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陈潇说别羞辱我时颤抖的嘴角,
懂那句背后吞下的千百次失望,
懂离婚协议上每一笔力透纸背的签名。
是我...不配...她将脸埋进掌心,
在无人处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求你...再...
颤抖的尾音散在消毒水味里。
门外,冼怡端着餐盒的脚步僵在原地。
冼怡拎着食盒快步走进屋内。
白铃已收敛好心情,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回来了!
嗯!白铃姐,你身体还没恢复,不适合吃油腻的。
我就没买烤鸭之类的。
请厨师炒了几样清淡小菜!
听说是百年老店的师傅,手艺很正宗!
白铃姐趁热尝尝!
冼怡支起床边小桌。
小心翼翼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取出摆好。
笑意盈盈地望着白铃。
好...
白铃顺从地接过筷子。
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
吃着吃着。
原本平和的氛围。
骤然生变。
啪嗒!
冼怡诧异地看着白铃泛红的眼眶又涌出泪水。
白...白铃姐?怎么了?
冼怡慌张地抽出纸巾要帮她擦拭。
白铃却继续安静地咀嚼着。
直至咽下口中食物。
才怔怔转过头:
这个菜...没有陈潇做的好吃...
说罢又低头默默吃着,泪珠不断滚落。
冼怡举着纸巾的手僵在半空。
心里蓦地发紧。
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既然知道陈潇这么好...
为何当初那样对他?!
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沉默地看着。
白铃认真吃完了所有饭菜。
她本就食量不小,再加上饿了一整天。
这些份量对她来说倒正合适。
冼怡默默收拾好餐具和矮桌,忽然凝视着白铃道:
白铃姐,和陈潇分开吧...
她目光恳切地望着对方。
白铃身形凝固了一瞬,渐渐又放松下来。沉寂片刻后转头对冼怡说:
陪我去看看吧。
哪个家?冼怡略显惊讶。
白铃心头划过一阵刺痛——原来自己有两个家。父母的住所,还有与陈潇共同生活过的空间。可后者,似乎从未真正成为她的归宿。
如今连陈潇都已离去,那里彻底失去了家的意义。
悔恨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让她窒息。
去爸妈那儿吧...许久没回去了。
她牵动嘴角露出勉强的笑容,暗自思忖:或许远离留有陈潇痕迹的空间,能减轻些痛楚。
她迫切想要逃离那些共同记忆。
无论是陈潇蓄意的报复,还是不经意间的共鸣,都令她不堪重负。
她需要暂时的喘息,再重新找回他。
冼怡抿唇应道:
...
陈潇,买菜肉说是给工人们做饭。
可这些瓜果种子又是做什么?
难不成你真要在四合院里种出西瓜?
市场里熙熙攘攘。
于海棠挎着菜篮子跟在陈潇身后,看他大手大脚地采购。新鲜蔬菜、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不一会儿就堆满了篮子。收银台前,钞票和肉票像流水般往外掏。
你买这么多,是要请客吗?于海棠终于忍不住问道。
给施工队的师傅们改善伙食。陈潇头也不抬地继续挑拣。
这么多菜肉都够办喜酒了!于海棠急得直跺脚,工钱不是都付过了吗?
陈潇停下动作,慢条斯理地说:房子是要住一辈子的,让师傅们吃好点,他们干活自然更用心。
歪理!于海棠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转眼陈潇又买起种子来,葡萄、火龙果、芒果...各种稀奇古怪的种子堆成小山。
你买这些做什么?北方根本种不活!于海棠拿起一包芒果种子,指尖都在发抖。
我托老乡在南方试种。陈潇面不改色地胡诌。
芒果是热带果树!从播种到结果要好几年!于海棠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陈潇依旧嘴硬,顺手又往篮子里扔了两包种子。
气得想狠狠给陈潇头上来一记爆栗!
有种等我种出来,你别碰!
陈潇死皮赖脸地嚷嚷。他难道不清楚这儿根本种不了芒果?
谁稀罕!你要是真能种出来,老娘就把自己打包送你被窝里!
于海棠气得直跳脚,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扭过头去。
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白送我都嫌硌牙。
陈潇轻蔑地打量她。
你再说一遍试试?
于海棠嗓音都劈叉了,眼里火星子直冒。
呃...今天天气真好!
陈潇立马装傻充楞。两人吵吵嚷嚷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撞见守大门的阎阜贵。
哟!陈潇海棠!这是...来下聘礼?
阎老西瞪圆了眼珠子,盯着俩人手里大包小裹。
三大爷您老糊涂了吧?我离婚证还没领呢!
