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京中港湾总部会议室里气氛紧张,精英们为布宜诺斯艾利斯港的方案摩拳擦掌之时,香港这边,周陌一行的车队已缓缓驶入港岛南区薄扶林沙宣道,最终在一处名为“石头庄园”的幽静大宅门前停下。
庄园依山面海,绿树掩映,气势不凡。得到通知的霍家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周陌、詹妮弗和张秀兰下车,在林国栋的陪同下走向主宅。陈志远、卡洛斯、迈克尔、汤姆、王建军、王建国、陈砚东、陈砚明以及刘富贵等随行保镖则被管家客气地引往一旁的偏厅用茶休息。
偏厅布置得古色古香,佣人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和精致茶点。王建国端起细腻的白瓷茶杯,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王建军感叹:“哥,这宅子真气派!你看这家具,这摆设,比咱们在电影里看的那些资本家公馆还阔气!这得是多少年的底蕴啊?”
王建军虽然沉稳,眼中也难掩惊叹,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嗯,这才是真正的豪门。咱们以前在部队,后来在外面跑,哪见过这个?跟着林哥来香港,算是开眼了。”
陈砚明更是坐不住,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打量着墙上的字画和多宝格上的古玩,凑到陈砚东耳边:“哥,你看那个瓶子,是不是很值钱?这霍家真不得了!”
陈砚东推了推眼镜,抿了口茶,语气依旧平淡:“做好分内事,多看少说。不过……这庄园的安保布局,倒是有点意思。”
迈克尔和汤姆也对这充满东方韵味的奢华庄园感到新奇。汤姆小声对卡洛斯说:“这地方真安静,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这些东方富豪真懂得享受。”
卡洛斯点点头,注意力却在别处:“这里的车道设计和视野遮蔽做得很好,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林国栋听着他们的议论,笑了笑:“霍老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也是值得尊敬的长辈。大家放松点,喝茶。”
主宅客厅内,精神矍铄的霍老正坐在沙发上,见到周陌进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周生,欢迎欢迎!快请坐!”
“霍老,许久不见,您精神还是这么好。”周陌笑着上前与霍老握手,然后在旁边的沙发坐下。詹妮弗和张秀兰也礼貌地问好落座。
张秀兰有些紧张地将一个古朴雅致的锦盒捧到霍老面前的茶几上,按照周陌事先的嘱咐,轻声说道:“霍老先生,先生感念您一直以来的关照,特意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请您笑纳。”
霍老笑着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战国的青黄玉龙形佩。玉佩长约三十五厘米,玉质温润,青黄色泽过渡自然,龙形雕琢古朴神秘,纹饰流畅,宝光内蕴,一看便知是传承有序的珍品。
“哎呀,周生,这太贵重了!”霍老虽是见惯珍宝,也不禁动容,拿起玉佩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质,“战国龙佩,器形如此完整,玉色纯正,雕工古拙大气,难得,难得啊!这份心意,老朽愧领了。”
周陌微微一笑:“霍老您喜欢就好。宝剑赠英雄,美玉配知音。这些东西,放在我那里也是蒙尘,不如交给懂得欣赏的人,才能彰显其价值。”
霍老小心地将玉佩放回锦盒,交给旁边的管家妥善收好,然后对周陌感叹道:“周生每次出手,都让人惊喜。这份情谊,老朽记下了。”
佣人奉上香茗,几人便开始闲聊起来。话题从香港近来的天气,聊到各自的身体状况,又自然地转向国际经济的风云变幻,以及共同投资的日本东京迪士尼乐园酒店的进展。
“听说酒店年底就能完工了?”周陌品了口茶问道。
“是啊,进展很顺利,多亏震霆在那边盯着。”霍老满意地点点头,“说起来,这项目能成,还多亏周生你当初的眼光和魄力。要不是你坚持要拿下三个酒店,我们可能也就满足于参股了。”
“是霍老和霍生运筹得当,我不过是跟着沾光。”周陌谦逊道,随即看向旁边的霍震霆,“震霆兄在那边协调各方,才是劳苦功高。”
霍震霆连忙摆手:“周生过奖了,都是分内事。主要还是项目前景好,大家同心协力。”
两人聊了足有一个多小时,气氛融洽。期间,周陌注意到霍老偶尔会不自觉地揉按一下手腕,便开口道:“霍老,我看您气色虽好,但似乎手腕有些不适?方便的话,我再帮您看看?”
