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部门那些档案里记载着一九八三年,一位当地的牧民为了寻找走失的马群,壮着胆子闯进了死亡谷。
几天后,他的尸体在谷内的一座小山上被发现,死状极惨,衣服破碎,光着双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满是惊恐。
那把从不离身的老旧猎枪,还紧紧握在他手里,最诡异的是,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同年,一支来自新疆的地质考察队也进入了死亡谷。
当队员们正在帐篷外生火做饭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厨师长当场被劈得浑身焦黑,昏死过去,而他们扎营的地方,也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更令人费解的是,当时明明是晴空万里,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一九九七年,青海的一支科研考察组再次深入死亡谷,他们同样遭遇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怪事。
队伍里的通讯员李承哲在一次意外中受了伤,从此精神失常,疯疯癫癫。
队员们在谷内发现了许多动物和人的焦黑尸体,死状与那位厨师长如出一辙。
他们也遇到了晴空霹雳,一道道闪电凭空出现,疯狂劈向地面,仿佛天神之怒。
这些被呈上去的案子,最终都被定义为“自然界的未解之谜”,然后被永久搁置,无人再敢处理。
但我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真相,这谷中不是什么磁场异常,这里埋藏着三头远古巨龙的龙首骸骨,更是传说中那位昆仑神女的居所。
昆仑神女为了保护龙脉,曾在此地立下了一个极其复杂结界术,隔绝了内外,也扭曲了时空。
任何擅自闯入的人畜生物,都无法活着离开。
他们所遇到的晴空霹雳,那些无形的攻击,皆是结界感应到入侵者后释放出来的法术而已。
我踏入那棱格勒峡谷的刹那,周遭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风停了,雪也停了,这是结界启动的征兆。
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开始变得漆黑如墨,浓重的乌云翻滚像是烧开的沸水。云层深处,有紫色的电光在疯狂窜动。
一道紫色的电光撕裂昏暗的天幕,轰隆落下。
我手心里握着那支判官笔,雷电即将坠落,我抬手朝着虚空轻轻一划。
笔尖划过之处,一道浓稠如墨的黑线凭空出现,仿佛在空中撕开了一道裂口。
那道狂暴的紫色雷电竟如泥牛入海,便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天空中的乌云不甘翻滚了几下,似是察觉到了故人的痕迹,缓缓散去,露出了后面灰白的天空。
我收起判官笔,继续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脚下的路越来越崎岖,周围开始出现一些焦黑的动物骸骨,有些甚至还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态。
又走了半个钟头,一座巨大的山体出现在我面前。
山脚下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像是一头远古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不断吞吐着森然的寒气。
三头远古巨龙的龙首骸骨,就被镇压在这座山腹之中。
我刚走到洞口,一股磅礴的威压便从洞穴深处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整个山谷。
整个山谷都在这声咆哮中剧烈地颤抖,山壁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脚下的地面都裂开了数道细小的缝隙。
这便是龙吟,哪怕只剩下骸骨,龙的威严,依旧不容挑衅。
我走到洞口的石壁前,抬起手,将掌心贴了上去。
灵力顺着我的掌心渗入冰冷的岩石之中,我闭上眼,轻声开口,“我回来了,别叫。”
那狂暴的龙吟声戛然而止,所有的暴戾与愤怒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山谷重新恢复了寂静。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迈步走进山洞,一道凌厉的刃风从漆黑的洞穴深处传来。
我瞳孔骤然一缩,举起判官笔横在身前。
“铛!”那道刃风被判官笔稳稳挡住,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
这道法力好熟悉!
我探身朝着黑漆漆的洞穴里望去,试探性地问道:“里面是谁?”
洞里那人没有回答,可我却感应到了那人的法力波动。
那颗因为担忧和紧张而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我心念微动,再按捺不住,提步就朝着山洞里跑去。
黑暗中,一道修长的身影同时走了出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结实而温暖的胸膛,带着熟悉的温度瞬间驱散了我浑身的寒意。
“苏栖野!”
他同时向我伸出双臂,将我圈在怀里,抱着我原地转了两圈。
原来这世上有情人,哪怕隔着千里万里也终会相拥。
他将我稳稳放在地上,双手却依旧圈在我的腰上,低着头,琥珀色的狐狸眼在黑暗中亮如繁星。
“你怎知是我?”
我仰头看着他,笑道,“闻到你的狐狸味了,行不行?”
苏栖野哼了声,“瞎说,我们有苏狐族身上没有味道。”
“有的。”我故意说道。
他偏了偏头,“什么味?”
我笑容烂漫,“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苏栖野没再说话,低下头攫住了我的唇,撬开我的牙关,将我彻底染上他的气息。
良久,他才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还有些急促。
我被他吻得有些发晕,靠在他怀里喘着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提起这个,苏栖野危险的眯起了那双狐狸眼,语气里满是埋怨,“你还好意思说,又把我给丢下。”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那不是一时情急嘛,飞机都要炸了,我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功夫顾得上身外之物。”
“我是身外之物?”他磨了磨牙。
我连忙补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你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心上人。”
苏栖野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扬起,却又故作矜持的压了下去,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算你识相。”
他松开我,总算开始说正事,“我从飞机上掉下来,正好落到附近的一个雪堆里,被那个自恋狂和小哑巴捡到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司马惜言和烟秀秀。
“他们把我从雪里刨出来,就带着我来了这里。”他浑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