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雪为林峙和秦无双安排的洞府就在净火台附近,环境清幽,灵气充沛。
她亲自带两人过去,走到一处相邻的两间洞府前,白明雪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向林峙和秦无双:
“林师弟,秦师妹,这两间洞府相邻,灵气相通。不知二位……是要一间呢?还是两间?”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笑意盈盈。
秦无双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她猛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却斩钉截铁:“两间!自然是两间!”
林峙看着秦无双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没说话,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白明雪掩口轻笑:“哦?看来是师姐误会了,看二位形影不离,还以为是道侣呢。”
“师姐弟!只是师姐弟!”秦无双急忙抬头解释,耳根都红透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冲进了左边一间洞府,“砰”地关上了石门。
白明雪看着紧闭的石门,又看看一脸无辜,实则憋笑的林峙,摇头失笑:“真是有趣。林师弟,早些休息吧。”
说完,也翩然离去。
林峙笑着摇摇头,走进了右边洞府。
洞府内陈设简单,但一应俱全。
他盘膝坐在石床上,取出几粒培元丹服下,闭目凝神,运转万化归源诀。
经历幽云城和一路奔波,他感觉筑基后期的瓶颈已有所松动,希望能尽快突破到筑基巅峰……
精纯的药力化开,灵力在经脉中奔腾流转。
………………
翌日清晨。
净火台上,巨大的炼炉已经预热,炉口散发着灼人的热浪。
谢红蕖、墨铁心、青炎子、欧妙手、陈永等几位核心人物都已到场,神色肃穆。
林峙和秦无双也准时抵达。
谢红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中央那被重重禁制保护着的古剑——“红尘劫”上,沉声道:
“诸位,材料已备,时辰已至。开始吧!”
气氛凝重。
巨大的炼炉符文流转,散发着灼人的热浪,但炉火还未完全点燃。
几位炼器宗师围着一张巨大的石案,上面铺满了复杂的阵图、材料图谱和“红尘劫”的损伤分析玉简。
争论声从一开始就没停过。
“胡闹!”墨铁心蒲扇般的大手“啪”地拍在石案上,震得玉简都跳了一下,他指着图纸上一处标记,“这雷鹏精血戾气冲天,必须先用地心火玉髓中和其狂暴,再用‘千锻引雷法’将其雷性导入星陨玄铁框架!否则直接接触剑体,必遭反噬!”
青炎子立刻摇头,手指点着另一处:“墨道友此言差矣!地心火玉髓虽能中和狂暴,但火气过旺,极易与精血中残留的雷霆之力冲突爆炸!当以九幽冥水先行冰镇,锁住其戾气本源,再辅以老夫的‘玄火凝精’之术,层层剥离戾气,取其纯粹生命本源,徐徐注入!”
欧妙手则指着剑身纹路:“二位!精血如何处置暂且不论!关键是这剑意核心区域的符文损毁!需先以温和的‘蕴灵阵’温养,待其灵性稍复,才能承受后续冲击!否则符文根基不稳,任何能量注入都是灾难!”
“温养?那得温养到猴年马月?”墨铁心瞪眼,“符文损毁?那就用天蚕金丝重刻!以雷鹏精血为引,直接激活!破而后立!”
“荒谬!”青炎子声音也拔高了,“天蚕金丝虽韧,如何能承载剑意与雷鹏精血的冲击?稍有不慎,符文崩碎是小,剑灵湮灭是大!”
“青炎子道友顾虑太多!欧道友的温养法又太慢!”墨铁心嗓门如雷,“我看就该用猛火!以地火洪流为炉,强行压制所有冲突!老夫的‘铁手锻魂’法门,最擅此道!”
“蛮力!纯粹的蛮力!”青炎子气得胡子直抖,“地火失控怎么办?剑体承受不住崩解怎么办?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欧妙手夹在中间,试图调和:“二位稍安勿躁……这雷击木蕴含生机雷霆,或可作为调和媒介……只是具体节点……”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横飞,方案一个接一个被提出,又一个接一个被否定。
图纸被翻得哗哗响,玉简的光芒闪烁不定。
争论的焦点从精血处理到符文修复,再到能量导入顺序,没完没了。
空气中弥漫着焦躁和火药味。
林峙和秦无双站在稍远的地方。
林峙看着那三位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大师,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那些复杂且闻所未闻的术语和能量流转路径在他脑子里搅成一锅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小声嘀咕:“这修复……还没开始修呢,光吵架就能吵上一年……”
秦无双用手肘轻轻捅了他一下,示意他注意点。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外围、眉头紧锁的谢红蕖走了过来。她显然也对这无休止的争论感到无奈。
“师父。”林峙和秦无双连忙站直。
谢红蕖目光落在林峙身上,问道:“这一年,剑练得如何了?”
林峙赶紧诚恳地回答:“回师父,弟子不敢懈怠,有空便勤加练习!”
旁边的秦无双忍不住撇了撇嘴,小声拆台:“就没见你练过几次,光顾着惹事和睡觉了……”
林峙:“……”
他回头瞪了秦无双一眼,一脸“师姐你坑我”的表情。
谢红蕖没理会两人的小动作,伸手搭在林峙腕脉上,一股精纯的灵力探入。
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嗯,本命剑魂凝实了不少,剑意也更为纯粹。看来这一年时间,对你磨砺不小。”
她收回手,看着林峙:“剑道巅峰,还需打通最后三处本源大穴——命门、百会、涌泉。唯有三穴贯通,方能真正人剑合一,引动天地剑意共鸣。你根基已成,时机正好。趁他们还在吵,为师为你打通此三穴。”
林峙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谢师父成全!”
谢红蕖点点头,对秦无双道:“你在此稍候。”
又看了一眼那边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由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