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笑笑,继续往前走,在人间消失的各种小吃满街飘香,无奈两个人没有钱,只能吞口水。
实在忍不住了,解老走到一个糯密巴巴的摊子前,小心翼翼的问:“老哥,我没有钱,能不能送一个尝尝?”
摆摊的老鬼瞟了一眼解老:“这是洞庭河钱家的祖传油粑粑,没有钱想吃,除非给我烧一天的火,送你五个。”
解老收回眼光,烧一天火,我还回得去阳间吗?
鬼界没有钱,也是寸步难行啊,唉……
“两个人,没事来地府游荡什么?还不滚回去。”
一个熟悉但是冷漠的声音响起,何秋扭头一看,立马点头哈腰:“崔玉,你也逛鬼市啊?”
“哼,不是遇到,你何秋恐怕一年八月都不会去判官府找我吧?”崔玉横眉冷对。
何秋唯唯诺诺的:“不是,办医院办得快关门了吗?我也有脸的,怎么好意思去见你?”
见何秋遇见熟鬼,解老也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上前道:“你有钱吗?借两个钱,买个油粑粑吃,饿得很。”
崔玉不满的看了解老一眼,对油粑粑摊主说:“老鬼,你他妈摆了几千年摊,我朋友要个油粑粑,还啰里吧嗦的,明日就涨你摊位费。”
油粑粑摊主一见崔玉,脸都黑了:“判官大人,我哪里知道是您的朋友啊,别说一个了,就是十个,也没有问题啊。来来,那位老弟,来,你随便吃。”
解老目瞪口呆的看着崔玉:“你是判官?”
崔玉淡淡的说:“你别怕,你是人,不属于我管,赶紧去吃油粑粑吧。”
说完,嘲讽的看着何秋:“三个病人,死了一个,还带一个来地府玩?”
何秋尴尬的点头:“我对病人是尽心尽责的,生意不好,也是好事,说明大家都身体健康。”
崔玉“呸”了一声:“你还挺会自我安慰的。不过吧,医院要打出名气,确实不容易。你也别急,我有个办法,让你生意好起来。”
“什么办法?”
“把上官义和田田都接过来啊,你说你,这么好的资源不会利用。”崔玉斜眼看着何秋。
“安宁医院生意,与田田上官义有什么关系?他们来了也无所事事啊,一共就两个病人呢。”何秋很是不解。
崔玉气得冒烟:“你在阎王殿的时候,阎王爷说了一句什么话,还记得吗?任何生意,都让你赚钱。”
何秋嘟嘴:“他说的是上官义。”
“对啊,把上官义接过来,然后天天给田田吃白菜,阎王爷能不心疼吗?”
真是榆木脑袋。
何秋惊讶的看着崔玉:“不是,田田的身份你也知道?”
“除了阎王爷自以为别人不知道以外,谁都知道了。得了,你别管那些,不是暑假了吗?赶紧让田田上官义来。”崔玉有些不耐烦了。
“哦,那试试吧。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来了,病人就信任我们安宁医院了?”何秋皱眉。
崔玉一拍脑袋:“吃了油粑粑快点回去吧,跟你说话真是费劲。”
“诶,你等等,借我一些钱啊,我还想吃龙须糕。”
“报我崔玉的名字,谁敢收你钱,我就给他涨摊位费。”
一声吼,所有摊主都停下了手里活,接着,热情的招呼着何秋和解老:“姑娘,来,来吃我家祖传的米粉。”
“龙须糕,随便吃。”
“小伙子,这可是人间失传了的酒糟丸子。”
崔玉还是急脾气,何秋什么都没有说,他气跑了。
何秋与解老被小摊主包围在中间,吃得饱饱的。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解老看到床边的何秋,忙摇醒她:“何院长,何院长……”
何秋睁开眼,迷糊的说:“解老,你醒啦,再睡会儿吧。”
“别睡啦,何院长,昨晚我到底是吃了龙须糕吗?”
解老摸摸肚子,要说吃了吧,感觉是做梦,要说没吃吧,肚子饱饱的。
何秋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的事,都是真实的。解老,我去把吕姐喊下来,我还得再睡会儿。”
解老不再问了,躺在床上回味着,原来灵魂都寄居在地府啊,还可以做生意,假如我不想投胎,能做点什么生意呢?要是可以去给向红卫做邻居也挺好的,毕竟女鬼多。
向红卫那老头,长得那么丑,也有女鬼喜欢,我这一表人才,嘿嘿,不能比他差。
喊醒了吕姐,何秋回到办公室,本想睡个回笼觉,又想起了崔玉的话,要是上官义和田田来了何家村,生意会不会真的好些?
思忖间,电话响了,是周太太。
“周太太,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小秋啊,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高铁站了,你要李俊军来接我们。”周太太快言快语。
“你们来何家村了?”何秋疑惑的问。
“是啊,田田放假了,连成绩单都没有拿,就来了。上官大师说,我们再不来,你的医院就要倒闭了。”
“好,我让李俊军去高铁站接你们。”
一切好像都被规划好了一样,何秋忙给李俊军打电话。
哪里还睡得着,何秋去了一趟食堂,吩咐龚妈妈中午多准备一些菜,有贵客要来。
回到办公室,老乌头电话也来了,说等会儿让何冰送他来县城,看看医院的经营情况。
何秋告诉他,上官义从北京来了,老乌头没有一丝惊讶,随意的“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何秋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脑子有点乱,两位师傅跟约好了一样,难不成早就通气了?
医院生意这么差,未必田田一来,真的会有改善?
没有病人,怎么改善?
何秋在办公室等着上官义,电话又响了,是楚南:“姐,你安排一下,今天有五个病人入院安宁医院,我会跟着病人同去,把他们的病历带过去。详细情况,等我去了跟你谈。”
五个?何秋脑子转不过来了,丢下电话,对着办公室喊:“古越,来病人了,五个,快,准备床铺。”
何秋激动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切都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