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堂堂一代名将,怎会折在一个垂垂老卒的刀下!
怒不可遏,吕旷当即率城内万余精兵杀出,誓要斩下这欺世盗名之徒的首级!
更深一层的恨意,源自其胞弟吕翔死于赵云枪下。血仇未报,他自然将满腔怒火倾泻于黄忠身上!
若能斩杀黄忠,或许还能引寇封率军来战,届时更可借机手刃赵云,为兄弟雪恨!
乱世之中,自诩能斩名将者比比皆是。
昔年零陵上将刑道荣,明知张飞悍勇,不照样敢骂他一声“杀猪屠夫”?
于是吕旷领兵杀出城来,长枪直指黄忠,厉声喝道:
“老匹夫!安敢犯我南郡疆土?今日便叫你命丧我枪下!”
黄忠闻言,放声大笑:
“无知小儿!可曾听闻长沙黄汉升之名?连夏侯惇都成了我刀下鬼,你若惜命,速速投降!”
吕旷怒极反笑:
“偷袭害死夏侯将军,还敢大言不惭?老贼受死!”
话音未落,他已挺枪跃马杀来!
“老匹夫,看枪!”
黄忠目光一寒,凤嘴刀迎风而起:
“自寻死路,老夫成全你!”
两马相交刹那,黄忠猛然沉腕,刀锋如血月升空!
寒光闪过,吕旷长枪应声而断,连带人马俱裂!
血色骤雨中,黄忠浑身浴血,宛如修罗降世!
他横刀直指城下曹军,声如雷霆炸响:吕旷伏诛,弃械者可活!曹操早已遁逃许昌,尔等还要为主送命不成?
方才那惊世一刀尚在眼前,此刻这白发老将每踏前一步,曹军士卒便觉得死神逼近一分。不知是谁先扔下兵刃,降卒如潮水般跪倒一片。
混账!三名校尉挥刀斩向同袍,寒光未落,三支羽箭已贯穿其心窝。黄忠收弓冷笑,箭尾翎毛犹自颤动。
跪地者生!身后万五精兵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城垣簌簌落灰。最终南郡守军尽数归降,至此荆北大地尽插字旌旗。
须知荆州幅员堪比北方数州,虽不及豫冀富庶,然五百万生民已占天下六分之一。这腥风血雨的乱世中,谁掌此沃土,便握住了问鼎九州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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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疆土涵盖青、幽、并、冀四州,加上中原地区的徐、兖、豫、雍(司隶)四州,合计八州之地!
这八州总人口仅有两千万左右,经过连年战乱,如今实际人口已不足此数!
此刻占据荆州的寇封,坐拥天下六分之一的人口,终于具备了争霸天下的资本!
若能再取益州,增添四百余万人口,霸业可成!
反观历史上的刘备,未得江夏与荆北四郡,在荆州仅获百万人口,蜀汉自然难以抗衡曹魏!
与此同时,曹操率领曹仁、张辽、许褚、曹洪、张合等将领,带着五万残兵退回许都。
此役过后,曹操的中原主力损失殆尽,仅剩北方驻军十万与夏侯渊麾下的陇西兵团十五万。
总计可用兵力三十万,即便算上各州郡守备军,战兵辅兵相加也不过五十万之数!
其中三十五万九千六百七人需镇守边疆,以防异族入侵。
思及此,曹操懊悔不已,想起庞统那张丑脸更是怒不可遏,险些气绝!
荀彧听闻曹操返回许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若曹公身死,北方必乱!
如今曹公健在,一切尚有转机。北方中原人口众多,休养数年便可再征百万大军!
届时与寇封再决雌雄,曹操尚有容错空间。虽然损失惨重,他仍是当世最强诸侯。
回到许都后,荀彧立即求见。得知消息,曹操当即召见。
君臣重逢之际,曹操面色悔恨道......
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荀彧的劝告延缓南征,这场惨败让我成了第二个袁本初!
唉,真是追悔莫及!
说到此处,连素来刚强的曹操都不禁面露凄然。
自起兵以来,他曹孟德何时不是所向披靡?
迎天子、破袁术、诛吕布、败刘备、降张绣、灭袁绍,横扫北方群雄,剿灭乌桓,降服南匈奴!
这一连串赫赫战功,早让曹操生出天下无敌的傲气。
确实,任谁扫平中原后,都会把江南视作囊中之物。
正是这场败仗,让曹操彻底清醒过来。
见主公如此,荀彧却含笑进言:
众人都说丞相大败后气数将尽,在下却以为此乃天赐良机!
此言一出,帐中文武皆惊。唯有曹操目光灼灼:
文若有话但说无妨!
荀彧正色道:
这些年来,丞相灭袁绍、定北方,莫说诸位将军谋士,就连最底层的小卒都不免骄矜。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是丞相覆灭袁绍后,我们都开始懈怠了。
丞相急于求成,殊不知骄傲之师注定失败。一支忘记浴血拼杀的军队,焉有不败之理?
此番惨败,等于为丞相摘下了悬颈的利剑。若继续骄纵,此剑迟早要取性命!
听罢这番论述,曹操豁然开朗,拍案而起:
文若真知灼见!此前确实太过骄狂,才遭此大败。
诸君且看,那个让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曹孟德,今日便要重振雄风!
曹操重振心神后,当即召集众臣商议战后事宜,并清点伤亡人数。
此番南下,他调集北方与中原六十四万大军,却仅剩五万残兵归来。
此战令中原与北方五十余万户百姓痛失至亲,曹操与群臣思及此处,无不黯然神伤。
数十年积攒的基业,竟在此战中近乎倾覆。
须知正史中的赤壁之战,曹操虽败,但精锐折损不及二十万,尚有余力与孙刘抗衡。
若真百万大军尽殁,莫说后方动荡,单是天子刘协与中原世族的反扑,便足以令曹操焦头烂额。
百姓又岂会麻木不仁?死伤百万仍效忠于他?
