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着那日贺思思归贺府之时,越林修并未随同,一连三日,她皆是未曾回过越府。
而越林修此时一门心思接在走私铁矿一事上,自然便怠慢了贺思思。
而我灵机一动,悄无声息地将越林修夜夜宿于庄妙妙院中一事传到了远在贺府的贺思思耳中。
当她得知此消息之时,怒发冲冠,这庄妙妙伤她儿在先,如今她都回了娘家了,这庄妙妙竟还缠着越林修不让他登门。
越这般想着,越是气不过,最终她便将在山庄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其父贺隆。
当贺隆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竟然被越家如此对待之时,勃然大怒,便遣小厮前往越家,让越林修亲自来贺府做出解释。
可当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后,小厮却带着一脸伤痕回了贺府。
贺隆见其样貌震惊不已,原本去请个人的,怎会带了一身伤回来。
那小厮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言道:“老爷,小的去敲了门,传了话,越家的下人告知小的越大老爷今日一早便出门了,不知去了哪里,而后那下人便关了门。
小的便想既然如此,那小的先回来复命即可。
可谁知没走几步路,却又冲出来了四名越府的下人,他们手持木棍便朝着小的身上招呼。
其中一人言道:‘大夫人一天天没事找事,那大公子不是好好的嘛,还非要回娘家做甚!弄得好像我们越家对不起她一样!’
然后,然后他们还说:‘早就看贺家不顺眼了,若非当初大老爷需要贺家这书香门第世家撑场面,又岂会迎娶大夫人这般无趣之人!’
另外一人跟着附和道:‘若非大公子生来就是嫡长子,他根本比不上三公子的!在府邸,只有三公子待我们这些下人好,那大公子一天天端着,跟他那母亲一个模样!’”
贺思思听罢,忽然觉得心脏骤疼,整个人无法呼吸,一口气未曾提上来,便径直晕倒在地。
而贺隆被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只见他一只手捂着心口,不停的喘着大气,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怒喝道:“畜生!这越林修就是个畜生!!”
而在一旁的越萧山,总感觉怪怪的,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摇了摇头,呼唤府医前来为贺思思问诊。
在府医的治疗下,半炷香的时间过后,贺思思才悠悠转醒,当她看清床榻旁的贺隆之际,便扑进他的怀中伤心欲绝的大哭起来。
曾以为所嫁乃是良人,却未曾料到,他借口越家祖训以传宗接代为由,不停的纳妾入府。
至少看在他对子女尚好的薄面之上,这些事她都忍了,可如今,这越林修非但不顾半分夫妻情分,一丝也未曾想过要找寻伤害越萧山的真凶。
贺隆瞧着怀中的贺思思哭的如此的凄凉,悲悯的言道:“思思,是父亲对不住你,本想着那越林修是个本分的,却未曾料到,他竟然是这般的无情无义之徒!
思思,若是你觉得过不下去,实在不行,为父便厚着老脸去为你换得一张和离书!”
越萧山听罢,立即面色有异,他赶忙说道:“外祖父莫急,我想父亲定是有双眸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耽搁了些时日,父亲以前不会这般对母亲的。
而那院外殴打小厮的恶仆,说不定就是庄姨娘遣来的人,她的目的便是要挑拨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感情,若是父母不合,她便有机可寻。
届时若母亲当真与父亲和离,那不是正中她的下怀吗?
我虽是母亲的儿子,外租的孙子,可我亦是越家之人呐,难道母亲忍心看到将来我在越府无依无靠,受尽他们的欺凌吗?”
贺隆此时已然恢复了镇定,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言道:“山儿所言不无道理,要不思思,再等等看?瞧瞧这越林修到底为何将你丢在娘家而不顾!”
贺思思缓缓的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刚才越萧山的话倒是令她醍醐灌顶了。
她乃是当家主母,凭什么要她想让,若真与越林修和离了,那岂不是毁了山儿的前程。既然那越林修对她可这般无情了,那她也无需再留意了。
而她的未来,便是为山儿谋得家主之位而活着!
想罢,贺思思心中的郁结瞬间松活了不少,她抿唇笑着拍了拍越萧山与贺隆的手言道:“你们放心吧,我贺思思没有那么脆弱的!”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冲入了房中,贺隆正欲恼怒之时,那小厮言道:“出事了出事了!知州府衙的人来寻大公子了!”
越萧山蹙紧眉心问道:“寻我?你可知是何事?”
那小厮点了点头言道:“听说是寻到伤你的那两名黑衣人的尸身了,如今就在知州府衙之中。
相老爷与夷娘子已从越家赶过去了。”
贺思思听罢,大喜,赶忙对着越萧山言道:“山儿呐!这真是苍天有眼啊!”
可越萧山此刻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此事越发的奇怪了,奇怪到脱离了掌控一般。