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炎城第一中学的操场就已经热闹起来。距离异能觉醒日只剩一周，空气中仿佛都飘着焦虑与期待的气息，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跑道旁、篮球架下，手里攥着各式各样的资料 —— 有印着异能分类的小册子，有标注着 “觉醒概率对照表” 的宣传单，还有人捧着《高阶异能者成长实录》，看得眼睛发亮。
“你说咱们班能有几个觉醒 S 级的？我听说去年整个炎城才出了三个 S 级，陈烈肯定是其中一个！” 一个矮胖的男生晃了晃手里的小册子，封面上 “火焰系 S 级异能实战技巧” 几个字格外醒目。他身边的女生立刻点头：“那还用说？陈烈上周都能凝聚出火焰拳了，我要是能觉醒个 b 级冰系就满足了，至少以后不用去边缘区打零工。”
也有人唉声叹气。一个戴眼镜的女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声音带着担忧：“可觉醒率只有 40% 啊，我哥去年就没觉醒，现在天天在城墙下清理变异生物尸体，手上全是伤。我要是也觉醒不了……”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打断：“别乌鸦嘴！咱们多攒点能量胶囊，说不定能提高觉醒概率，总比那些连胶囊都买不起的人强。”
凌夜背着书包走在操场边缘，手里捏着那枚从补给站换来的低阶能量胶囊 —— 胶囊外壳泛着银色的光泽，他昨晚没舍得用，特意放在贴身口袋里捂了一夜，生怕被人抢了去。听到学生们的议论，他下意识地把胶囊往口袋深处塞了塞，脚步放轻了些。
他不喜欢这种热闹。每次看到别人讨论 “异能等级”“未来前途”，他总会想起自己的处境 —— 没有父母依靠，没有多余的积分买能量药剂，连能不能觉醒异能都是未知数。可他又忍不住想听，想从那些碎片化的信息里，找到一点关于空间系异能的线索。
“让让，让让！” 一阵喧闹声从操场入口传来，原本聚在一起的学生们纷纷让开一条路。凌夜抬头看去，只见陈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手里提着装满能量饮料的袋子。
陈烈穿的是一身黑色定制作战服，面料是罕见的 “防辐射纤维”，领口处绣着一枚金色的火焰徽章 —— 那是炎城财阀陈家的标志。他左手把玩着一枚乒乓球大小的红色晶核，晶核在阳光下泛着灼热的光芒，是枚实打实的 c 级火焰系晶核，足够普通家庭用半个月的积分。
“烈哥，你这晶核是昨天去废土外围猎杀变异狐狸得的吧？我听说那只狐狸可凶了，好多人都不敢靠近！” 一个跟班凑上前，语气里满是讨好。陈烈嗤笑一声，随手把晶核抛给跟班：“也就那样，三拳就解决了。倒是你们，觉醒日前还不赶紧去攒积分买胶囊，跟着我凑什么热闹？”
周围的女生立刻围了上来，有人递上拧开瓶盖的能量饮料，有人拿出干净的手帕：“烈哥，你别太累了，觉醒日还要靠你为咱们学校争光呢！” 陈烈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就随手递给身后的人，连递饮料的女生都没看一眼，眼神里的傲慢几乎要溢出来。
队伍走到操场边缘时，陈烈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凌夜身上。他停下脚步，故意提高声音对身边的人说：“有些人啊，天天一身机油味，连能量胶囊都买不起，还总想着进联邦精英学院。我看他还是早点去维修厂占个位置，省得觉醒日那天丢人现眼。”
周围的人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还故意朝凌夜的方向指指点点：“说的就是凌夜吧？他爸妈都在废土失踪了，说不定早就成了变异生物的口粮，他还想觉醒异能？”“就是，上次模拟考他文化课是不错，可没异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底层废物！”
凌夜的脸瞬间涨红，手紧紧攥着。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陈烈挑衅的目光 —— 陈烈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正用眼神示意他 “不服就来”。
可凌夜知道，他不能冲动。陈烈是 S 级潜力者，身后还有陈家撑腰，他要是敢动手，不仅会被学校开除，说不定连维修厂的活都保不住。他深吸一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往教学楼走去。
“哟，还敢走？” 一个瘦高个男生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故意撞了凌夜一下。凌夜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口袋里的能量胶囊差点掉出来。瘦高个是陈烈的跟班之一，名叫赵凯，平时最喜欢跟着陈烈欺负人。
赵凯凑到凌夜面前，声音又尖又细：“凌夜，你爸妈不是去废土探索了吗？我听我爸说，去年有个探索队在猩红峡谷全灭了，尸体都被变异蠕虫吃了，你爸妈该不会也……”
“闭嘴！” 凌夜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怒火。父母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碰。赵凯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又嚣张起来：“怎么？我说错了？你爸妈就是没本事，才会死在废土！你跟你爸妈一样，都是没好运的废物，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凌夜的拳头瞬间握紧，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盯着赵凯，心里有个声音在喊 “打他”，可理智告诉他 “不能”。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转过身，快步走进了教学楼，把身后的嘲讽和笑声远远抛在脑后。
上午的 “异能理论课” 上，教室里的氛围比平时更紧张。讲台上的李老师拿着一本厚厚的《异能分类与潜力评估》，目光扫过全班，却只在陈烈等几个 “重点学生” 身上停留。
“……A 级异能者在联邦的地位仅次于城主，像雷系、冰系这些攻击型 A 级异能，更是各大势力争抢的对象。” 李老师顿了顿，翻到下一页，“至于空间系异能，虽然稀有，但实战能力太弱 —— 储物功能比不上专业的储物设备，闪现距离短还消耗大，就算觉醒了，最多也就是个 d 级潜力，很难有大出息。”
凌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手指紧紧盯着课本上 “空间系异能” 的配图 —— 图上画着一个人用空间能力瞬移到敌人身后，虽然标注着 “仅为理论推测”，但凌夜的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他想起上周修通讯器时，手指碰到线路的瞬间，隐约 “看到” 的电流轨迹；想起母亲日记里提到的 “界外能量”，说不定空间系异能，根本不像老师说的那么简单。
“凌夜，你在走神什么？” 李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凌夜猛地回过神，发现全班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李老师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不耐烦：“就算你文化课好，不认真听异能理论，觉醒了也没用。坐下吧，好好听课。”
下课铃响后，学生们纷纷围到陈烈身边，询问觉醒日的准备情况。李老师也走了过去，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陈烈，觉醒日那天联邦的专员会来，你好好表现，要是能被专员看中，直接就能进精英学院的重点班，以后前途无量。” 陈烈点点头，语气随意：“放心吧老师，我肯定没问题。”
凌夜收拾好课本，刚想走出教室，就被李老师叫住了。他心里一紧，以为老师要批评他上课走神，没想到李老师只是淡淡说了句：“凌夜，你文化课不错，要是觉醒不了异能，就好好复习，以后去‘资源管理处’找个活，比在维修厂强。”
说完，李老师就转身走了，没再看凌夜一眼。凌夜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本《异能分类与潜力评估》，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老师是 “好意”，可这种 “好意”，比陈烈的嘲讽更让他难受 —— 所有人都觉得他只能是 “底层”，所有人都觉得他觉醒不了异能，可他偏要试试。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脚步坚定地走出教室。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窗户，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微光。距离觉醒日还有一周，他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去证明自己。
“等着吧，” 凌夜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会觉醒异能，一定会让你们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