。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讯器,冰凉的金属外壳像块埋在雪堆里冻了整夜的石头,屏幕暗沉沉的,连一丝待机的微光都没有,贴在掌心能吸出皮肤的温度。或许该打个电话回去了……可话到嘴边,又被运兵车“哐当哐当”的轰鸣生生咽了回去,像一团被齿轮碾碎的碎布,纤维都绞成了渣,连个完整的音节都拼凑不出来,只在喉咙里留下一阵闷闷的堵胀感,像塞了团没嚼烂的棉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像块浸了水的青石似的秦叶江忽然动了。他飞快地瞥了眼身边没什么交流的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弧度清晰得像慢镜头里的钟摆,带着点犹豫的滞涩,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他忽然朝着王星远右侧那个皮肤呈健康小麦色的男子扬了扬下巴,手腕带起的风扫过膝盖上的军帽,动作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有点莽撞的热情,像第一次学飞的雏鸟,扑棱着翅膀就往前冲。

那男子正低头专注地整理头上别着的信鸽造型金属装饰,指尖捏着细小的螺丝,动作轻得像在拈羽毛。阳光斜斜照在装饰的羽毛纹路上,泛着细碎的、流动的光,像把揉碎的金箔撒在他乌黑的发间,闪闪烁烁的,连发丝间藏着的细小头皮屑都染上了金辉,好看得紧。秦叶江清了清嗓子,喉结又滚了滚,声音在嘈杂的车厢里像被擦亮的硬币,显得格外响亮,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想要结交朋友的急切和生涩,尾音都透着点没藏住的紧张:“你好,我叫秦叶江!你叫什么?”

那男子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净的脸,皮肤是均匀的小麦色,像被阳光吻过的陶土,眼睛亮得惊人,像浸在山涧溪水里的玻璃珠,连水底的细沙都看得清,能清晰地映出秦叶江略显局促的表情——他攥着裤缝的手指关节泛白,眼下那颗小小的痣都因为紧张而微微抽动。他抬手把信鸽装饰往旁边拨了拨,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还留着点没褪尽的青春痘痕迹,然后弯起眼睛笑了,嘴角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像盛着两汪刚从泉眼里舀出来的清水,连阳光都在里面打了个旋:“我叫杨白梨,很高兴认识你。”

车厢里凝滞的紧张气氛,仿佛被这声清脆又带着笑意的“杨白梨”悄悄撕开了一道细缝,像冰面裂开的第一丝纹。一缕阳光像是寻到了这处缝隙,直直地钻了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窄窄的亮带,落在每个人紧绷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暖光,连王星远指尖夹着的照片边角,都被照得泛出浅黄的光晕。空气里那股因秘密而凝结的寒气,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融化的迹象,像早春屋檐下开始滴水的冰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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