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抵达太子府时,相海晏已然站在门口相迎,他神情紧张地大步上前。
“夷姑,你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夷羽清撩开车帘之时,迎上的便是相海晏的一脸担忧,她抿唇浅笑:“我说过我会平安回来的,看吧,我可没有食言。”
将夷羽清从马车之上接下后,相海晏拉着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瞧着并未有什么异样,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父王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会不知,能放夷姑回来,定是与夷姑达成了什么交易,并且这个交易或许还是强迫夷姑答应的。
相海晏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夷羽清阻拦了:“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
兹事体大,他自然也是明白的,回府之后便立即吩咐相墨去准备一些吃食,而夷羽清借口想要梳洗一番再用膳,相海晏也便随她而去。
当相海晏离开之后,夷羽清对着阿诺叹息一声说道:“阿诺,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阿诺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阿清你能平安的从宫中出来,是否是答应百濮王什么条件?”
夷羽清淡淡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清,那你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
夷羽清微微蹙眉,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其一,准备媚药,我要给相海晏下药。
其二,我与相海晏那个云雨之时,透过府中之人传扬出去,将我说成是不知廉耻欲爬上太子床榻的女人,同时将午后的传言逆转成,是我设计的太子,而太子只是为了维护我的声誉才揽下了此事。
其三......
这其三便是今夜趁相海晏中毒熟睡,我们连夜离开。”
阿诺听罢,柳眉紧锁:“阿清,这便是你与那大王达成的协议?”
夷羽清苦苦一笑:“这百濮王其实是想借由此事将计就计,将我手中的海上霸权归拢与他。
阿肆他们是我的朋友、伙伴、亲人,我怎么可能用他们去换取所谓的荣华富贵?
当我这样的一个女海匪失去了权势,那不就任由他们宰割了吗。
所以,我拒绝了百濮王的意思,他本是很气恼的,但是我提出了为太子殿下证身,归还太子殿下的清誉。
并且我会带领我的人从此离开百濮国,永不入境。
百濮王这才放过了我,否则我今日是不可能走的出王宫的。
虽然现在看似安全了,但,危机还在。
若我并未按照承诺行事,或者挑拨了他们父子关系,我想他应该不会让我见到明日的太阳。
如今,这百濮王应当还在思索我的提议是否划算,我们便要提前行事,否则他后悔了抓了我去威胁兄弟们,那便得不偿失了。”
阿诺听罢,长叹一口气,情绪低落的言道:“阿清,我明白了。可这媚药......你真的要与他......?”
夷羽清苦涩地笑道:“我知他对我的心意,可我给不了回应,答应他来这百濮王都,也是之前承诺的交易而已。
我既然给不了他未来,便只能以身作为报答,说来,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无妨的。”
听到夷羽清提到这“第一个男人”,她便气呼呼带着一丝怨怼:“若不是因为他,阿清你又怎会过的如此之苦!当初为了救他一命,害的自己沦为船姬。
如今,又是因为他,你不得不对百濮王妥协,坏了自己的名誉。
阿清啊,这太子简直就是你的孽缘,只愿我们这次走后,以后再也不相见吧!”
夷羽清看着阿诺这般愤然的模样,心里宽慰了不少,瞧着这膳食快要做好了,时间不能再继续耽搁,于是便催促阿诺按吩咐去办事。
约莫半个时辰后,夷羽清已然换了一身干净清雅的衣服,就如同当初他们二人第一次见面一般。
侍从们端着膳食而来,夷羽清吩咐他们将膳食放于院中的石桌之上。
相海晏不解,今日的夷姑好生奇怪,不过却也依着她。
“海晏,你看今夜的月亮好圆,好亮。周遭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相海晏顺着夷羽清所指,抬头看向了月亮,随即又回头,深情的看向夷羽清。
夷羽清端起桌上的酒杯,递到了相海晏的面前:“今夜月色迷人,我们小酌一杯如何?”
相海晏听话地从夷羽清的手中接过酒杯,夷羽清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地碰了碰相海晏的酒杯:“来海晏,我们敬月亮。”
“敬月亮?”相海晏疑惑的问道。
夷羽清轻轻一笑,缓缓抬起下颚看向月亮:“海晏,我们的相遇不就是在明月之下吗?难道不该敬月亮牵的线吗?”
是啊,若不是那夜月色明亮,他也不会遇到夷姑,也不会被救,更不会失了自己的心。
相海晏了然笑道:“是啊,确实该好好的谢谢月亮,否则,我又怎可能与夷姑你相遇呢?”
夷羽清抿唇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瞧着夷姑都这般豪爽了,相海晏自是跟她一样,将杯中之酒饮了下去。
这药,是下在酒中的,只要饮上这小小一杯,便会中招。
夷羽清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了相海晏的面前,缓缓将他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海晏,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因着这柔软的触碰,相海晏的心跳先是漏掉了一拍,紧接着开始加速,看着夷羽清那明媚的眼眸,娇俏的鼻子,以及那唇若含丹的样子,他似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俯身一亲芳泽。
这时,夷羽清明显感受到相海晏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久久地盯着自己的樱唇。
而她自己,身子也开始燥热起来。
夷羽清一个转身,稳稳地落座在相海晏的怀中,瞬间,相海晏身子一僵,随即带着一丝轻颤。
夷羽清将自己的头靠在相海晏的耳畔,轻声对着相海晏说道:“当初我愿意救你,便是因为你这好看的皮囊,如今......”
她轻轻一笑,指尖轻抚上相海晏的脸颊,这轻微的触碰,便惊得相海晏颤抖一下,只见他的喉结滚动,沙哑的声音从口中缓缓而出:“夷姑,你,你这是?”
夷羽清一个转身,搂住了相海晏的脖子,俯身而下,亲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如此大的冲击,加之媚药的失衡,相海晏很快便失去了理智,他将夷羽清横着抱起,大步走向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