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倒可作见面礼。”
记忆中那道身影浮现。
长剑在手,狂傲不羁。
师尊,一别数十载。
就在此时——
“杀!”
一声冷喝骤起。
肃杀之气席卷天地。
杀气如狂潮奔涌,似万马奔腾,挟着凌厉锋芒朝男子呼啸而来。
天地间充斥着毁灭般的气息,仿佛连苍穹都要被撕碎。
男子却纹丝未动。
他只是淡淡抬眼,目光所至,一道虚幻剑影骤然破空。
剑光贯穿天地,所过之处,金戈铁马尽数湮灭。
原来,这骇人杀气竟被他以剑意生生斩碎。
如此手段,堪称鬼神皆惊。
“啪!啪!啪!”
“不愧是 ** 独孤求败!”
“好本事!”
林中传来掌声,一名面具人缓步走出。
他手握长剑,周身杀意凛冽。
竟是九州 ** 榜第九的绝世高手——
独孤求败。
创出独孤九剑的传奇剑客。
“来者何人?”
“老夫退隐多年,早不过问江湖事。”
独孤求败语气冰冷。
“罗网,掩日。”
“ ** 独孤求败,你虽不在江湖,江湖却仍有你的传说。”
“若肯交出龙血内丹与佩剑,我等立刻退走,绝不纠缠。”
面具人声音低沉。
四周山林中,越来越多的蒙面 ** 悄然现身。
正是罗网精锐——掩日及其麾下刺客。
他们本为夺剑而来,
却在 ** 榜上看到龙血内丹的消息,临时起意。
“可知老夫为何被称为 ** ?”
独孤求败忽然发问。
“那你可知,罗网二字何解?”
掩日冷笑。
在他眼中,这个隐居数十年的老古董,
怎会明白如今罗网的恐怖?
天罗地网,无孔不入。
凡被盯上者,不死不休。
“老东西,既已归隐,”
“何必再占着神兵?”
**六十二**
“唯有交予罗网,方能物尽其用。”
一名黑衣人冷笑道。
“世间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正因如此,老夫才假死退隐。”
“如今看来,师尊所言不虚。”
“江湖之路,一旦踏入,便再无回头之日!”
“除非身死道消!”
独孤求败长叹一声。
年少时,他渴望名震天下。
凭一剑纵横四海,无人能敌。
然而中年方知,盛名不过是枷锁。
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厮杀与挑战。
无论强弱,皆欲借他之名扬威。
可这些纷争,于剑道毫无裨益。
即便厌倦,麻烦仍接踵而至。
那时他才懂得,师尊所言“向死而生”的真意。
于是,他选择“死”。
以此遁出江湖。
可如今看来,死得还不够彻底。
既然如此——
那便重出江湖!
独孤求败缓缓站起。
既然江湖不容他隐退,那便再战天下!
霎时间,山林鸟兽惊飞,似被滔天杀意所慑。
转眼间,群鸟化作黑点,仓皇远遁。
“不愧是独孤求败!”
“好强的气势!”
“可惜,你对罗网一无所知!”
“杀!”
掩日一声令下。
林中死士悍然扑出,直取独孤求败。
他们攻守有序,默契十足,
显然久经杀阵。
为这一战,罗网已布下天罗地网!
**“杀!”
数十死士蜂拥而上,
视死如归。
长剑寒芒四射,锋芒逼人。
招式变幻间暗含玄机,显然深谙合击之道。
罗网之事,我确实不甚了解。
独孤求败向前迈出一步,气势如虹。
天边烈日亦难掩其巍峨身影。
面对袭来的罗网刺客,他视若无物。
当先冲至的刺客刚近身,
惨叫声骤然划破长空。
那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
周身剑伤密布,鲜血淋漓。
护体剑气!
掩日瞳孔骤缩。
竟有人能将护体剑气修炼至此等境界?
简直匪夷所思。
你们对我,同样知之甚少。
独孤求败身形忽闪,原地只余残影。
再现身时,已逼近掩日面前。
其余刺客尽数震飞,血染碧空。
落地时已气绝身亡。
就连掩日也未能看清其动作。
喉结滚动间,
掩日眼中惧色难掩。
这速度,
逃遁已成奢望。
罗网情报终究有误。
原以为已高估此人,
未料仍是低估。
武林神话,
岂是凡俗可敌?
直面独孤求败时,
那股霸道气息迫得掩日踉跄后退。
剑来!
虚空一握,
孤坟之下剑气冲霄。
轰然巨响中坟冢炸裂,
一道乌光破空而至。
电光火石间,
独孤求败掌中已多出一柄玄铁重剑。
剑身黝黑无锋,
沉浑异常。
剑在独孤求败掌中,轻如鸿毛。
寒芒直抵掩日喉间。
那刺骨锋芒,令他战栗。
他想退。
却不敢退。
仿佛稍一动弹,便会迎来灭顶之灾。
此剑名玄铁。
天外陨铁所铸,四十岁后仗之无敌。
你,还想要么?
独孤求败指尖掠过剑身。
如同抚过挚爱。
他越是淡然,掩日越不敢妄为。
来时的气焰。
此刻尽数化作惶恐。
不...不敢。
神剑当属独孤前辈。
唯有您才配得上!
