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局里现在怎么样了?
俞洛应该替我处理好了这个案子了吧。
意念外探,感受了下,我所在的这片巷子外,暂时没有人经过。
快步走出巷子,避开了早餐摊可能会出现的位置,我向小路走去。
俞洛现在顶着我的脸,我的身份。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总之,我们两个一样的样貌,是不能被人当面撞上的。
我让她扮演我的本意,就是为了让大家不知道我外出了一趟。
现在,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随手在身上翻找,掏出帽子、口罩,将自己的面孔遮了起来。
昨天的晚餐,她应当是和父母小愿一起的,所以俞洛现在留宿在老宅的可能性比较大。
局里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没人吧?
想着着我就快步往局里走去。
清晨的风吹过来,带起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凉意。
有点口渴,头也晕晕沉沉的。
本来,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只以为是进食不足,熬了大夜的关系。
但越走越觉得冷了。
不对劲啊。
照理来说,天快亮了,应当是越来越暖和才对。
我伸起手背探上额头,好烫。
所以,不是周围越来越冷,而是我的体温,越来越高了。
我知道了,是方才拖太久了。
为了专注注意力扮演好之前的角色,背后和颈部的那些伤口,在第一时间就被我暂时给封住了。
现在,得快点处理,不然这具人类的身体可撑不住。
继续快步向前,大街上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动。
那批最早起床的人,已经在赶路了。
我错身避过群,步履匆匆。
虽然身体有些不适,但是,还算值得。
此行收获颇丰。
现在的世间局势,我已经了解了大半。
找回了飞花、踏雪是意外之喜。
只不过,前世我的死似乎牵扯很大。
小汐对我隐瞒的那些事,又是为何呢?
解了些疑惑,又多了些疑惑,弄得满身是伤,不过总归,是将这次的事情解决了。
到局里的时候,还没有人在。
我有些意外,居然连墨儿都不在值岗位子上。
不过转念一想,应当是俞洛,为了方便我回来的时候不撞上他们,所以让他们都休假了吧。
案件算是解决了,只剩下收尾,留三两个人就够了,其他人都休假去了,也对。
一路安然,到了五层的房间里。
按我猜想,人间有施法的限制存在,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适合尝试这禁制的威能。
还是用阵法吧,虽然耗些时间,需要蓄势,但至少安全性,是验证过的。
我伸起两指,没一会儿,就画好了一个复原之阵,将之前身上隐藏气息,隐藏修为层次和暂时封住伤口的那些个术法,一一解除了。
神经彻底松懈下来,术法解除的刹那间,我才感觉到了,伤口连带着整个后背都疼的厉害。
拿着消毒用品,我走到洗漱间,面对着镜子打算简单处理包扎一下。
抬眼时才发现,镜中的我,脸色苍白的可怕,几乎毫无血色,白的就像瓷娃娃一样,似乎一触碰就会碎裂。
当时被那些颈椎刺中,我都没注意失血的量有多少。
飞花是吸了我多少的血液?
颈肩的伤口很浅,是那时我刻意避开的,并没有出多少血。
当时大殿之上,大部分的血液,都是我提前做好的伪装。
我事先将小愿的气息和自他那儿取来的血混入到了那份早已准备好一份的道具里。
一份专门针对妖族气息探查准备的血液般的道具。
没有引起怀疑,很顺利就让他们都以为最大的威胁,已经死了。
现在我的脖颈处,只有从半侧向后颈延伸的一道淡淡的痕迹。
先将这个跨度较长的浅伤口,消毒包扎,纱布缠了了一圈,从那一侧的脖颈绕到了另一侧腋下,打结固定就完事了。
后背上的那些,我却犯了难。
只能勉强看到那些伤口,可我够不到全部。
后背比脖颈处更严重些,很是分散,每一个点都很深。
虽然还没有到,伤到骨头的程度,但,可能也差不多了。
血已经止住了,也在伤口表面,结了一层。
尽可能伸手粗略的消毒,有些位置,实在是够不到。
我只能胡乱的喷了喷,盖上了纱布贴。
摊了一桌的东西,我现在没精力去理了。
就先这样吧。
感觉到头越来越沉,随便掰了颗消炎药,混着降热的现成药物吃了下去。
我自己会医术,当年学的,是古医,也就是,现在人间所说的中医。
遇到墨儿的时候,教她的也是这古医之术。
因为当年的经历,我对于人类的躯体,还算了解。
其实,这种情况呢,用中药的效果会更好,但现在,我连自己写药方的力气都没了,更别提还要抓药,煎药,熬制。
太费时间了,还是吃现成的吧,虽然效果会不好一些,但,先应个急嘛。
不然药熬到一半,我可能就会先昏倒在地。
我就喝了几口水,几步走到床边,侧着身躺下,以免压到伤口。
盖好被子,没过多久,我就陷入了沉睡,也说不准是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床上增加了重量,被子被掀起了一角,是有人躺了上来。
我被这细小的动静惊醒,感觉到后背的那一侧床铺压下去了些,我的身体也稍微往那边滑了一点。
是什么人?
我悄悄握紧拳头,身后的人,若有什么异动,随时准备反击。
我的睡眠一向很轻,特别是整个人处于独处状态的时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这样也有好处,可以以防一些在我休息时间段而来的突发事件,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去管这个问题,没有刻意去调整这种状态。
眼皮有些重,我也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打起精神。
后面的视线没有杀意,我只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凝视在我背上。
会是谁呢?
持续有半炷香的时间,后面的那人都没有动作,只是一直看着我的背。
我都以为是我自己出现幻觉了,又或者身在梦境之中。
就在我看到支撑不住,快要继续睡过去的时候,感受到了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了我的脖颈缠纱布的那一侧。
“谁?”被那冰凉一碰,我一下子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