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一脚踹开的瞬间,程空全身肌肉绷紧,戚家刀横在胸前。
他的后背紧贴墙壁,呼吸几乎停滞。
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一个巨大的黑影堵在门口,将夕阳余晖完全遮住。
“well, well……看看我们的小老鼠。”
程空瞳孔骤缩,站在门口的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黑人,体型庞大得像一堵墙——不是肌肉发达的那种壮实,而是纯粹的肥胖。他少说也有190公斤,层层叠叠的肥肉把身上的迷彩服撑得几乎要爆开。
更致命的是,这胖子手里握着一把手弩,正对准程空的胸口。
程空的大脑飞速运转。这种手弩他在初始装备列表里见过,射程约三十米,在这狭小的猎人小屋里,这个距离足以将他钉在墙上。弩箭上泛着的诡异蓝光,很可能是涂了毒。
最诡异的是,黑人明明说的是英语,程空却像戴了实时翻译耳机一样,每个词的意思都直接浮现在脑海中。
“放下刀,黄皮猴子。”黑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慢慢放在桌上。”
程空没有立即服从,他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评估着距离——大约七步。形意拳中有“七步之内,拳比枪快”的说法,但那是针对反应时间,而不是已经瞄准的弩箭。
“我说,放下!”黑人咆哮道,手弩又往前顶了顶:“否则我就射穿你的蛋蛋!”
一滴冷汗顺着程空的后背滑下。他缓慢地移动右手,将戚家刀放在旁边的木桌上,同时左手悄悄调整角度,随时准备发动形意拳中的“崩拳”。
“双手举起来!让我看到你的每根手指!”黑人命令道,晃了晃手弩。
程空缓缓举起双手,同时膝盖微曲,重心下沉。他注意到黑人的肚子大得几乎看不到脚,移动肯定不灵活。如果能躲过第一箭,近身战自己绝对占优。
黑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程空,突然露出一个令人不适的笑容:“现在,脱衣服。”
“什么?”程空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脱光!所有衣服!”黑人舔了舔厚厚的嘴唇:“快点宝贝儿,别让我说第三遍,不然我也不介意趁热。”
程空胃部一阵抽搐。他原以为只是遭遇抢劫,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变态要求。他强忍着恶心,大脑飞速计算着反击的可能性。
“好……好的,别激动。”程空假装害怕地颤抖着,右手慢慢摸向自己的t恤下摆:“我这就脱……”
他故意放慢动作,同时暗中调整站姿。形意拳的招式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劈、崩、钻、炮、横,五种基本拳法如同程序代码般清晰。
程空慢慢脱掉t恤,猛然将t恤抛向黑胖子,趁着黑胖子视线被遮挡的瞬间,他动了。
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如离弦之箭向前窜出。同时右手成拳,以形意拳中最直接的“崩拳“直取对方胸口。这一拳凝聚了全身力量,从脚跟发力,经腰胯传导,最终汇聚于拳面。
“砰!”
黑胖子被t恤遮挡视线的时候就在慌忙中将手弩上的弩箭胡乱射出,然后手忙脚乱地重新上弦,程空哪里会给他时间?沉闷的撞击声中,程空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胸骨在自己拳下碎裂。黑人的惨叫声还没出口,程空已经变拳为掌,一记“劈掌”砍在对方持弩的手腕上。
手弩掉在地上,程空顺势一个扫堂腿。黑人庞大的身躯像被砍倒的大树般轰然倒地,震得木地板都在颤抖。
“你这个小杂种!”黑人痛苦地嚎叫着,试图爬起来:“我要把你的肠子——”
程空没给他机会。他抄起桌上的戚家刀,刀尖抵在黑人喉咙上:“闭嘴。”
黑人立刻安静下来,只剩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他的胸口明显凹陷下去,每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程空那一拳恐怕伤到了他的肺。
“名字。”程空冷声问道。
“F……Frank……”黑人咳出一口血:“求求你……我需要医疗……”
程空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你来这里多久了?”
“刚来……我特么今天刚来。本来刚刚吸嗨正享受天堂,就来到这个鬼地方……”Frank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捡到过一张地图……就在我的……背包空间里,只有我……能拿出来。这附近……有撤离点……我可以告诉你……”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很可能这一批的一万名玩家,都是在同一时间投放进游戏中的。
程空眯起眼睛,黑胖子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陷阱。他继续问道:“杀过多少人?”
Frank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在游戏里,还没……没有……”
那就是在游戏外面有喽?程空从对方躲闪的目光中立刻判断出来,这货绝对不是个好东西,他想起系统说的通关条件之一——击杀一名玩家并找到撤离点。
“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程空的声音冷得像冰。
Frank的肥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只是...开个玩笑...兄弟...”
程空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不只是因为这个变态胖子,还有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正用刀抵着一个重伤者的喉咙,冷静地考虑要不要结果对方。
这不是游戏里的虚拟角色,是活生生的人,或者说,曾经活生生的人。
“系统。”程空在心中默念:“如果我杀了他,算是完成通关条件之一吗?”
【击杀玩家将计入通关条件】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当前击杀数:0】
Frank似乎察觉到程空的犹豫,突然暴起发难!他巨大的手掌猛地抓向程空的裤裆,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程空的小腿。
程空几乎是本能地运用起形意拳中的钻刀技法,双腿一分、长刀一递。
戚家刀锋利的刀刃轻松切开了Frank粗壮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程空一身。Frank的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双手徒劳地捂着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最终瘫软在地,不再动弹。
【当前击杀数:1】
【请寻找撤离点完成通关条件】
程空踉跄后退几步,撞在桌子上。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戚家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即使对方是个变态,即使是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游戏中,那股反胃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呕——“程空弯下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几口酸水。他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
Frank的尸体开始发出微光,几秒钟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件物品。。
看到对手爆出装备且没有留下尸体,程空心里舒服了很多,又稍微缓缓劲儿,开始盘点战利品,游戏术语叫“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