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肃然领命。武将之首黄盖愤然道:“寇封与我等血仇不共戴天!他歼灭我两万大军,杀害程普、蒋钦。此仇必报,我定要让他见识江东男儿的血性!”
周泰亦怒发冲冠:“蒋钦之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寇封的首级,我要亲手取下!”
仇恨点燃了将士们的怒火,但文臣们是否真有死战之心?
与此同时,寇封连克彭泽、艾县、建昌后,大军已兵临柴桑城下!
---
这样
黄忠率军连克郑阳、海昏、历陵三城,与寇封顺利会师。此时聚集在柴桑城外的荆州军已达七万五千之众。
得知孙权竟弃周瑜不用,寇封不禁哑然失笑。此等存亡之际,若不用周郎,江东还有何人可用?虽说吕蒙等人日后能击败威震华夏的关羽,但那终究是关羽性格骄矜所致。如今他麾下雄师严整,哪有破绽可寻?
军中有诸葛亮、庞统运筹帷幄,战阵前更有宇文成都、黄忠、罗成、陈到、文聘等猛将列阵。水师统帅更是威名赫赫的戚继光,此战岂有败理?
列阵完毕,战鼓震天。但见寇封身着百花战袍,亮银锁子甲寒光凛冽,腰间宝带生辉,胯下踏雪白凰长嘶,手持龙银虎金枪直抵城下。身后宇文成都等大将一字排开,杀气直冲霄汉。
城上守军听真!寇封声如洪钟,本将奉旨征讨刘备,今日特来借道豫章。若开城门放行,必严守军纪秋毫无犯。倘若执意阻拦...枪尖寒芒一闪,纵有尚香夫人情面在先,也休怪本将枪下无情!
守城将士闻言色变。这分明是假途灭虢之计,若开城门,柴桑顷刻易主。偏将急赴郡守府通传,恰逢孙权正与文武盟誓死守。听得城外战鼓轰隆,吴侯拍案而起:速随本侯登城防御!
孙权率众臣疾步登城,形势危急不容退缩。
柴桑乃江东最后屏障,若失守则基业尽毁。
城头之上,两军对峙。
孙权厉声喝问:寇封!吾以胞妹相许结 ** 之好,尔竟背信犯我疆界?
纵使交战,何寻这般拙劣托词!曹公大军指日南下,若识时务,速退兵保汝荆北,犹可相安无事!
寇封闻言拊掌大笑:孙仲谋,原来仰仗曹贼为援?可惜此番曹操自顾不暇!
纵使曹军至,见江东倾颓,岂会助汝?不过趁火 ** 耳!
况且——寇封挑眉冷笑,岂独汝知求援?
东吴众臣闻言色变。
孙权正欲怒斥,寇封昂然续道:曹操新败折兵六十万,纵来援不过数万疲卒!
(战局推演这里 ** 自然)
“豫州、宛城方向,赵云和岳飞已率十五万大军挥师北上!”
“西凉马腾、韩遂统领二十余万兵马,正攻伐关中。你以为联合曹操便是倚仗?”
“眼下江东还剩什么底牌?区区四万人,也敢拦我十余万雄师?”
“曹军当年六十万劲旅尚且溃败,而我出兵总数未超十五万!”
“孙权,你已值得骄傲,趁早归降吧,否则破城在即!”
此言一出,孙权面如寒铁。
他万没料到,忍辱向曹操俯首称臣,竟与鲁肃等人预想截然相反!
没错,曹操自顾不暇——岳飞赵云北上,西凉二十万大军压境,莫说守住地盘,纵使勉强自保,又岂有余力驰援江东?
更何况寇封麾下战力堪称当世无敌,这兵锋之盛,究竟如何练就?
思及此处,孙权只觉肝胆俱裂。
难道江东基业真要断送于此?
城头将士听闻此言,刚燃起的斗志瞬间灰飞烟灭。他们原盼曹军来援,既可固守柴桑,又能收复失地,岂料曹操自身难保!
如今唯独江东孤军奋战,如何敌得过连曹操都败北的寇封大军?
见城上众将神情,寇封扬声道:
“孙权!念在尚香情分,此刻归顺,我许你终身富贵,决不伤你性命!”
若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这个妹夫不讲情面!
你既能向曹操俯首称臣,为何非要与我这个妹夫拼死相搏?
寇封此言句句诛心!
他意在动摇江东军心,营造出双方本为姻亲、不必死战的假象,暗示投降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果然,寇封话音未落,城头守军已现骚动。
孙权麾下众将立即厉声喝止:休听寇封妖言!此贼屠戮我江东数万将士,与你们皆有血海深仇!
想想那些惨死在寇封手下的同袍弟兄,你们难道要放过这个仇人?
今日唯有死战,方能告慰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周泰、凌统、黄盖等将领发声后,军心渐稳。
原来江东军中多有亲属同乡并肩作战。至今寇封所部已斩杀江东士卒三四万之众,这意味着至少有十万家属仍在军中服役。
面对杀害亲人的元凶,将士们岂能归降?
当复仇怒火被点燃,无数双血红的眼睛死死钉在寇封身上。
劝降未果,寇封不怒反笑:既然你执意要为江东选定末路,那就休怪我没给过机会。待城破之日,莫要追悔!
