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的小巷子里，贾东旭得意的蹬着自行车。突然能放一天假，他打算回家带小家伙收破烂去！这主意他想了好久。
把老头老太手上没用的瓷器，破碗收回来，再给几个小家伙淘点古书，还有过期的银元。比如sun先生时期的纪念币，还有特殊时代的古币。
虽然收破烂有些丢面子，但是也算最有意义的社会儿活动了。
尤其是这个时期的某些东西，小小的一件金属，因为时间和市场的孕育，能在某个时期体现它的货币价值。
贾东旭觉得这是有意义的，想到这些，贾东旭骑车越发卖力气。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来到四合院。
“东旭，你咋也回来了？”小院门口，几个大婶拿着针线，坐在门口的三大妈抬头问道。
贾东旭把自行车推进院门，“厂里给我放假了。咋了，还有人提前回来？”
“可不是嘛！许家父子全回来了，许大茂带回来的姑娘你还记得吗？”王婶子也放下针线活说道。
“嗯，知道！还找过我，能不记得嘛！”
“那姑娘带着她妈在许大茂家坐着呢！我刚还看到许家的找你妈买东西，那脸呦，臭的都变长了。”大嘴巴也急忙补充道。
“你们呀！人家儿子处对象你们也盯着。整天就聊这些闲天儿。赶明儿去我家听收音机去，棒梗他干爹和马娟爹合伙要买收音机，咱们多听听政策，少聊些八卦。”贾东旭挥手说道。
“贾东旭，你嘴上说的好听，你妈骂街儿的时候你也不管管？前儿我想去摘点青椒，瞧你妈那张嘴儿。”大嘴巴不高兴的埋怨道。
“那你怪不得我，她还指望着哪些菜过日子呢！你摘点，她摘点，菜园的菜不就没了嘛！再说，我家五口人都指望着那点菜过日子呢！”贾东旭推车准备回中院。
“咱们院儿，就你家会儿过日子，天天还一个劲儿叫苦。”王婶子有些不乐意听。
“婶儿，我家也是看着好过。还不是别家接济的，要不是淮如俩哥哥，棒梗干爹帮衬，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不瞒你说，我准备带着几个小的出去收破烂去。”贾东旭摆摆手往中院走去。
身后传出几个婶子的说话声，
“真的假的？他家还要收破烂？日子有这么拮据吗？”
“谁知道去？拮不拮据的，还不是看人家咋说嘛！再说了，就算是真的，人家日子也有盼头。你瞧瞧那两个小的，多机灵？还有雨水，听我家老伴说，现在的成绩是班级前几。就我家那个，数个数都数不明白。”三大妈生气的看向墙角，那里一个小孩正跪在地上撅着屁股掏土呢！
一帮大婶子看看闫解成，“三大妈，你家这小子比贾家大两岁吧？是不是该上学了？”
“对，今年9月送去上学。我家那老东西天天想着钓鱼，这么大一小孩，连个数都不会数。”三大妈越说越生气，大喊了声，“闫解放，你给我起来。再趴地上，午饭也别吃了。”
闫解放急忙站起来，带着一身灰扑向三大妈。
“啪啪”拍屁股声在院门口响起，夹杂着小孩的哭声，“呜呜呜，妈，打完中午能不能吃炒鹅蛋？小当说她家的鹅蛋可香了。”
三大妈气笑了，“人家卖鹅蛋，肯定说鹅蛋香啊！你比别人大还被小孩骗。”
“呜呜，小当才没骗我呢！她还给我糖水喝，可甜了。”闫解放有点不信，一脸倔犟的顶嘴。给他甜水喝的小当肯定不会骗他。
“哈哈哈哈哈”一帮婶子都听着笑出声。
三大妈哭笑不得的给小家伙擦擦鼻子，感叹一声，“我咋生出你这个憨货来。”
“妈…”
“叫妈也没用，没钱。妈中午给你炒鸡蛋吃。”
闫解放听到有鸡蛋吃，急忙点点头！
“嗯，吃鸡蛋！”
……
贾家门前，聋老太太看着面前的二把手推车，好奇的问道：“贾东旭，你们这是干啥去啊？”
“带着俩小的去收废品，在家待着也没事儿。”贾东旭接过秦淮如递来的发黄长袖，又把青色裤子的裤腿系上。
秦淮如身上也换了几件旧衣服，上身穿着青色长袖，下身踩着一双黑色布鞋。长长的马尾辫搭在身后。
手推车的车兜里坐着两个小的，衣服看着老旧，还有许多布丁，尤其是棒梗的裤子，黄的绿的灰的，一块一块的，像染了色素一样。
聋老太太摇摇头，“就你会折腾，又不缺钱，弄这些事儿干嘛？钱够用就行，一家人健健康康的才好。”
“老太太，我这不是为了俩小的嘛！这俩正记事儿的时候，带他俩大街小巷的转转。现在还不知道好赖，让他俩早点丢丢人。”贾东旭俩手推着手推车。
秦淮如提着挎包跟在身后。
四合院门口，一帮大婶子看着贾东旭俩口子诧异的问道，“贾东旭，你来真的啊？”
“这还能有假？车都推出来。”贾东旭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秦淮如也绷着脸跟在身后。
“我的天，贾家有这么穷吗？咋还真收上破烂了？”后院的老太太特意探头看着出门的贾家人。
“不知道！”三大妈也开始不自信了。
门外传来一嗓子吆喝声，“收～破烂，收～破铜烂铁旧纸壳喽！收～破碗陶罐小瓷瓶。”
“你们还别说，这架势倒像是收破烂的，秦淮如这丈夫算是彻底不要脸了。”王家媳妇笑出声来。
“他贾家啥时候在乎脸面？”三大妈低头嘀咕一声。
墙外，贾东旭喊完一嗓子得意的说道，“媳妇，我这架势像不像？”
“切，我看你上辈子就是收破烂的，没脸没皮也不怕丢人。”秦淮如红着脸抱怨了句。
“让你出来陪我收破烂都不乐意，咱们这是职业。怎么还分个高低贵贱呢？”贾东旭扭头教训秦淮如。
“是，都听你的，嘴上全是歪理。”
秦淮如把白毛巾披在头上，手背在脑后，给毛巾打了个结。
小当和棒梗懵懂的趴在车兜里，俩个小家伙看着贾狗子推着小车走在四九城的小巷子里。
身边不时有叫卖声响起——“香菜韭菜辣青椒，茄子黄瓜嫩菜苗，有萝卜干红薯干拣样挑嘞！”
中间夹杂着贾东旭的吆喝声，似时光的画笔，重重的刻在小当和棒梗的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