断无可能!
然此战曹操元气大伤,近五十万将士葬身沙场,惨败之势已难挽回。
沉默良久,曹操沉声问道:“诸位以为,眼下当如何应对?”
群臣思忖片刻,荀攸率先进言:“丞相,寇封虽拥荆南五郡及二十万兵马,但欲吞并中原与北方,终究力有不逮。他至多只能占据荆北四郡与豫州。为今之计,唯有弃豫州,调回驻军,于兖州、徐州设防,阻其北上。”
曹操闻言,面色骤冷。
他心知分散兵力必遭各个击破,可若将豫州拱手相让,又实在不甘。
豫州乃中原腹地,仅汝南一郡便有百万之众,纵使历经袁术等人摧残,其价值仍不可小觑。
冀州虽尚有三百余万黎民,然皆弃之乎?
操正踌躇间,荀或厉声进言:
明公,今非昔比。既败,当负其责!岂可使天下人谓吾等所追随之主,乃畏战败之懦夫耶?
许褚闻言勃然,拔刃怒喝:荀或!汝欲犯上作乱乎?
操急止之:仲康住手!
虎贲之士虽收刀,犹怒目而视。此莽夫唯认曹公,余者敢有冒犯,必诛之而后快。
操忽抚掌大笑:得文若,实操三生之幸也!
遂传令豫州守将李通:速领五万兵马回许都,沿途掠精壮以充军。若不及,可弃民疾退!
时局危如累卵。中原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倘寇封乘胜北进,除调夏侯渊陇西之师回援,别无他策。然则关中必为马韩所据,西凉铁骑必将饮马黄河。幸而寇封非愚钝之辈。
目前阶段的战略重心是攻占曹操掌控的豫州,而非徒耗兵力争夺许都。曹操必倾全力死守许都,因此集中力量夺取人口稠密的豫州方为上策。
占据宛城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只需派遣大将驻守,即可威慑洛阳、许昌。同时令岳飞坐镇豫州,二者互为犄角,形成稳固防线。
近日捷报传来,罗成等将领已完全控制荆北四郡:黄忠驻南郡、太史慈守章陵、罗成屯南阳、陈到镇襄阳。谋士刘伯温指出,必须夺取宛城才能真正巩固荆北防务,否则除襄阳外无险可守。诸葛亮与庞统均表认同。
寇封深知宛城对曹操的特殊意义——此地曾令曹操痛失爱子曹昂、侄儿曹安民及猛将典韦。
“此外,眼下驻守宛城的仍是曹操心腹大将曹仁,此人智谋堪称曹营之首!”
“即便曹操如今兵力捉襟见肘,他仍在宛城屯兵三万,以防我军威胁许昌。此战确实不易!”
话虽如此,但宛城本就隶属荆州,此战势在必行!
寇封当即决议:
“此战,我亲率大军进击宛城!调遣陈到、罗成、太史慈三将及四万兵马北上!”
“黄忠继续镇守南郡,文聘接替陈到驻防襄阳,暂代襄阳太守之职。”
“庞统任军师,随军出征;刘伯温与诸葛亮统兵一万留守江夏,甘宁率五万水军策应。”
军令既下,众将应命,各部迅速整备,直指宛城!
与此同时,岳飞率赵云、杨再兴、牛皋及四万大军进逼豫州。
豫州守将李通接获曹操急令:
“什么?要我弃守豫州,撤往许都,还须强征青壮同行?这……”
李通虽知曹操新败,但未战先弃疆土,令他这员文武兼备的悍将愤懑难平!
然曹操五十万精锐尽丧,若不收缩防线,恐有倾覆之危。
李通最终传令全军,裹挟十余万豫州青壮,率五万兵马弃守汝南,火速撤往许都。
宛城、洛阳若失,寇封兵临许都,曹操或将被迫迁都——届时北方世家,只怕另择明主!
半日内,豫州大地尘烟蔽日,李通大军已绝尘而去。
撤离的路线是先经过梁国、沛国、鲁国和陈国四个郡国,最终抵达颍川,抢在岳飞大军之前撤出豫州,返回许都!但为了不让寇封得到豫州的数百万民众,李通当即下令强征十余万豫州青壮,驱赶他们向北迁徙!带着百姓返回许都,行军速度自然大幅减缓!
当赵云率领骑兵先锋抵达汝南郡时,只见城门洞开,百姓的哭喊声远在十里之外都能清晰可闻!
见此情形,赵云以为曹军设下埋伏,立即派遣一队白马义从入城侦察。探马回报的消息却令他震惊万分!
你说豫州守将李通带着全部守军北上,还掳走了十余万豫州青壮?面对赵云的追问,哨骑再三确认情报属实。
将军,据城中百姓所言,李通部队已出发两日,再不追击恐怕就要进入沛国境内了!
闻听此言,赵云怒握长枪厉喝:曹军当真丧尽天良!你速去安抚豫州百姓,就说我赵云誓要将他们的亲人救回来!
说罢跃马扬鞭,对三军将士高呼:弟兄们!曹军倒行逆施致使豫州百姓骨肉分离。如今我等奉主公之命收复豫州,这儿的百姓就是我们的同胞!
眼见乡亲们遭此劫难,你们说该怎么办?
三千白马义从齐声怒吼:击溃曹军!救回乡亲!
赵云振臂高呼:好!随我直取沛国,解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