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肃穆而压抑。萧夜玄行至宫门,果然被太子亲卫拦下,言称陛下需要静养,非诏不得入内,态度强硬。
“本王奉父皇口谕即刻觐见,尔等敢拦?”萧夜玄目光如刀,周身凛冽的威压让那些亲卫呼吸一窒。
“七弟,何必动怒。”太子萧夜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身着储君常服,在一众官员和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色与威严,“父皇龙体欠安,刚刚服了药睡下,御医嘱咐需绝对静养。有什么事情,不妨明日早朝再议,或者……先与为兄说说?”
他话语看似关切,实则将萧夜玄拒之门外。周围的官员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出声。宫门处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萧夜玄深知硬闯绝非上策,只会授人以柄。他冷冷看了太子一眼,未再多言,转身离去。那一眼中的冰寒,让太子心中莫名一悸。
回到夜王府,萧夜玄将宫中情况告知苏锦书。
“太子封锁宫禁,阻止你见陛下,恐怕陛下之病确有蹊跷。”苏锦书沉吟道,“他敢如此行事,必有所恃。那个‘云先生’,是关键。”
“宫内有我们的人,但传递消息困难。必须亲自确认父皇安危。”萧夜玄眼神锐利,“今夜,我潜入宫中。”
“我与你同去。”苏锦书立刻道,“三钥对能量感知敏锐,或许能察觉陛下病因。而且……”她顿了顿,“我总觉得,皇宫之下的龙脉,似乎有些异常波动。”
是夜,月黑风高。两道如同鬼魅的身影,凭借着对皇宫地形的熟悉以及高超的隐匿身法,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数道明岗暗哨,潜入内宫。越靠近皇帝寝宫——养心殿,守卫越发森严,几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且其中混杂着不少气息阴冷、不似宫廷侍卫的高手。
“是太子圈养的死士。”萧夜玄传音道,语气冰冷。
两人施展绝顶轻功,如同两片落叶,无声无息地附着在养心殿的飞檐之下,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内望去。
殿内灯火通明,皇帝萧琰面色灰败地躺在龙榻上,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数名太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太子萧夜瑾站在榻前,而他身旁,还立着一位身着月白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想必就是那位云先生!
令人心惊的是,云先生手中托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法器正散发着幽幽青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皇帝体内,丝丝缕缕地被抽取出来,汇入那罗盘之中!而皇帝的脸色,也随之更加难看一分!
“他在抽取父皇的龙气!”萧夜玄目眦欲裂,几乎要立刻冲进去。
苏锦书一把按住他,神色无比凝重:“不止如此!你看陛下眉心!”
只见皇帝萧琰的眉心处,一缕极其细微、却凝练如实质的紫黑色气息正在缓缓流转,如同活物!那气息散发着与寂灭之骸同源,却又更加隐晦、更加阴毒的意蕴!
“是诅咒!一种极其高明、潜伏极深的龙气诅咒!”苏锦书通过三钥感知,瞬间明悟,“这诅咒平时潜伏,与龙气共生,难以察觉。但此刻被那法器引动,正在加速吞噬陛下的生机,并将龙气转化为一种……污秽的能量!”
“云先生,还要多久?”太子看着皇帝衰败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低声问道。
“殿下稍安勿躁。”云先生声音平淡,“龙气转化需循序渐进,操之过急恐遭反噬。待陛下体内龙气尽数转化为‘寂灭龙煞’,便是殿下登基,吾主降临之时。”
吾主?!萧夜玄与苏锦书心中巨震!这云先生,果然是寂灭之骸的人!他们的目的,竟是利用皇帝龙气,制造所谓的“寂灭龙煞”,作为寂灭之骸降临的媒介或养料!
就在这时,那云先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萧夜玄与苏锦书藏身之处!“有客人来了。”
“被发现了吗?正好!”萧夜玄再无顾忌,周身龙皇真气轰然爆发,震碎窗棂,如同金色流星般冲入殿内,一拳直取云先生!“逆贼!受死!”
苏锦书紧随其后,秩序锁链如银龙出洞,瞬间缠向太子萧夜瑾,擒贼先擒王!
养心殿内,瞬间大乱!
“护驾!有刺客!”太子惊惶后退,大声呼救。殿外侍卫与死士蜂拥而入!
那云先生面对萧夜玄含怒一击,竟不闪不避,拂尘轻扬,一道凝练的灰白色气劲迎上!
“轰!”
气劲交击,萧夜玄竟被震得后退半步,心中骇然!此人修为,竟如此深厚!
云先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夜王殿下,何必心急?好戏,才刚刚开始!”他手中罗盘猛地光芒大盛!
与此同时,龙榻上的皇帝萧琰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眉心那缕紫黑色诅咒气息骤然膨胀!一股庞大、污秽、充满毁灭意味的寂灭龙煞,混合着原本精纯的龙气,如同失控的洪流,以皇帝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首当其冲的,便是离得最近的萧夜玄、苏锦书,以及太子和云先生!
“不好!”苏锦书感受到那龙煞中蕴含的恐怖侵蚀力,脸色剧变,三钥光华瞬间护住自身与萧夜玄!
而太子则惊恐地看着那污秽的龙煞扑面而来,云先生却一把抓住他,身上腾起一道灰蒙蒙的光罩,将那龙煞勉强隔绝在外!
整个养心殿被紫黑色的龙煞能量充斥,砖石开裂,梁柱摇动!普通的侍卫接触到这龙煞,瞬间便惨叫着化为枯骨!
“哈哈哈!成了!寂灭龙煞已成!此地方圆,皆化为绝地!夜王,看你们如何逃脱!”云先生抓着面无人色的太子,在灰光保护下,迅速朝殿外退去!
萧夜玄与苏锦书被汹涌的寂灭龙煞包围,三钥光华在污秽能量的冲击下剧烈闪烁!皇帝躺在煞气中央,生死不知!
殿外,听到动静的禁军正在赶来,却被恐怖的龙煞阻隔在外!
他们陷入了寂灭龙煞的包围之中,孤立无援!而这诡异的龙煞,似乎对萧夜玄的龙皇真气有着极强的腐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