言毕,寇封拨马回营。
他本就不愿孙权投降——留下这个祸根终究是隐患。俗语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今既已给了生路,对方不知珍惜。无论对寇封还是孙尚香,都算仁至义尽。
此外,除掉孙权这一祸患才能真正让江东民心归附寇封。唯有孙权身亡,百姓对孙权的忠诚才能转移到寇封身上。
尽管江东将士此刻被激起了血性,但他们心里清楚——此战孤立无援,毫无援军可言!
等到这股热血消退,当他们发现根本无法与寇封抗衡时,士气必然迅速崩溃,战力更会一落千丈!
而这,正是寇封等待的破敌良机!
“传令!投石机准备,全军包围柴桑!”寇封斩钉截铁地下令,“黄忠率军驻守东门,罗成镇守西门,文聘统领北门!”
“三位将军各领一万精兵,严密封锁,绝不可放走柴桑城内一人!”
“其余将士随我主攻南门,全力攻城!”
众将领命而去。紧接着,无数投石机从军阵中推出,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
寇封的投石机射程极远,远超城墙上守军的箭矢射程。因此,这一战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寇封手中,孙权军根本无法反击。
巨石如雨落下,即便柴桑城墙坚固,此刻也被砸得摇摇欲坠。
“所有人听令!蹲下躲避,紧贴城墙!不想被砸成肉泥就给老子躲好!”周泰厉声喝道,守城士兵纷纷照做。
孙权则被亲卫护送至郡守府。身为江东之主,岂能冒险留在险地?若被巨石砸中,这场仗未战便败!
与此同时,孙权命周泰镇守南门,黄盖、凌统、朱桓分别把守其余三门。丁奉、朱然、潘璋诸将则负责策应支援,随时填补防线缺口。
(这般情形,倒也足够多支撑些时日!
可当孙权退回郡守府,坐在江东之主的位置上时,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绝望!
眼下不仅兵力匮乏,连先前好不容易求来的援军,恐怕也指望不上了!
如此看来,江东覆灭已成定数,若无外力相助,唯有死路一条!
堂下众文武见孙权愁容满面,最终还是鲁肃率先开口:
主公,周瑜用兵之能远胜我等,且他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若由他镇守柴桑,或许能多撑些时日。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罢鲁肃之言,孙权面色一沉。
他岂会不知周瑜的才干?只是先前因周瑜提出的计策屡屡失利,才让他心生不满,加之周瑜与孙策有姻亲之义,这才刻意疏远。
而今想来,自己竟与当初的刘备犯了同样的致命错误——连基业都保不住了,还怕什么人来夺位?
或许这就是为人君者最大的心病。
否则,为何历朝历代的开国君主,最终都要将功臣赶尽杀绝?
无论是刘邦,还是朱元璋,皆是如此!
他们畏惧,畏惧自己的子孙镇不住这些能臣猛将,故而痛下 ** 。
这也正是《水浒传》中那句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的由来!
想到这里,孙权长叹一声道:
子敬所言极是。我当亲自登门,向公瑾赔罪。此战胜负,皆不由他人担责。
这一切,都是我孙权咎由自取!
说罢,孙权豁然起身,神色反倒轻松了几分,带着决然之色直奔周瑜府邸。
见主公竟要亲往致歉,鲁肃微微颔首,嘴角难得浮现一丝笑意。
鲁肃眼中,此刻的孙权才重现昔日雄主风采——那个广纳贤才、平定江东的英明之主!若能及时醒悟,或许局势尚有转机。
孙权踏上周府台阶时,家仆慌忙行礼:吴侯可是要见我家老爷?小人这就去通传。
看着惶恐的侍从,孙权难得展颜:无需惊慌。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孙权特来负荆请罪,盼能相见。
为求周瑜宽恕,这位江东之主已顾不得颜面。侍从匆匆入内通报时,孙权始终恪守礼数,静立府门之外。
苦候半个时辰后,只见形容枯槁的周瑜在小乔搀扶下蹒跚而出。昔日英姿勃发的都督,此刻眼窝深陷,憔悴不堪。
周瑜拜见主公。沙哑的嗓音刚落,孙权已抢步上前搀扶:公瑾怎病成这样?
周瑜尚未答话,身旁酷似大乔的丽人冷冷道:太医诊断是忧思过度,如今已病入膏肓。恳请主公让周郎静养。说罢泪如雨下。
当年意气风发的江东美玉,竟因孙策之死和主公猜忌沦落至此。实则心灰意冷引发恶疾,恐时日无多。
孙权闻言羞惭难当——早知如此,断不会临阵易帅,致周郎生死垂危!
【
柴桑城的夜色裹着几分凉意,周瑜靠在案几旁,苍白的面容浮起一丝苦笑。
主公的来意,瑜已明白。他咳嗽两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上药碗,这副身子怕是守不住柴桑了。
窗外更漏声碎,周瑜的目光却似穿透重重帷幕:寇封铁骑压境,江东危若累卵。眼下唯有联合山越——许他们钱粮领土,割一郡之地供其休养。
若能成事,可退强敌;即便不成,亦能结盟山越退守交州,以图后计。
话音渐弱,周瑜在妻子搀扶下起身,广袖翻飞间行了个大礼:瑜...只能尽此绵力了。那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再未回首。
孙权独自立在阶前,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血痕。太医说过,都督的病症是经年忧劳所致——被主公猜忌的忠臣,临终竟还为江东谋得退路。
若公瑾有仲达半分圆滑...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掐灭。孙权忽然觉得,正是这般刚直脾性,才让白衣渡江的传奇永不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