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的夜晚比白天更显压抑。当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高墙尽头,整座城市迅速被黑暗笼罩,只有中心区的少数建筑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边缘区则彻底陷入沉寂,连犬吠声都听不到 —— 在这末世里,夜晚是变异生物和危险的代名词,没人愿意在深夜出门。
凌夜站在出租屋的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栋他住了十年的老旧楼房。楼道里的应急灯早已损坏,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楼梯的轮廓。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带上房门,没有锁 —— 就像他早上离开时一样,或许在他心底,始终期待着有一天能带着父母的消息,重新推开这扇门。
此时是深夜 11 点,按照他之前观察的规律,这是边缘区最安静的时段。大多数人早已入睡,连巡逻的守卫也会减少频次,专注于高墙附近的警戒。凌夜穿着一身深色的旧衣服,衣服是他特意挑选的,能在黑暗中最大限度隐藏身形;背上的背包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真正的物资都存放在空间里,既减轻了负重,又避免背包在行动中发出声响。
他没有走主干道,而是选择穿梭在边缘区的小巷里。小巷两侧的棚屋大多门窗紧闭,只有偶尔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那是还在加班修理设备的工人,或是在为第二天生计发愁的底层人。凌夜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他像一只警惕的猫,每走几步就会停下,用空间感知探查周围的环境 —— 他的空间感知半径虽然只有 5 米,但在狭窄的小巷里,足够提前发现潜在的危险。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前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凌夜心里一紧,立刻躲到一个废弃的木箱后面,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通过空间感知 “看到”—— 是两个游荡的混混,手里拿着铁棍,正骂骂咧咧地走着,嘴里还说着 “今天运气真差,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凌夜紧紧攥着口袋里的匕首,直到混混的脚步声远去,才缓缓松了口气,继续前行。
又走了十分钟,远处终于出现了高墙的轮廓。高墙在月光下像一条黑色的巨蟒,横亘在城市边缘,城墙上的探照灯每隔几分钟就会扫过一次,灯光刺眼,能照亮墙外几十米的范围。凌夜知道,东南角的废墟就在前面,他放慢脚步,更加谨慎地靠近。
来到废墟附近,凌夜先躲在一棵枯萎的老槐树后面,用空间感知仔细探查 —— 废墟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能量源波动,暂时安全。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冲进废墟,躲到一块巨大的断墙后面。断墙有两米多高,足够挡住他的身形,还能避开城墙上探照灯的光线。
凌夜靠在断墙上,剧烈地喘了几口气。深夜的风带着寒意,吹在脸上有些刺痛,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 心里的紧张和期待,早已让他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他从空间里取出简易探测器和指南针,按下探测器的开关,显示屏上显示 “无能量源”,说明周围没有变异生物或其他能量体;指南针的指针指向南方,确认了他现在的位置和废土的方向。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旧手表 —— 时针指向 11 点 40 分,距离守卫换班还有 1 小时 20 分钟。凌夜将探测器和指南针收回空间,靠在断墙上,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梳理接下来的步骤:等守卫换班时,利用 5 分钟的交接时间,从监控盲区的铁丝网缺口钻出去,然后快速冲进废土,远离高墙的警戒范围。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凌夜没有闲着,他集中精神,开始感知体内的空间核心。空间核心里的银蓝色能量依旧微弱,但比觉醒时明显稳定了一些,他能清晰地 “看到” 那片无限延伸的空间,里面整齐地存放着他的物资。他尝试着调动能量,让空间轻微波动 —— 虽然还无法实现闪现,但他能感觉到,只要吸收足够的晶核,很快就能掌握更高级的空间技能。
“爸妈,我要去废土找你们了,等着我。” 凌夜在心里默念,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母亲的笑容,想起父亲在他小时候教他修理玩具的场景,这些回忆像一股暖流,驱散了他心中的不安,让他更加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表的指针渐渐指向 1 点。凌夜睁开眼睛,警惕地看向高墙方向 —— 城墙上的探照灯依旧在来回扫射,哨塔上的两个守卫正靠在栏杆上,似乎在闲聊,偶尔会朝墙外看一眼,却没有发现躲在废墟里的凌夜。
又过了 10 分钟,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 是换班的守卫来了!凌夜立刻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哨塔。只见哨塔上的两个守卫从楼梯上走下来,和前来换班的两个守卫汇合。四个守卫站在一起,开始交接工作,嘴里还说着 “今晚还算太平,没什么异常”“你们注意点,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想偷偷出城”。
凌夜的心脏 “砰砰” 狂跳起来,他知道,机会来了!现在哨塔上是空的,四个守卫都在地面交接,这是他潜出的最佳时机。他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取出防辐射服 —— 虽然现在还没到废土,但他怕潜出后没时间穿,提前拿出来更保险。
他紧紧攥着防辐射服,眼睛死死盯着守卫的动静。交接工作还在继续,守卫们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还在慢悠悠地聊着天。凌夜在心里倒计时:“5,4,3,2,1……”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探照灯刚好扫过废墟的方向,凌夜立刻低下头,躲在断墙后面。灯光扫过后,他抬起头,看到守卫的交接已经接近尾声,换班的守卫正准备走上哨塔。
“就是现在!” 凌夜在心里大喊一声,握紧口袋里的匕首,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分钟,将决定他能否成功出城,能否踏上寻找父母、提升异能的道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 他已经准备好了,准备迎接废土的挑战,准备改写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