陈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那这不过日子了?买这么些好东西!
阎阜贵盯着那些年货直咽口水,声音都发颤。
「叮!阎阜贵受到剧烈 ** ,情绪值+1000!」
于海棠撇了撇嘴,冲陈潇使了个嫌弃的眼神。
天!犒劳工人用得着买这么贵的食材?
阎阜贵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陈潇。
工人是在给我盖新房,我下半辈子都得住那儿,不得好好招待他们?
陈潇不紧不慢地说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也...太阔绰了吧!
阎阜贵激动得嘴唇直发抖!
他盯着陈潇的眼神简直在冒绿光!
目光扫到站在陈潇旁边的于海棠时,心里更是暗喜。
可看到陈潇手里提着的鱼肉菜蔬,又实在眼馋得紧。
要不...让我也去搭把手?管顿饭就行!
阎阜贵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陈潇直接甩了他一个大白眼。
您这把年纪还是歇着吧!要是在我那儿磕着碰着,我可负不起责!
得,您忙您的!对了,您家黄瓜种得不错,我摘根尝尝!
陈潇顺手薅了根黄瓜,带着偷笑的于海棠就往院里走。
我的黄瓜!
阎阜贵眼睁睁看着最粗壮的那根黄瓜被摘走。
顿时眼前一黑!
心口疼得直抽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咔嚓!
嚼着清脆的黄瓜,陈潇觉得滋味格外香甜。
三大爷,您这黄瓜真够味儿!谢啦!
走廊那头又响起陈潇的喊声!
** !扎心!
我的……我的黄瓜!
阎阜贵眼前一黑,身子直打晃。
【叮!阎阜贵心态崩了,暴击伤害,情绪值+7000!】
哈哈哈哈!三大爷栽跟头喽!
陈潇躲在暗处偷着乐。
当家的!当家的!你咋啦?
三大娘冲出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伴。
【叮!三大娘吓得腿软,暴击伤害,情绪值+1200!】
陈家那混小子……又薅走我一根黄瓜……
阎阜贵瘫在老婆子怀里,嗓子跟砂纸磨似的。
啥?!上回顺两根,这回还来?我非撕了那小兔崽子!
三大娘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叮!三大娘火冒三丈,暴击伤害,情绪值+3600!】
别!别去!
老阎突然诈尸般直挺挺站起来。
呀老头子你......
三大娘傻眼了——自家抠门精转性了?
于家闺女……跟陈潇眉来眼去的……
由他去吧!
往后……往后能连本带利捞回来!
老阎捂着心口窝直抽抽。
【叮!阎阜贵心如刀绞,暴击伤害,情绪值+7600!】
哎呦!三大娘一拍大腿,你是说海棠丫头跟那小子能成?
老两口早琢磨着牵红线——成了亲家才好揩油呢!
目前形势一片大好,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能性相当大!
阎阜贵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老头子,你这黄瓜丢得值!
现在丢几根黄瓜,等于海棠嫁给陈潇后,都能加倍赚回来!
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多好处呢!
陈潇家好几套房子正在翻建,到时候看在于海棠的面子上,说不定能分咱一间房住!
三大娘兴奋地插话道。
【叮!三大娘情绪极度亢奋,触发暴击,情绪值+5000!】
我...我明白!阎阜贵嘴唇颤抖着回答。
老头子,你怎么还这副模样?
三大娘满脸困惑。
我...我就是心疼!那些黄瓜可是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阎阜贵五官扭曲地说着。
边说边捶打胸口,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酸!
【叮!阎阜贵产生极度痛惜情绪,触发暴击,情绪值+8000!】
三大爷和三大娘真是实在人!
陈潇听着系统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啃完最后一口黄瓜,由衷感叹道。
喂!三大爷可是我姐未来的公公!你这么折腾我姐的公公,不太合适吧?
于海棠忍俊不禁,凑到陈潇耳边小声嘀咕。
【叮!于海棠产生愉悦情绪,情绪值+300!】
折腾?我哪儿折腾了?你可别冤枉好人!
明明是三大爷热心肠,主动送我黄瓜尝鲜!
要不你瞧他为啥不来找我要钱?
陈潇斜睨着于海棠。
这个腹黑的丫头倒打一耙,明明她自己不也兴致勃勃?
随即得意洋洋地反驳道。
哧...你呀!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蔫儿坏?跟换了个人似的...
于海棠噗嗤一笑,眉眼弯成小月牙。
她扬起手,轻轻捶了下陈潇的肩膀。
经历过这么场刻骨铭心的婚姻,能不变吗?
再说了,以前我闷不吭声,你不还嫌我无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