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的死寂领域笼罩着据点,唯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海贼们因恐惧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林凡背对着洞开的宝库大门,如同执掌刑律的暗夜判官,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跪地求饶、抖如筛糠的杂兵。大局已定,剩下的只是清点战利品和处置俘虏的程序性工作。
然而,就在这片被绝对力量压制出的短暂平静中,一股截然不同、带着暴怒与腥气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猛地从据点深处那间最大的营房方向炸开!
“哪个不开眼的杂碎,敢在老娘的地盘撒野——?!”
一声尖锐、粗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力量的女声撕裂夜空,伴随着沉重的木门被一脚踹飞的爆裂巨响!一道异常高大肥硕的身影,如同被激怒的猛犸巨象,裹挟着狂风冲了出来!
正是“铁棒”亚尔丽塔!
一、 霸主的登场:傲慢与暴怒
此时的亚尔丽塔,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惊醒,只胡乱披着一件华丽的丝绸睡袍,肥肉在奔跑中剧烈颤动。她那张曾经或许有几分姿色、如今却被横肉和戾气充斥的脸上,布满了被冒犯的极致愤怒。她手中紧握着她那标志性的、粗如儿臂的巨大铁棒,棒头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冲到空地中央,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怒火更是直冲顶门——她手下精锐(在她看来)的船员,竟然像一群受惊的鹌鹑般跪在一个穿着寒酸、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面前!而空中,那些悬浮的、指向她手下的武器,更是让她瞳孔骤缩。
但长久以来横行东海积累的傲慢,让她第一时间将这种异状归结为某种可笑的戏法或新式武器。
“废物!都给我起来!”她怒吼道,声波震得近处的火把都摇曳不定,“装神弄鬼的东西,看老娘一棒子把你砸成肉泥!”
她根本没把林凡放在眼里,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又一个不知死活、想来打秋风的蠢贼。她要用最直接、最狂暴的方式,碾碎这个胆敢挑衅她权威的家伙,重振士气!
二、 认知的崩塌:从暴怒到骇然
亚尔丽塔咆哮着,庞大的身躯却展现出与她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滑滑果实带来的副作用?),猛地冲向林凡!她抡圆了那根沉重的铁棒,带起凄厉的破空声,朝着林凡的头顶狠砸而下!这一棒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一块巨石击得粉碎!
她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脑浆迸裂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狞笑。
然而,面对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击,林凡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他只是抬起了眼皮,淡淡地瞥了那呼啸而来的铁棒一眼。
就在铁棒即将触及他发梢的刹那——
异变再生!
“嗡!”
那根势大力沉的铁棒,仿佛突然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墙壁,去势骤然停滞!不,不是停滞!是……失控!
亚尔丽塔惊骇地发现,她紧握铁棒的双臂感受到一股巨大而诡异的扭转力!铁棒不再是顺从她手臂挥动的武器,反而像是一条突然活过来、并试图反噬主人的毒蛇,剧烈地扭动、震颤起来!
“什么鬼东西?!”她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想要握紧,但那力量太强了!
下一刻,在亚尔丽塔和所有目瞪口呆的海贼注视下,那根沉重的铁棒,竟然硬生生地从她手中挣脱,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握住,轻飘飘地悬浮到了半空,加入了那片指向她的金属洪流之中!
铁棒,她的象征,她的力量倚仗,就这么……易主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亚尔丽塔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转化为极致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再抬头看看悬浮在对方身前、仿佛在无声嘲讽她的铁棒,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这……这根本不是戏法!这不是任何她所能理解的力量!
三、 恐惧的深渊:无法理解的绝望
“能……能力者?!”亚尔丽塔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她自己是滑滑果实能力者,自然知道恶魔果实能力的诡异和强大。但眼前这种凭空操控金属的能力,其展现出的范围、精度和绝对掌控力,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她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如同儿戏!
她赖以成名的铁棒,成了指向自己的凶器!
她最大的依仗——滑滑果实的物理防御,在这种完全不接触的攻击方式面前,形同虚设!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的心脏。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沉默的黑衣人,根本不是她能够抗衡的存在!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肥硕的身体微微发抖,之前的气势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恐。她甚至能感觉到,空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武器,散发出的杀意已经牢牢锁定了她,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她就会被瞬间扎成筛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尖锐而扭曲,充满了绝望。
四、 碾压的快感:宿敌的终结
林凡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嚣张不可一世到惊恐万状的女人。克比颤抖着描述的那些悲惨画面,与眼前这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重叠在一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回答毫无意义。
他只是意念微动。
悬浮在空中的那根铁棒,缓缓调转方向,棒头对准了它曾经的主人。同时,周围更多的刀剑、鱼叉,也微微调整角度,全部聚焦于亚尔丽塔。
这种无声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亚尔丽塔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尖叫着:“等、等等!别杀我!宝库里的财宝都给你!都给你!放过我!”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冷漠。求饶?太迟了。对于这种视人命如草芥、恶贯满盈的海贼,他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更何况,留下她,后患无穷。
是就此格杀,以绝后患?还是……
林凡的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杂兵,又看了看宝库深处。一个念头闪过:或许,留她一条命,让她将今晚的恐怖经历和她那被轻易夺走的铁棒的故事带回去,能起到更好的震慑效果?让东海的其他海贼知道,有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已经盯上了他们?
他需要权衡。但无论如何,亚尔丽塔的嚣张气焰,已被彻底碾碎。
林凡看着在死亡威胁下几乎崩溃的亚尔丽塔,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如极地的寒风:
“你的命,暂时留着。”
“滚。”
“告诉东海,‘破浪号’来了。”
话音落下,指向亚尔丽塔的武器微微分开一条缝隙。亚尔丽塔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回地冲向海边的小船,连那些手下都顾不上了。
曾经的“东海最美”,如今只剩下仓皇逃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