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虫袭食，毒雾锁堂
午后，林澈正带着张强、王浩检查礼堂西侧的栅栏 —— 铁丝绕完第三根立柱，王浩刚掏出卡扣准备固定，远处林荫道就传来急促的呼喊：“救命！快救命！食堂里有虫子！”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穿蓝色连帽卫衣的男生踉跄跑来，脸色苍白得没一丝血色。他冲到林澈面前，扶着林澈的胳膊才站稳，喘着粗气说：“哥…… 食堂后厨有黑虫子，比我胳膊还粗！爬的时候流透明黏水，那水一沾空气就变绿雾，里面至少三十人没跑出来，大门被桌椅堵死了！”
林澈按住他的肩膀，让他慢慢平复：“别急，虫子什么时候出现的？绿雾扩散得快不快？” 男生咽了口唾沫，缓了几秒才说：“就五分钟前！我在打饭窗口排队，刚要递餐盘，就听见后厨有人喊‘有虫’，接着淡绿色的雾就飘出来，离得近的两个人吸了雾，当场就倒了。”
“张强，你现在去维修组找陈明。” 林澈转头，语速清晰，“让他带二十个备用呼吸面罩、五瓶碱性溶液，再拿两个毒雾检测仪 —— 上次地下仓库的腐虫，就是用碱性溶液分解黏液的，这次肯定管用。” 张强没多问，应了声 “好”，转身就往维修组的方向跑，军绿色工装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
“王浩，你先送这个同学去礼堂东侧的安全区。” 林澈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王浩，“给他递口水，让他歇会儿，顺便问问他知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其他逃生路线，比如小侧门或者通风口。” 男生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补充道：“食堂北边有个运菜的后门，平时锁着但有钥匙，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堵上，我没敢往那边跑。”
林澈握紧手里的强光手电筒，转身朝食堂方向走。路过公告栏时，他停下脚步 —— 公告栏上还贴着上周的运动会通知，必须让更多人知道危险。他扯下一张空白海报，掏出马克笔快速写下 “食堂突发毒雾，请勿靠近！立即前往礼堂安全区集合”，特意把字写得格外大，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刚贴好，就看见两个抱着课本的女生往食堂走，林澈快步上前拦住：“同学，食堂现在有危险，别过去，赶紧往礼堂那边撤，那里有安全区。” 女生们愣了愣，立刻点头，转身往回跑。
越靠近食堂，空气里的味道越刺鼻 —— 原本的饭菜香彻底消失，换成腐肉混着消毒水的腥臭味，闻着让人胃里发紧。风一吹，地面上飘起一层淡绿色的薄雾，像轻纱似的贴在地上，走得近了，能看见雾气在缓慢流动。林澈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备用呼吸面罩，熟练地拉紧系带，用手指按了按边缘的密封胶条，确认不漏气后，才继续往前走。
走到离食堂还有一百多米的十字路口，林澈看见十几个学生从食堂方向跑过来，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有人没戴面罩，双手死死捂着脸，指缝里不断溢出淡绿色的涎水，咳嗽声断断续续；有人半扶半抱着昏迷的同伴，膝盖磕在路边台阶上也没顾上揉，只顾着往前跑。林澈迎上去，拦住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短发女生：“同学，里面现在情况怎么样？食堂北边的后门能走吗？”
女生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后门锁死了！我们都是从侧面的小门跑出来的，里面至少还有二十多个人没出来，绿雾越来越浓，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我们跑的时候还听见里面有人喊救命，可我们不敢回去。” 林澈掏出手机想给张强打个电话，却发现信号只有一格，按了拨号键半天没接通，只能把手机塞回口袋，加快脚步往食堂走。
