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灼日还在废土上空肆虐时,凌夜从加油站地下储藏室出来,只敢在阴凉处短暂停留,就继续朝着南方赶路。他特意避开了变异仙人掌丛,沿着相对空旷的龟裂大地前进,每走半小时就躲进岩石阴影里休息五分钟,小口补充水分 —— 他知道,在 50c的高温下,脱水是比变异生物更可怕的威胁。
可到了下午四点,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刺眼的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寒风。凌夜刚走出一片废弃的厂房区,就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衣领钻进防辐射服,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旧手表,指针刚过四点半,地表温度却已经从正午的 50c跌至 10c以下,这种骤降的温差,比他在炎城课本上学到的还要可怕。
“怎么会降得这么快?” 凌夜皱起眉头,加快脚步想要寻找避风处。可寒风越来越烈,卷起地上的碎石和沙尘,打在防辐射服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他裹紧防辐射服的领口,将帽子拉到最低,却依旧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 寒风像是带着冰碴,刮在脸上生疼,手指也开始变得僵硬,连握紧探测器的力气都在慢慢流失。
到了傍晚六点,夜幕彻底笼罩废土,温度更是直接跌破冰点,降至 - 10c。凌夜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身体也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他靠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试图躲避寒风,可岩石根本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气流,寒冷依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身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脚趾已经开始发麻,要是再找不到温暖的避难所,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冻伤,甚至可能在这片寒夜里失去生命。
“必须找地方避寒!” 凌夜在心里坚定地想。他从空间里取出简易探测器,按下开关 —— 显示屏亮起微弱的绿光,除了他自己的能量波动,周围没有其他生物的气息。他握紧探测器,开始朝着不同方向探查,希望能找到废弃的建筑或洞穴。
寒风呼啸着掠过耳边,凌夜的视线渐渐模糊,只能依靠探测器的指引,在黑暗中摸索前进。他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探测器依旧没有显示任何异常,就在他快要绝望时,脚下突然踩空,身体朝着前方倾斜 —— 他连忙稳住身形,用手电筒(从空间里取出的旧设备)照亮前方,发现不远处的地面竟然塌陷了一块,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凌夜心里一喜,立刻快步走过去。洞口被大量碎石和废弃的钢筋堵塞,只能看到隐约的黑暗。他用手电筒仔细照射,发现洞口边缘有明显的混凝土痕迹,看起来像是旧时代的建筑入口。“难道是地下设施?” 凌夜猜测着,从空间里取出匕首和之前拆解设备留下的金属片,开始清理洞口的碎石。
碎石又冷又硬,冻得他手指生疼,可他不敢停下 —— 每多清理一块碎石,他就离温暖更近一步。金属片用来撬动较大的石块,匕首则用来拨开细小的碎石和钢筋,他的动作越来越快,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与脸上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大约半小时后,洞口终于被清理出一条能容纳一人通过的通道。凌夜收起工具,用手电筒朝着通道内照射 —— 通道向下延伸,墙壁是光滑的混凝土,看起来像是某种隧道的入口。他深吸一口气,弯腰钻进通道,刚进入内部,就感觉到一股相对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依旧寒冷,但至少挡住了外面的寒风。
沿着通道向下走了大约十米,凌夜的脚下突然变得平坦 —— 他终于到达了隧道内部。隧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线能照亮前方几米的范围。他仔细观察四周,隧道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旧时代的广告海报,虽然已经褪色模糊,但能依稀辨认出 “地铁” 的字样。“原来是旧时代的地铁隧道!” 凌夜心里一阵激动,地铁隧道结构坚固,能有效抵御寒风和外界的危险,无疑是绝佳的临时避难所。
凌夜没有立刻放松,他握紧手电筒,朝着隧道深处缓慢移动,同时调动空间感知仔细探查 —— 空间感知的半径虽然只有 5 米,但在狭窄的隧道内,足够他提前发现危险。他探查了大约五十米,隧道内除了散落的垃圾和废弃的座椅,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也没有能量源波动,暂时安全。
凌夜在隧道内找了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这里靠近墙壁,能避开可能的气流。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却感觉比外面温暖了不少。他从空间里取出压缩饼干,快速吃了两包 —— 饼干已经有些发硬,但在寒冷中,能快速补充能量。他又拿出一瓶过滤水,小口喝了几口,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吃完东西,凌夜将匕首放在手边,手电筒放在能随时拿到的地方。他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却不敢完全放松 —— 远处偶尔传来的变异生物嘶吼声,透过隧道的缝隙传来,虽然微弱,却时刻提醒着他,这里依旧是危险的废土。他保持着半清醒的状态,空间感知也始终处于开启状态,一旦有任何异常,他能立刻做出反应。
隧道外的寒风依旧呼啸,隧道内却相对安静。凌夜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嘶吼声,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母亲的日记,想起父亲的笑容,也让他更加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只要熬过这个夜晚,明天就能继续寻找遗迹。” 凌夜在心里默念,渐渐进入了浅眠状态 —— 他需要休息,恢复体力,应对明天可能遇到的更多挑战。
黑暗的地铁隧道内,手电筒的光线渐渐变暗,只有凌夜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是他在废土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寒冷与危险并存,却也让他更加深刻地明白,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