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几人跟着一边走,一边点头,林如月介绍完,杨小红也跟着指着一块地方,“我要建在这里,这里是......”接着观察了半天的李卫东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下,村长心中有数了。对着两个青年挥一挥手说道“开始量吧!”。
两个小伙子应了一声,立刻行动起来。一个高个青年将长长的标杆“噗”地一声稳稳插进土里,扶得笔直。另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则拉着皮尺的一头,快步走到另一端,将皮尺拉得紧绷绷的,一丝不苟。
“东西向,十八米七!”拉尺的青年高声报数。
文书赶紧在本子上记下,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
林如月三位和村长站在一旁看着。林如月的目光紧跟着测量者的脚步和手中的皮尺,仿佛那尺子拉出的不是数字,而是未来房屋的轮廓。她时不时上前一步,用手指点着:“从这儿往东再挪五米,那边准备留出院墙。”
村长则不时地点头,或提出建议:“院门开在东南角,顺风顺水,好。”
阳光下,皮尺反射着银亮的光。标杆的红白刻度在绿野中格外醒目。两个青年配合默契,一个打桩,一个拉线,线锤垂下,精准地确定着边界。木桩被锤子咚咚地敲进土地,声音结实而有力,像是在这山脚下盖下一个个确定的印章。
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腥味和青草的芳香,混合着几个年轻人身上滚烫的汗气。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忙碌地移动着,投下短短的影子。每定下一个点,每测准一个数,这片土地与“家”的距离,似乎就更近了一步。
林如月几人看着那渐渐成型的边界线,看着那钉下的木桩,眼神专注而明亮。
“村长,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建?”林如月率先问道
“后天吧,明天把玉米全部收完,我就能抽出人手,你们的土坯是买还是现做?”
“买!”
”买!”
“买!”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看来都非常急切。
村长笑呵呵的点点头,“行,明天我就去跟几个土坯存量多的几家打招呼,小张!”,说完又抬头对着认真记录的小张说道:“明天你安排一个人去邻村买瓦,买一万片,让他们村安排人送到这里来。”
“行,我知道了,”文书小张听到以后,做了个记录。
“稻草村里先借给你们,到时候工分里给你们扣,不会扣太多的,”村长又体贴的说道。
杨小红和李卫东赶紧跟村长道谢。
“等咱们的房建好了,我们安顿下来,到时候好好请村长喝顿酒!”林如月对于村长的帮助,感恩于心。
村长摆了摆手,满不在乎,林如月几个却不能忘记,打算等上梁好好请帮忙的人吃一顿。
山脚下的光线暗得比别处稍快一些,暮色如同淡淡的青墨,从山坳里缓缓弥漫开来。归巢的鸟儿掠过天际,留下几声清脆的啼鸣。远处的村落,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温暖而朦胧。
三人站在那片即将承载起一个家的土地上,看了很久,直到山影完全吞没了夕阳最后的余晖。空气中凉意渐重,露水开始凝结,但心里那团关于未来的火,却越烧越旺,照亮了眼前黑暗下来的土地,也照亮了他们年轻而充满希望的脸庞。
这片沉默的山脚,仿佛也正在等待着,用它的丰饶和宁静,去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啊——”天还乌蒙蒙的,睡觉的众人被惊叫声吓醒,林如月第一个睁开眼,本来还睡眼朦胧的眼睛,瞬间清醒,穿着睡衣就往外冲去,看着灶房闪着红光。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快速拿起脸盆,走到水缸舀了一大盆水,端着就往灶房奔去,只见那土灶里柴火正闹脾气,噼里啪啦地窜出几根着了火的“叛逆分子”,在地上张牙舞爪。杨小红手持一根“灭火棍”(其实就是新柴火),对着那几团小火苗猛拍打着,火星四溅。
正在她全神贯注与火焰斗智斗勇时,林如月一盆水连火带人一起灭。
哗啦——!
杨小红懵逼在现场,一动不动,手里还扬着灭火棍,一只脚往前半屈着,一只脚往后蹬着,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上,发梢滴着水珠,嘴张着(估计过于惊讶,想叫啊——来着,没叫出来)有水缓缓从嘴里流出来,衣服紧贴着皮肤。
缓了几秒,杨小红哭丧着脸:“如月,我现在不想洗澡!”
林如月“噗嗤!”笑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咱这是茅草房,着急了,怕点着,来,快出来,去擦擦脸,换件衣服吧,你是要做早餐吗?我来!我来!”说完急急的把杨小红推出了灶房。
被吵醒也冲出来的众人在灶房门口看到了全过程,也都哈哈哈大笑着,杨小红脸上写了个大大的“囧”字,委屈巴巴的拿着毛巾擦着湿哒哒的脸蛋和头发。
已经醒过来的众人也没了睡意纷纷收拾好自己,去地里的去地里,挑水的挑水。
林如月接过残局,估计杨小红是想熬粥,已经把米和水放进了锅里,她慢慢把火拨弄成小火,慢慢熬着,又从屋檐下拿出几根玉米准备扒了叶子,直接水煮,接着又去后院摘了几根黄瓜,直接做成拍黄瓜,里面还加了一点点辣椒和醋,酸酸辣辣又带有黄瓜特有的清香,很开胃,配白粥最合适不过了。
早餐在愉快中度过,今天的杨小红格外积极,问她她说要早点儿去帮忙把玉米掰完,好早日能住上自己的房子,大家给她比了个大大的朝上的大拇指。
“小红,你一会儿准备点钱,咱们去把土坯的钱给了,我一会儿也要带些钱去给小张,今天他得帮忙去订瓦片呢。”林如月提醒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拿钱。”
杨小红把钱带上,叫上宋文静几人,一起往前院走。
走到前院,看到众男知青也准备出门,“卫东,我们等下要去给买土坯的钱,你钱带了吗?”
“我没带呢,我现在去拿,”李卫东听到转身回屋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