霍老闻言,爽快地伸出手:“好啊!周生你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上次你开的方子,我吃了感觉很好,这段时间确实舒坦不少,就是这老毛病,时不时还犯一下。”
周陌伸出三指,搭在霍老的腕脉上,凝神静气,运用疲门的传承医理仔细感应。片刻后,他松开手,对侍立一旁的霍家管家道:“麻烦取纸笔来。”
纸笔很快奉上。周陌略一沉吟,便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调理方子,主要是舒筋活络,调和气血。“霍老,问题不大,就是年纪大了,气血运行稍有不畅,加上日常操劳。按这个方子抓三剂,饭后温服,平时注意休息,少提重物。我再教您几个简单的手部动作,平时可以多做做。” 说着,他示范了几个舒缓手腕筋络的动作。
霍老接过方子,看都没看就直接递给管家:“按周生说的,立刻去药房抓药。”显示出对周陌医术的绝对信任。
又闲聊片刻,周陌便起身告辞。霍老本想留他们吃午饭,周陌婉拒道:“霍老盛情心领了。不过我这次带的人有点多,不好太过叨扰。”
霍老理解地点点头,也不再强留,吩咐霍震霆代他送客。
霍震霆虽然比周陌年纪大不少,两人因日本酒店项目合作多次,早已相熟。他陪着周陌一行人往外走,有说有笑。
“周生,这次来香港打算待多久?”
“看情况,处理完事情可能还要去内地一趟。铁柱和秀芹准备回国办婚事,我也顺便看看。”
“恭喜啊!那是大事。”霍震霆笑道,随即又热情地推荐,“既然不在家里吃,我知道附近有家私房菜馆,味道非常正宗,就是老板脾气有点怪,一般不接待生客,地方也小。我给他打个电话,报我的名字,应该没问题。你们人多,可能得挤一挤。”
“那就多谢霍生了。”周陌点头致谢,“地方小没关系,味道好就行。”
车队在霍府下人的指引下,来到一处看似普通的院落前,招牌很小,不留意根本发现不了。果然,起初店家听说有十几人要用餐,面露难色,表示食材准备不足,很多特色菜做不了。霍震霆亲自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态度立刻转变,连声说马上安排,请贵客稍等,只是招牌的“佛跳墙”和需要提前腌制的“陈皮骨”今天实在无法提供了。
众人被引入一个虽然雅致但确实不算宽敞的包间,显得有些拥挤,但气氛反而热闹起来。
等待上菜的时候,王建国还在回味霍家的排场:“我的乖乖,那霍家真是……没法形容。你们说,那一个花瓶是不是就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陈砚明咂咂嘴:“我看那玉佩才值钱呢!先生出手真大方!”
陈砚东瞥了他一眼:“少议论主家的事。”
林国栋笑着打圆场:“霍老是爱国商人,值得尊敬。大家以后多见见世面就好了。”
很快,菜肴陆续上桌。虽然缺了最招牌的几样,但其他的菜品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这白切鸡,皮爽肉滑,骨髓带血,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这姜葱茸也调得香!”陈志远尝了一口鸡,点头称赞。
刘富贵夹起一块清蒸东星斑的鱼腩部位,蘸了点豉油放入口中,眯起眼睛:“这鱼蒸得时间一分不差,肉质鲜嫩无比!这豉油肯定是店家自己调的,味道层次丰富,不是市面上的普通货色。”
王建国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蜜汁叉烧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王建军说:“哥,这肉真香!肥瘦刚好,外面焦香,里面嫩得流汁,甜而不腻!比咱们昨天在酒店吃的还好!”
王建军比较含蓄,但也连连点头:“确实不错。这烧鹅也好,皮脆肉香。”
陈砚明(兔子)几乎把脸埋进碗里,风卷残云般地吃着干炒牛河,嘴里塞得鼓鼓的还要说话:“嗯嗯!这牛河够镬气!牛肉也嫩!好吃!比咱们在街边吃的好吃太多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如此“高级”的场所吃饭,虽然只是个私房小馆,但已是他生平仅见。
陈砚东相对克制,但对一道简单的蚝油生菜也给出了评价:“菜很新鲜,蚝油鲜美,火候掌控得好,青菜还保持着脆爽。”
就连卡洛斯、汤姆和迈克尔这几个外国胃,也学着用筷子,略显笨拙却兴致勃勃。卡洛斯对咕咾肉赞不绝口:“酸甜可口,很好!肉很嫩,酱汁平衡得恰到好处。”
汤姆则对椒盐鲜鱿情有独钟:“这个又脆又香!很适合配啤酒!”
迈克尔·陈作为华裔,适应得最好,他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感慨:“果然,最好吃的菜往往藏在这些不起眼的小店里。感谢霍生的推荐,也感谢老板愿意接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