没走五分钟，就听见张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澈！我们来了！” 林澈回头，看见张强带着陈明和三个维修组的组员快步跑来，每个人都背着帆布包，手里拎着透明的塑料喷壶，喷壶上贴着 “碱性溶液” 的标签，陈明手里还拿着两个黑色的毒雾检测仪，屏幕上闪着红色的光。
“检测仪显示，毒雾已经扩散到离食堂八十米的范围了。” 陈明跑到林澈身边，把其中一个检测仪递过去，指着屏幕说，“再往这边飘，不出十分钟就到礼堂，必须尽快找到源头堵上，不然会有更多人受影响。” 林澈看了眼检测仪上的数字，眉头皱起来：“刚才跑出来的学生说，虫子是从食堂后厨的管道裂缝里钻出来的，我们先去侧门看看，能不能从那里进去，离后厨近，也能先救里面的人。”
几人跟着林澈往侧门走，路上又遇到几个从食堂跑出来的学生，有的已经开始咳嗽，脸色发白。陈明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备用面罩，快速拆开包装，手把手教学生戴好，一边教一边叮嘱：“戴好后别用手碰，往远离食堂的方向走，到礼堂安全区等着，会有人接应你们。” 学生们点点头，攥紧面罩快步离开。
走到侧门附近，淡绿色的毒雾变得更浓了，地上的落叶都被染成黑色，踩在脚下脆得像碎纸，一捏就成粉末。林澈打开强光手电筒，往侧门里照 —— 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倒着几张餐桌和椅子，还有四个模糊的人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没来得及跑出来的学生。
“陈明，你带两个组员守在侧门口。” 林澈转头对陈明说，“用带来的木板把侧门的大部分缝隙挡住，留一条小缝透气，要是里面有情况，我们就敲三下木板，你们在外边接应。” 陈明从帆布包里掏出三块木板，应道：“行，我们马上弄，你们进去小心点。”
林澈和张强弯腰钻进侧门，毒雾呛得眼睛发酸，哪怕戴了面罩，也能闻到刺鼻的味道。林澈打开手电筒，打饭窗口的玻璃碎了一半，几块玻璃碎片掉在地上；地面上满是打翻的压缩饼干包装袋和空罐头盒，有的饼干碎屑沾到透明黏液，正冒着细小的气泡，发出 “滋滋” 的轻响；四张方形餐桌倒扣在地上，四个学生趴在桌旁，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胸口只有微弱的起伏，像是昏迷了。
“先把他们拖到侧门附近，离源头远一点。” 林澈对张强说。两人弯腰避开地面的黏液 —— 之前处理腐虫时他们就知道，这黏液有腐蚀性，沾到皮肤会灼伤。他们走到最近的女生身边，轻轻抓住她的胳膊，慢慢往侧门拖，女生的头发上沾了点黏液，林澈小心地避开，没让黏液碰到自己的手。
刚把四个昏迷学生拖到侧门旁，后厨方向就传来 “窸窸窣窣” 的声响，像无数只虫子在爬动，听得人头皮发麻。林澈立刻举起手电筒，光柱对准虚掩的后厨门，门帘晃动，能看见几条深褐色的粗壮黑影在地上蠕动 —— 正是 “腐臭蠕虫”。
“张强，你留在这儿守着他们。” 林澈握紧手电筒，“要是有虫子过来，就用强光晃它们，上次试过，强光能让它们暂时停下来。” 张强掏出一把扳手攥在手里：“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喊我。”
林澈点点头，往后厨走。地面的黏液越来越厚，踩在上面像踩果冻，每一步都要稳。推开门，更浓的臭味扑面而来，他强忍着不适，用手电筒扫过后厨：十几条蠕虫趴在地上，有的在爬，有的从管道裂缝里钻出来，裂缝口的黏液堆成小堆；还有两条在啃角落的过期饼干，饼干沾到黏液就变黑腐烂。
“三个裂缝！最大的有拳头宽！” 林澈朝侧门喊，“陈明，快送两块木板和速凝水泥过来！”
“马上到！别靠近裂缝！” 陈明的声音传来，很快递进两块木板。林澈把木板挡在最大的裂缝前，刚放好，管道里就传来 “咚咚” 的声响，木板被震得微微晃动，像是有更多虫子在里面撞。
“张强，拿两瓶碱性溶液进来！” 林澈喊。张强立刻拎着两瓶溶液跑进来，递给林澈一瓶。林澈拧开喷壶，对准一条爬过的蠕虫按下喷头，碱性溶液喷在虫身上，瞬间冒起白泡沫，蠕虫扭了几下就不动了，黏液也凝固了。张强也举起喷壶，很快喷倒了三只蠕虫。
管道里的 “咚咚” 声越来越大，木板晃得更厉害了。这时陈明喊：“水泥和抹子来了！速凝型的，二十分钟就能凝固！” 林澈接过水泥桶和抹子，和张强对视一眼 —— 他们没多少时间，必须尽快封死裂缝，不然不仅救不了人，自己也会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