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又一次鸟叫声响起,就听到了“哎哟!哎哟!我的腰!断了!断了!”
“哎哟!我的胳膊不是我自己的了!”
“完蛋了,我起不来了,我浑身酸痛!”
“我也是,我都翻不了身!”
“啊——”又一声惨叫。
“嘶——别碰我!别碰我!”
林如月坐了起来,看着几位在床上做着各种奇形怪象的姑娘,好笑的摇了摇头,“今天我给你们请一天假吧,你们这是从来没有做过农活,劳动过后的身体酸痛,后面慢慢适应就好了。”
“啊——如月,救命啊,我起不来了,动都动不了,呜呜呜——”杨小红痛苦的假哭着,接着李美丽也来凑热闹:“啊——我没觉得身体都不是我自己的啦,啊——”
哭喊声此起彼伏,林如月笑弯了腰,杨小红看见假装生气:“哼,你还笑话我们,我们再也不理你了,哼!哼!哼!”哼到后面越来越加重语气,表现自己真的很生气。
“如月,你都不疼的吗?”李美丽疑惑道。
“我也有些酸痛,只是没有你们这么严重,毕竟我在家也干家务活。”林如月如实说完还活动了下自己的筋骨,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又捶了捶腿。
林如月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两天醒来宋文静几个都已经起床了,两相一对比,感觉自己有点儿懒惰了,“你们躺床上休息吧,我起来做早饭,今天早上我们还是喝点儿粥,我再烙几个玉米饼吃。”
“哇,今天你就能做玉米饼??我要起来,我帮你一块儿做,你拉我起来,”看来什么样的困难都挡不住吃货前进的步伐,杨小红急切的向林如月伸出了手,示意拉着她帮她站起来。
林如月微笑着点点头,“好,你起来帮我剥玉米,”说完伸出手,一使劲儿就把杨小红给拉了起来,杨小红还在“哎哟!哎哟!”不停的叫着,还不时传来抽气声。
林如月率先走出了房间,赶紧到屋檐下舀水洗脸刷牙,先去灶房熬上粥,接着出来又从屋檐下的竹竿上取下几个玉米,昨晚为了防止玉米沤坏,把两个玉米叶子反撕了几片,两个玉米一系,打了个结,直接挂在了屋檐下的竹竿上。
“唰!唰!唰”几下就把玉米叶扒了下来,又找出干净的面盆把玉米放了进去,舀水冲了下,接着拿了个凳子坐在上面,盆放在自己腿上,拿着刀削着玉米粒。
玉米饼的正确做法是要把玉米先剥下来,用石磨磨成粉,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所以林如月就用刀细细的一点点很薄很薄的削下来,颗粒大一些,口感要差点儿,现在为了方便,也就这样将就吧。
杨小红起来就看见林如月麻利的挥舞着手里的刀,都快挥出残影了,这要是古代妥妥的一个武林高手,刀功这么好。
杨小红还想帮忙来着,看见林如月的架式,还是不要了,去了自己的手就要不要了,自己给自己能削成棍,想到这个场面,杨小红缩了缩脑袋,还是不要学了,这个学了要变残废的,反正一直跟着林如月就好了,她会做,我会吃,自己把自己给安慰好了。
林如月没有抬头,听着动静知道是杨小红起来了:“你快去洗漱吧,我这边很快就好。”
不得不说林如月手速是真快,几分钟就搞定了,端着盆往里慢慢加着清水,水是要恰到好处。
她的手指在粉与水间搅动,如鱼游水中,面粉便渐渐聚拢,抱成团状。这手艺看似简单,实则全凭经验——水多了则黏手,水少了易散碎。她揉面的姿态,宛如抚弄琴弦,自有韵律在其中。
面团即成,覆以湿布,静待片刻。林如月洗干净了手,到灶间生起了火,锅渐渐烧热。
她又急忙把手冲干净了,先将油往锅边上轻轻的淋上一圈, 接着将面团揪成一小团,放在掌心搓圆,再以掌根压扁,成了圆饼状。轻轻的往锅边上一贴,面饼就粘在了锅上,接着又开始做着重复的动作,直到锅边上贴满了黄澄澄的玉米饼。
玉米饼初贴锅边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随之升起一缕白汽,带着玉米特有的清香。
接着小火烧着灶,感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又给玉米饼翻了个面,使之两面都呈现出金黄色。
不多时,饼身微微鼓起,内里热气蒸腾,林如月看着差不多了,赶紧把烤好的玉米饼夹出来,放在碗里,又揉了新的玉米饼放在锅边上小火烤着,直到玉米面团全部做成了一张一张的饼。
这边的粥好了,玉米饼也好了,“开饭啦!”林如月一边走着一边喊了声,端着碗进了房间,杨小红几个人早就把桌子拼好了。
蒋红梅也早就挑好水坐在屋檐下休息,听到开饭的声音,扔下一句:“我去后院叫文静和丽丽,”跑去了后院小菜园。
得知消息的宋文静和王丽丽走到院子放下了手里的镰刀,赶紧洗了手吃饭,他们白天要上工,打理菜园,只能是利用早晚的时间,劳作一早上也是饿了。
几人坐下来,喝一口粥,咬一口饼,玉米饼的香味,加上饿急眼了,已经没功夫说话,只是在偶尔能听到含糊的“好吃!好吃!”的声音,玉米饼外面被烤的焦黄,外脆里嫩,又带有新鲜玉米的清香,还有玉米自带的清甜,一口咬下去,真的是好吃到爆。
早餐在一顿愉快中度过,林如月几人匆匆吃完,赶紧出去上工,今天是直接去的山坡另一面的玉米地。杨小红几人请假在家休息,收拾碗筷。
宋文静带着几人来到了玉米地,帮杨小红几人跟淑芬婶请了个假,王淑芬也知道这些城里来的知青,没干过农活,第一天肯定适应不了,也欣然同意。
在乡下,工分就是粮食,她们请假没有上工,工分就少,将来粮食也就分得少,对她来讲没有什么关系,饿又饿不到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