掩日声音发颤,连连奉承。
倒有几分眼色。
独孤求败嗤笑。
倏忽间身形已杳。
再现时已在十丈之外。
传话给你主子。
若再犯我,必让罗网知晓——
何为魔!
每一步踏出,山川自缩。
转瞬消失在掩日视野中。
余音袅袅未绝。
想他独孤求败师承剑癫。
形貌虽异,疯魔尽得真传。
魔者,纵心而行。
魔者,桀骜难驯。
虽不及师尊癫狂。
成魔,足矣。
嗤!
惨嚎骤起。
掩日轰然跪地。
右臂血如泉涌。
原来那一剑早已斩过。
快到他此刻才觉痛楚。
这便是...魔的由来?
掩日惨笑。
凡冠以魔名者,果然碰不得。
他喘息着,突然放声狂笑。
自己,活下来了。
** 独孤求败,何等可怕的存在。
那么,他的师父剑疯子又该有多强?
这人还活着吗?
......
“木姐姐,我在这儿!”
天城。
有间客栈。
随着 ** 榜消散。
钟灵懒洋洋地趴在窗边,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
忽然,她眼睛一亮。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人一身黑衣,黑纱遮面。
却掩不住曼妙的身姿。
不是木婉清是谁?
“灵儿!”
木婉清见到钟灵,欣喜不已。
她快步走进酒楼,找到钟灵。
可当她看到钟灵身旁的傅飞龙时,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灵儿,你怎么在这儿?”
“不怕遇上坏人吗?”
木婉清语气严厉。
“大坏蛋他……”
哐当!
钟灵话未说完,木婉清已拔剑出鞘。
“你对灵儿做了什么!”
她冷声质问。
“姑娘,初次见面就这么热情。”
“不太好吧!”
傅飞龙轻笑。
这算什么事?
一上来就对他敌意这么大?
“木姐姐,你误会了!”
“大坏蛋他……”
“不对……”
“要不是这位大哥哥,我今天可就惹祸了!”
钟灵急得直跺脚。
她知道,木婉清肯定是误会了。
自己一句“大坏蛋”,让木婉清以为她被欺负了!
“木姐姐,你误会了!”
“要不是大哥哥,我今天就闯祸了!”
钟灵赶紧改口。
一定是自己的称呼让木婉清误会了。
木婉清听了,神色稍缓。
“公子恕罪,是婉清冒失了!”
木婉清还剑入鞘,抱拳致意。
江湖儿女行事爽利,自有一番英气。
“不妨事。”
傅飞龙含笑摆手,邀她入座。
甫一落座,木婉清便追问起钟灵走散后的情形。
听闻钟灵马匹惊奔险些伤及孩童时,
她神色骤然凝重。
“灵儿素来任性,多亏公子出手相救!”
说罢又郑重道谢。
“木姐姐干嘛谢这个登徒子!”
“他明明...”
钟灵气呼呼地欲言又止。
初逢乍见就被屡次轻薄,
这等羞人事怎好启齿?
“我如何?”
傅飞龙故意逗她。
“讨厌鬼!”
钟灵鼓着腮帮子别过脸去,
倒惹得傅飞龙开怀大笑。
“舍妹心直口快,公子海涵。”
木婉清再次致歉。
“无碍无碍!”
“小姑娘率真可爱,甚合我意!”
傅飞龙心情愉悦。
钟灵娇憨可人宛若邻家少女,
木婉清冷若冰霜却暗含柔情。
得此双姝相伴,岂不快哉?
“谁要合你的意!”
钟灵轻哼一声,
忽想起要紧事,忙道:
“木姐姐快尝尝!这可是庖丁大师的手艺!”
“庖丁?”
木婉清闻言一怔。
那位性情孤僻的天下第一神厨,
寻常人难得其味。
眼前之人竟能请动庖丁?
她不由细看傅飞龙——
但见剑眉星目,气度非凡,
当真是世间少有的俊朗人物。
“你们姐妹俩的喜好倒是相同?”
“莫非都看上本公子了?”
傅飞龙被木婉清盯得浑身不自在。
这两姐妹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胡说什么!”
木婉清轻啐一口,脸颊微红。
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会盯着他看?
不过傅飞龙确实生得俊朗。
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
比那段誉还要英俊几分。
更难得的是洒脱随性,不像段誉那般木讷。
若要在两人中选一个......
呸呸!
木婉清赶紧摇头,怎会有这般荒唐念头。
正胡思乱想间。
一个轻浮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位姑娘,不介意我同坐吧?”
“滚!”
木婉清冷声喝道。
“登徒子快走开!”
“等木姐姐发火,你可要吃苦头了!”
钟灵笑嘻嘻地说。
她最清楚木婉清的脾气。
方才一句就差点让木婉清对傅飞龙动手。
这浪荡子简直自寻死路。
“哟,性子够烈!”
“一个 ** ,一个水灵。”
“兄弟,你一个人消受得起吗?”
“不如让我田伯光也来分杯羹?”
男子厚颜 ** 地笑着。
正是恶名昭彰的万里独行田伯光。
钟灵闻言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