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扬的目光如同实质,缓慢地、带着某种滚烫的意味,从白小北苍白的脸颊滑落到他干裂的唇瓣,再往下,掠过被病号服领口遮住的锁骨,最终落在他缠满纱布的手臂上,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和某种更原始、更滚烫的渴望,“我最爱吃花卷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哑了几分,“很美味,很…可口。”
那直白露骨、带着强烈暗示意味的话语,像滚烫的油滴猝不及防地溅落在心湖上。
白小北好不容易才消褪下去的红晕,瞬间以燎原之势“轰”地一下重新烧了起来!整张脸连同脖颈都变成了熟透的虾子色,热度惊人。他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余扬那双燃着火苗的眼睛,羞窘地低声嚷道:“我算是知道了!” 他声音发紧,带着点恼羞成怒的颤抖,“他们一个个口不择言的毛病,都是跟谁学的了!”
“口…什么言?” 余扬英挺的眉毛困惑地蹙起,他没听懂,可又被那个“口”字瞬间攫住了全部注意力。身体更是遵循着更原始的本能,又往前凑近了一寸。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皮肤。余扬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不由自主地、牢牢地定格在白小北的嘴唇上。
那嘴唇因为失血和伤痛,一直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失去了往日奔跑后那种健康的、如同初绽樱花般的粉嫩色泽,更不像记忆里饱满诱人的果冻。现在苍白的唇瓣上甚至布满了细小的干裂纹路,几处翘起的死皮显得格外刺眼,嘴角处更是裂开了一道微小的血口,透出一点深红。
干燥、脆弱、甚至有些狼狈。
可余扬的目光却像是被粘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两片唇瓣,喉结再次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在艰难地吞咽着什么。
一种陌生而强烈的冲动,如同地下奔涌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神经末梢——他想让它重新变得粉润,想用某种方式,抚平那些碍眼的干裂,想让它…染上自己的温度!一种近乎焦渴的冲动攫住了他,让他口干舌燥。
白小北被他那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注视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热得几乎要冒烟。他试图解释,打破这令人心慌意乱的沉默和凝视,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飘:“意思是……”
“我知道了!”
余扬猛地打断了他,声音带着一种突兀的、仿佛瞬间想通了某种重大关窍般的沙哑和急切。他非但没有因为白小北的解释而后退,反而像是被那未尽的解释推了一把,身体又往前倾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限,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白小北甚至能看清余扬眼中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和他眼底深处那片翻涌的、幽暗的旋涡。余扬的气息带着一种灼人的热度,扑面而来。
“意思是…” 余扬的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气息灼热地拂过白小北的唇瓣,“…现在不用嘴说话。” 那眼神里的侵略性和滚烫的欲望,赤裸裸地袒露无遗。
白小北被他这离奇又霸道的解释弄得哭笑不得,大脑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反驳:“这…这又是什么解释?” 他困惑地微微张开了嘴,想继续追问。
然而,话音未落。
一片带着惊人热度、微微有些干燥粗糙的柔软,毫无预兆地、轻轻地覆压了上来,精准地封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疑问和惊喘!
白小北瞬间僵住了!
仿佛一道无形的电流从相贴的唇瓣瞬间窜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凝固!
时间、空间、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窗外灰蒙蒙的天光、甚至身体各处伤口的隐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剥离、抽空、凝固。
世界被按下了绝对的暂停键。
白小北维持着微微张口、眼睛因震惊而睁到极限的姿势,像一尊被瞬间点穴的石像,一动不动。只有那骤然停止的呼吸和疯狂擂动的心跳,证明着时间并未真正停滞。
余扬同样没有任何经验。他只是凭着本能,遵循着心底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渴望,笨拙地、试探性地贴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那微凉而柔软的触感,以及唇上干裂纹路的细微摩擦,带来一种奇异的、直击灵魂的战栗。他轻轻地碰了一下,仅仅只是最表层肌肤的短暂贴合,便如同受惊般迅速分离。
然而,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像是一点火星落入了滚油!
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甜美和空虚感,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那短暂的分离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下一秒,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意犹未尽和更深的渴求,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冲垮了他所有的犹豫和生涩!
“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
他再次俯身,这一次,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贪婪的决绝,更深、更用力地覆压了上去!
不再是试探性的轻触,而是带着一种想要攫取、想要占有、想要彻底融入的力道!他的手臂本能地环上了白小北僵硬的后背,将他更紧地拥向自己,仿佛要将这具伤痕累累却依旧温热的身躯,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唇上的力道加重,辗转着,带着生涩却无比热切的探索,试图撬开那因为震惊而微启的齿关,去汲取更深处的甘泉与温暖。那滚烫的、带着薄茧的掌心紧紧贴着他后背的病号服布料,传递着惊人的热度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就在那滚烫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唇舌即将更进一步攻城略地时,白小北被那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气息和后背传来的灼热紧箍感,猛地从石化状态中惊醒!
混乱的思绪如同炸开的蜂巢,无数个念头在瞬间冲撞,如同荆棘般缠绕的不确定,夏清元的话,他们现在的处境,余扬的儿子,自己身体的异样......一股巨大的恐慌混合着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如同冰水兜头浇下!他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双手猛地抵在余扬结实滚烫的胸膛上,用尽全力向外推拒!
同时,身体像受惊的虾子般猛地向后弹缩,试图拉开那令人窒息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